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洞房花燭
?將軍府中人全是一身素縞,唯有端木蘭一身大紅嫁衣,站在棺材之後,真如猛鬼新娘。
端木信雄從她身後走出來仰天長嘯:「皇上啊!老臣究竟哪裡對不住您您非要加害於蘭兒?您可看到蘭兒還未過門樂家那小子就盼著她死了?」
因為他沙場點兵幾十年,老當益壯中氣十足,聲音頗有穿透力,宮裡的皇上想必真能聽到。
好在皇上早有準備,派來的迎親隊伍經驗豐富,尤其是搶親經驗,威逼利誘連拖帶拽地將端木蘭拉上了新郎官的棗紅馬,而我則被塞進了新娘的花轎。
本是十六人抬的轎子,我和其月兩人也不算擁擠,但是扶柳早已在轎中等候。
我無奈地說:「你還是化成小蛇吧,不然可累著轎夫了!」
扶柳又化成一條小青蛇,盤在我脖子上幸災樂禍:「阿七,出嫁的滋味可好?」
不知為什麼我看著它從人變蛇總感覺有些違和。
看我發愣扶柳又問:「阿七你在想什麼呢?不會這麼快就想洞房花燭了吧?」
洞房花燭?我知道哪裡不對了!
「你們妖變化時候衣服去哪裡了?莫非每次你脫衣服時都是在褪皮?」
扶柳的尾巴狠狠拍在我腦門上。
雖然樂家和我的名聲不好,朝中無人與我結交,但是端木蘭的人緣是非常不錯的,她可是京師守護神,誰敢不討好她?又是皇上一手包辦的婚禮,文武百官還是很給面子,都拉著端木蘭喝酒。
外邊的繁華與我無關,自拜堂后我就被送入了洞房,連其月都沒有跟進來。
但是攔不住扶柳。
「我也是第一次成親呢!我們先入了洞房吧?」
我嗔到:「雖說蛇性本淫,你也不能天天都想著一件事吧?」
「我可不像你到處拈花惹草,我只有你一個情人,你不滿足我我只能給你戴綠帽子了!」
「外邊人多眼雜,被人撞見我大婚之日和別人入洞房,端木老將軍肯定饒不了我!」
「你還怕那個瘋老頭?嫁女兒搞得像是葬女兒。」
「他是為了告訴我,他寧願女兒死也不願她嫁給我。」
「所以你嫁給了他女兒……」
「這就是忠臣的悲哀,皇命不可違,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讓臣嫁,臣不得不嫁。」
「區區一個凡人,竟然比魔尊管得都寬!」
「皇帝可不像魔尊,單靠武力就能上位。」
「這我知道,還要靠血脈傳承!所以尊主才會讓你來!」
「是啊,叔父之所以會救我,就是因為我流著無氏那骨肉相殘的血。」
他救我,也只是為了讓我替他復仇而已。
都說愛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但是恨才是最長久的。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可我一直不明白,命途已經多舛,為何還要恨來恨去,徒增煩擾,而且這恨還要延續到下一代身上。
他們自己報不了仇,就讓下一代替他們復仇。
為何沒有人想想,稚子何辜?他們也有自己的愛恨情仇,有自己的人生之路,並不是別人的復仇工具。
可我已經沒有資格去選擇自己的人生。
「阿七,別想了……」扶柳意識到我的情緒變化,關切的聲音化作一縷春風,溫暖著我的心。
「拿酒來!」我對外面喊到。
不一會,宮女果然遞上一壺酒。
「阿七你倒是給我留點啊!」
我只想醉,醉到不會醒來。
端木蘭應酬結束已是亥時,我正從一個很混亂的夢裡醒過來,扶柳已經不在,我往裡邊翻了個身裝睡,生怕她會讓我去睡地上。
端木蘭一身酒氣,我聽見她煩躁地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在我身後躺下,並未趕我,我可以安心睡了。
但是她觸及到我時,似乎才發現床上還有一個人。她一掌震碎了我身上御賜的喜服,粗暴地翻過我的身體壓在上面。
她這是要酒後亂性?
她的身材算不上性感,腹部肌肉撐起的馬甲線令許多男人自愧不如,不愧是久居沙場的將軍,我被她鉗制在身下,絲毫動彈不得,只好出言提醒:「燈……」
她沒有理我,在我身下撥弄幾下猛地坐了上去……
嘶——
霸!王!硬!上!弓!
疼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彷彿我只是她的戰利品,她都是這麼對待她的戰俘么?
她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我哀求道:「夫人…輕點…疼……」
她微微一愣,彷彿才意識到自己身下是個人,調整了一下姿勢,動作也略微輕了些,我漸漸跟上了她的節奏,激蕩出愛的水花……
「夫人,我們熄燈吧!」
「不,我要看著你。」
我臉上發燙,羞死人了!
「舒服嗎?」
「……舒服。」
「比其他那些鶯鶯燕燕舒服嗎?」
我還是頭一次被人壓著,體驗了一把痛並快樂著的感覺,很是奇妙,我羞澀地點點頭。
「比那個妖精呢?」
乍一聽妖精,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扶柳。蛇性本淫,他們的身體又柔韌,尤擅房中術。
本該供應大腦的能量全部積聚在下身,於是我腦抽了。
「還是扶柳好些……」
端木蘭驟然停了下來,看了我一會,就像突然開始一樣又突然抽離,一個迴旋踢將我踹出門外。
將軍府陪嫁的下人和宮裡來幫忙的宮人一下子將我圍了個水泄不通,屋內傳來驚天動地的一聲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