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寸
哲哲拉著皇太極的手，聽到他的話眼神滿是溫暖：「貝勒爺這是做什麼，其實不關她們的事。只是我自懷孕以後，有些時候睡得不好，也不是她們的錯，貝勒爺可不要冤枉了她們，這些日子也都辛苦她們了。」
皇太極先扶著她坐下，口中滿不在乎：「不過是一些奴婢，你要是覺得不好，換了就是了。還是說，這葉赫那拉氏惹你生氣了？孟和，還不快給福晉賠罪！」
布木布泰心裡冷笑，這對夫妻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葉赫那拉氏若不是蠢，最後也不會是那樣的下場。不過現在嘛，皇太極是不會不管自己額娘的親人的。哲哲自然也清楚這事情，這一切不過是皇太極希望息事寧人而已。
「貝勒爺這是說的什麼話？側福晉哪裡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對我，從來都是畢恭畢敬的，爺可不要誤會了側福晉。」哲哲親手為皇太極端上奶茶，「今日只是因為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而已，爺這麼生氣幹什麼？！」
皇太極放開她的手，接過她手中的茶盞笑了起來：「你們看看，這麼好的福晉哪裡還有，怪不得連父汗都誇獎你做的好！想來，待會大妃一定會有賞賜給你們福晉，你們還不趕快問你們福晉討一杯喜酒喝？」
葉赫那拉氏看看現在的情況，臉上的表情都不知道怎麼擺放。聽到最後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那孟和就第一個恭喜我們福晉了，這大汗的賞賜可是所有福晉當中的第一份，福晉當真是福澤綿長！」
皇太極也不理旁邊的兩個打太極，看了一眼在下邊坐著沒有什麼表示的布木布泰開口：「玉兒是怎麼了？昨天才進的門，今天就想家了嗎？這一大早的，不是說了天寒地凍要你不要過來麻煩福晉嗎？」
布木布泰起身：「貝勒爺，我本來是聽你的話不過來的。誰知道，我院子里的小丫頭非說今日是我進府的第二日，若是不來拜見福晉，就是對福晉不尊。本來嘛，福晉是我的阿爸嘎額格齊，我也是來看一看比較放心的。」
「哦？我早起的時候就吩咐了你身邊的奴婢，叫你好好休息，不要打擾福晉。誰知道轉頭就忘記這件事情，這樣的奴婢能幹什麼用？來人，拖出去打個幾板子讓她長長記性！下回要是再這樣，就不用待在側福晉身邊了！」
葉赫那拉氏和顏扎氏雙雙倒吸一口氣，這才進門第二天，貝勒爺就這麼不給新側福晉面子，還要撤換她身邊的奴婢，看來這位側福晉不受寵啊！葉赫那拉氏低垂著臉，眼睛裡面滿是快意。
哲哲本來想著自己的計劃差不多泡湯了，結果出了這麼一出。不管貝勒爺是不是在乎葉赫那拉氏那個賤人，只要貝勒爺可以稍稍打壓玉兒，那自己就有辦法把她攏過來。讓她死心塌地做自己的馬前卒！
布木布泰拉住了蘇茉兒的手，直直地看著皇太極：「貝勒爺既然知道自己已經和蘇茉兒說過了，那自然不會是蘇茉兒和我說要來請安的。貝勒爺可不能打蘇茉兒，這麼冤枉我的奴婢，玉兒可是不服！」
除了蘇茉兒，這伺候新側福晉的就只有福晉派過去的那個小丫頭了。葉赫那拉氏心裡冷笑一聲，看來這兩個博爾濟吉特氏還真是各有心思，這麼一來，她也不防不計前嫌幫這個新側福晉一把。
「原來是那個小奴婢的主意！怪不得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就敢這麼大膽，貝勒爺，你可要為我們側福晉做主啊！」
思棋整個人的心就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樣，思硯的身體並不好，若是板子打得多了，恐怕她要休養一段時間，更有可能的是這身子就不行了。若是身子倒還罷了，可是這樣一來，思硯就不能為福晉所用。想到不能為福晉所用的奴婢的下場，思棋心裡就更加忐忑。
哲哲放下手中的茶盞，溫和地看著布木布泰：「玉兒，可是思硯這個奴婢要你來的？真是好大的膽子，這奴婢竟然是要做主子的主了！這樣的奴婢留著又能做什麼，直接帶出去發賣了，也省得讓我們玉兒受委屈！」
布木布泰知道哲哲這話語背後暗藏的威脅，但是她還真的不介意哲哲的想法。只是哲哲想要收攏她，也得拿出點讓人看得上眼的手段才是。畢竟，她現在可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有些事情哪裡會知道。
「哪裡是思硯了？思硯是福晉給我的，怎麼會說這樣的話！這不，我特地帶了思硯過來，讓這個奴婢好好說說，是哪個奴婢和她說，說，福晉早上給我準備了我最愛吃的牛乳糕，要我來一趟和福晉好好說說話，敘敘草原的事情。」
顏扎氏眨眨自己的眼睫毛，溫溫柔柔地開口了：「兩位側福晉都是極恭敬的人，玉側福晉更是剛剛進了我們的後院。福晉平日里為了貝勒爺的事情用盡了心思，來了玉側福晉這樣的人也可以放心些。」
「大家都是姐妹，就是偶爾拌了幾句嘴也是難免的。奴婢在家裡的時候，只是因為幾塊糖就和家裡的妹妹吵個不停呢！」顏扎氏說道這裡，自己也撐不住笑了起來。
哲哲似是拿她沒有辦法，點點她：「原來還以為你是個悶葫蘆，結果原來是個這麼能說會道的。你啊，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記得這小時候的事情。這是要做額娘的人了，那些小事情還說出來，也不怕貝勒爺笑話！」
皇太極放下茶盞，握住了哲哲放在外面的手：「辛苦你了，懷著身孕還要處理這麼多的事情。這一次顏扎氏做的很好，知道體貼福晉。玉兒和孟和也太不知道分寸了，丁點大的事情要你來調停！」
「你是福晉，這後院你說了算，你來處理這些事情。只是有一點，千萬不要勞累自己。我還等著你給我生一個健康的小阿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