第九章 傳召
「怎麼會？姑姑說的這些話何嘗不是對我們的教導！您是大妃身邊的人，能夠得到您的教導是我們的福氣才是！」哲哲笑著開口，「姑姑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也是應該讓教養嬤嬤仔細教導一下玉兒。」
「福晉不必這麼說，其實這教養嬤嬤也是大妃自個想出來的事情。無非是想著，我們后金現在也是個有體統的地方了，當然是要做的更加好才是。其實玉側福晉來自科爾沁，福晉也是來自科爾沁，哪裡會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其實奴婢今日過來，除了給福晉送賞賜的東西，還有一件事情要請福晉給一個方便才是！」
「姑姑這是說的哪裡話！若是大妃有什麼吩咐，姑姑直說就是，我可以為大妃做的，絕不會推辭。」
「那就好！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大妃想要親自見見我們的玉側福晉。畢竟大妃也很久沒有見過外人了，第一次聽到貝勒爺府上有這麼個福氣的人，自然是想要蹭蹭側福晉的福氣！」
這話一出，場面頓時一靜。哲哲極快地看了一眼布木布泰，轉頭面對寶音的時候，還是一副極為高興的樣子：「若真是這樣，可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只是玉兒年紀畢竟有點小，我擔心她在禮數上有些不熟悉。若是有不到位的地方，還請大妃原諒才是。」
「福晉說笑了。玉側福晉是您的親人，哪裡會有什麼禮數上不周到的地方。再說了，大妃是草原上的人，我們可不興漢人那一套。側福晉，請吧！」寶音微微躬身，表現了對側福晉的尊敬。
布木布泰抬頭看看福晉，咬咬嘴唇，似乎是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最後才低下頭：「還請寶音姑姑多加指點！」
哲哲看著她們走遠，這才對著剩下的兩個人開口：「好了，今日你們也累了一早上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
葉赫那拉氏和顏扎氏雙雙起身：「福晉也早點休息！」說完就各自帶著身邊的丫頭，小心地退了出去。
哲哲一直隱忍地怒氣這時才得到宣洩的口子：「除了烏嬤嬤和思書，思棋，其他人都下去！沒有我的傳喚，誰也不準靠近這個正房半步！若是不把我這個福晉的話放在心上，那也不用待在清寧院了！」
整個正廳再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每個人都彎腰下去了。哲哲一把揮掉自己桌上的茶盞，溫熱的奶茶倒在地毯上，裊裊生煙。烏嬤嬤和兩個丫頭都跪了下來，屋子裡什麼聲音也沒有，但是迫人的氣息一直沒有散去。
「好啊，我連有個身孕都是玉兒的功勞！再這麼下去，我這個福晉的位子，也是坐不了多久了！大汗居然是這麼說的？那貝勒爺在掩飾什麼，難道還怕我丟臉丟的還不夠嗎？」哲哲赤紅著眼睛，情緒明顯不對。
「他是打量著，我什麼都不會知道？還是他心裡也認為，玉兒她就是一個福星？那我呢？我算什麼！我為他生兒育女幹什麼？以前那個烏拉那拉氏不過就是一個囂張跋扈的樣子，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可笑的是，我還不如她！這麼久了，我為了他吃了多少苦？為了懷孕，我吃了多少葯？這些葯，讓我的心都苦死了！我費盡了心計，用盡了心思，可現在呢？玉兒一出現，我就成了一個被福氣籠罩的人了！」
哲哲心頭一酸，想到這幾年的辛苦，再加上懷孕的不舒服，流下了悲傷的眼淚：「我還以為，這些年來，至少他心裡還有點我的影子。可現在呢？我是什麼都沒有盼望了，我這些年做的事情，還不如那個烏拉那拉氏！」
烏嬤嬤直接起身，親手扶住了情緒激動的福晉：「福晉！那個人早就已經不在了，所有的事情也已經過去了！福晉還是不要再記著以前的事情，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平平安安生下一個小阿哥才是頭等大事啊！」
「阿哥？我要是真的生下一個阿哥，恐怕我真的是被玉兒的福氣籠罩了！」哲哲搭著烏嬤嬤的手，嘴上滿是冷笑，「若是如此，我何必生一個阿哥呢？若是我生一個格格，想來就沒有玉兒什麼事情了吧！」
思書上前一步：「福晉真是傷心糊塗了！若是這個時候，福晉不能為貝勒爺生下一個阿哥，那豪格阿哥不就更加得貝勒爺的寵愛了嗎？」
思棋重新為哲哲換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才開口：「其實讓奴婢來說，福晉若是這個時候生下阿哥，坐實了側福晉的福氣才是最好的事情呢！」
哲哲端著茶盞的手一頓：「這話怎麼說？」
「福晉，您覺得貝勒爺會喜歡一個被大汗稱讚有福氣的女人嗎？其實福晉應該知道，不說大汗，就是大妃也絕對不會喜歡側福晉的！畢竟，側福晉是博爾濟吉特氏！」
「你懂什麼？大妃討厭的是博爾濟吉特氏不錯，但是她討厭的人是我，不是玉兒！她根本就不會為難玉兒，甚至還可能挑撥我和玉兒之間的關係！若是科爾沁更加願意支持玉兒，那我還有什麼？」
思棋卻微微一笑，絲毫不懼福晉的疾言厲色：「若是玉側福晉真的和福晉產生了分歧，不要說科爾沁了，就是貝勒爺都容不下側福晉！福晉多慮了，貝勒爺是不會喜歡一個被大妃喜歡和看重的女人。以前的烏拉那拉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烏嬤嬤點點頭：「福晉，思棋說的對。貝勒爺怎麼會看重一個被大妃喜歡的人！不說當年的烏拉那拉氏，福晉可以看看我們後院的葉赫那拉氏，那一位，可是從來沒有少過什麼恩寵的。」
思書看了看思棋，眼睛一動：「其實思硯不是在側福晉身邊嗎？福晉大可以等玉側福晉回來了再好好問問思硯。畢竟今日若是沒有思硯，恐怕福晉也不會被玉側福晉一步步緊逼！思硯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