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侍寢
「咳。」阿合馬嘆了口氣,摟得更緊了。
「你別這樣,屋裡還有人呢。」
李雪萌想到小靛還在屋內,不禁像少女般羞紅了臉。
「誰在屋內?」
「小靛。我給她拿點鮮花泡澡,你別堵著我路。」
「小靛啊。」
李雪萌甩開阿合馬,轉到屏風后,給小靛送花。
出來的時候,阿合馬已經走了。
李雪萌竟有些失落。
她覺得自己也是「瘋」了。
阿合馬給了小靛不少銀子,還提前給了月銀以做安撫。
就這樣過了兩日。阿合馬覺得李雪萌心裡的尺子真是沒數,自己這麼殷勤,這好感度怎麼就不提升了。
阿合馬怎麼也是有地位的「正常」男人,怎可能被李雪萌這一天天的吊著。
反擊。阿合馬當下決定。
李雪萌不待見他,他就召別的女人侍寢,好好殺殺她威風。
阿合馬不單要召人,還有召李雪萌身邊的人。
第二天,阿合馬興師動眾地召了小靛。他先是送去衣裳,又是送去洗澡水,好不熱鬧。
別說李雪萌和她住在一屋,就是李雪萌在府外,恐怕也要知曉消息。
小靛性情果然與小青大不相同。要是小青有了侍寢機會,一準早早「屁顛屁顛」跑來,在床上躺好,擺好姿勢,等著阿合馬。
可小靛到了這兒,情況大不相同。
小靛一百個不願意。不光晚到,還躺在被窩裡,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連條縫兒都不留。
合著又來了個譚霖兒。
「你怕什麼?我能吃了你?」阿合馬往床上坐點,小靛便往裡縮點。
她低著頭,不和阿合馬說話。
「譚霖兒教你的?欲情故縱?」
「不是。」
「那你什麼毛病?」
小靛還是不說。
阿合馬感到流年不順。他替小靛想了兩個理由。
「你要是怕,那女人都要經歷這一遭;你要是不想待在我府里,明天我就送你出去。」
小靛在床上給阿合馬跪下了。
「小靛已是被退過一次婚的人了,大人要是休了我,小靛便再沒臉面在這世上活了。」
阿合馬才不管這些。
「我給你半個時辰,你好好想想。」
「大人。」小靛抓著阿合馬的袖擺。
阿合馬一甩,把小靛甩開了。
小靛沒想到,自己才來幾日,竟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侍寢萬萬不可。被休出府,更是顏面全無。
不如,不如,就這一頭撞死得了。
小靛看著柱子,動了動,又不敢死。
與其死在這兒或被休妻,還不如逃出去。
小靛想起引住籠子旁的磚牆。
她急忙起身,穿戴好衣物,趁阿合馬沒回來,從窗戶跳了出去。
小靛奔到後院。
引住像個披頭散髮的女鬼。她在地上一陣瞎刨。估計是柵欄未腐,想著挖地道了。
小靛走到牆邊,摸了摸髒兮兮的磚牆。
在牆體的最底部,果然有一處鬆動。
小靛摳出三塊磚塊,又摸了摸去上面的磚塊,發現竟也是鬆動的。
這下可好,能出去了。
小靛走前還不忘踹了一腳引住的籠子。
「殺千刀的賤女人,我今日殺不了你,明日再來取你性命。」
小靛低著腦袋,想從洞里爬出去。
結果一用力,腦袋被撞了。
「誒喲。」小靛痛得叫了聲,牆那頭也痛得叫了聲。
「誰?誰在外頭?」
「你是誰?怎從裡邊往外逃?」
小靛看見阿合馬院子的方向燈火通明,像有許多拿著火把的下人在快速奔跑,眼看著就要往後院來了。
阿合馬一定知道自己溜了。正派人找自己。
小靛管不了那麼多。
牆外之人是好人也好,壞人也罷,只要不被阿合馬抓住,殺了就好。
小靛爬了出去。
「屋內有侍衛抓你,你現在還是別進去為妙。」
小靛提醒牆外男子。
她抬頭看去。本以為牆外之人是個賊眉鼠眼的竊賊,沒想到竟是位穿著素凈的翩翩君子。
如此竊賊,小靛從未見過。
「公子…」小靛還未說完,身後牆體便動了一下。
公子急忙拉開小靛,把磚塊擺了回去。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快走。」
公子拉著小靛,往路那頭走去。
小靛跑著小碎步,擔心地看著牆體。
她覺得渾身發熱。許是被陌生公子拉著,不由令人嬌羞起來。
他們來到一家外觀破舊的客棧前。小靛見客棧門口的紙燈都是破的,一看便是廉價。
小靛停下腳步,低頭看腳。
公子發現自己冒昧。
「我對姑娘絕無非分之想,只擔心剛才那些追兵將姑娘抓走。姑娘若是覺得不便,我們在這兒說便好。這小巷幽靜,應當安全。」
「我…」
「還是姑娘嫌客棧破舊,那我請姑娘去茶館一坐。」
公子說著就走。
「誒,」小靛拉住公子,「這裡就好,不勞公子破費。」
小靛走得急,身上一兩銀子都沒有。這公子看著寒酸,要是沒銀子付茶錢,把自己賣了怎辦?
「也行。只是不知姑娘為何爬那狗洞。」
「爬狗洞自是要逃命。我本來良家女子,卻被阿合馬掠去,自是要逃。可公子又為何要偷偷入府?」
小靛看公子的衣服都破了,也是家境貧寒之人。
「我見公子儀錶堂堂,風度翩翩,想公子也是個讀書人。雖說這年頭,仕途受阻,但以公子之才貌,當不至於…當不至於以偷盜為生。
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想公子若是願意棄惡從善,必定能大展英姿、才華。」
小靛說得小心翼翼,就怕公子生氣。
沒想到公子不生氣,反倒笑了。
「真會聯想。」
「什麼?」
「我說姑娘多慮了。我雖無才無德,但也不至於以偷盜為生。方才聽姑娘所言,原來我和姑娘還是有緣人。
姑娘被阿合馬掠去,家妹亦被阿合馬掠去。我今日意圖入府,不為別的,只為能救妹妹出來。」
原是這樣有緣。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姓顧,單名一個遠字。妹妹名為顧霜。」
「我認得她,我們住同屋。」
「當真如此?那姑娘可知道如何救得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