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還魂
阿合馬正有此意。
李雪萌覺得莫名，自己這就把顧遠拖坑裡了。不過顧遠這人本就討厭，冤枉也就冤枉了。就怕連帶著冤枉了顧遠那些無辜弟兄。他們不但拿不到顧遠給的錢，還要替自己背鍋。
如此不妥。
「不是。」李雪萌說。
「那什麼意思？」
李雪萌眼見自己不說實話，阿合馬是不會相信了。「那我告訴你，」她湊在阿合馬眼前，神神秘秘，「我能預知未來。」
阿合馬本還十分認真，可被李雪萌一說，他就樂了。李雪萌平日里「說謊話不打草稿」，現在怎麼謊話編得這樣離譜，讓人想相信都不能。阿合馬倒想知道她能吹到哪一步。
「你能預知什麼未來？」阿合馬問。
「我知道…」李雪萌回憶了一下歷史知識。她知道阿合馬已經處於人生巔峰，知道阿合馬過兩年就會死，還知道阿合馬死後會被五馬分屍、會斷子絕孫。反正全是壞事，都沒啥好的。「我知道忽必烈很信任你。」
阿合馬「哦」了聲。全大都誰不知道忽必烈信任他阿合馬。
「還有什麼？」阿合馬故意問。
還有…「你殺了引住吧。」李雪萌說。
怎麼又是這句。阿合馬不愛聽。李雪萌怎麼就和引住杠上了。自己不像追究引住，也不想見她，李雪萌到底耿耿於懷什麼？
「不聊這個。」阿合馬意圖撇開話題。
「那就不聊。」
李雪萌沒有繼續逼迫，阿合馬覺得自己上當了。或許李雪萌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讓自己停止話題。這樣自己豈不是輸了一局。「為什麼不聊？」阿合馬問。
李雪萌一愣，沒想到阿合馬會這麼說。「現在死，她就是爽快死，以後死，就是被活剝，失血疼痛而死。」
「你怎麼知道？」
「我能預知未來啊。」
阿合馬才不相信有人能預知未來。「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活剝引住？」
「你當然不會活剝引住，可忽必烈會。」
忽必烈？無稽之談。「引住和忽必烈挨得著嗎？」
「是你讓他們挨得著的。」
阿合馬不語，她不是很懂李雪萌在說些什麼。
「你要想引住不被活剝，就該扔了那兩副人皮蠱。」
「我看你是最近聽書聽多了。」
李雪萌本不想和阿合馬嘮叨。但是話題已經說到人皮蠱，她就想逼著讓阿合馬扔掉隱患。
「你怕是忘了。引住有兩幅人皮蠱。一副是小青的屍體，一副是個男人。你還記得那男人長得像極了忽必烈？」
「什麼意思？」阿合馬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要是看到郝禎屋裡有一副和你長相酷似的人皮蠱，你會怎麼想？」
大概會以為他要詛咒自己。
阿合馬清了清嗓子。他想過扔掉那兩副人皮蠱，但每次實施前卻又放棄。阿合馬覺得冥冥中有種神奇的力量，他不允許自己扔了它們。或許是老天在提醒他，扔了會惹禍上身。
「然後呢？」阿合馬問。
「至元十九年，忽必烈發現引住屋裡藏著人皮蠱，此後便對你不再信任。」即便那時，你已經死了。
李雪萌本想讓阿合馬忌憚一個叫王著的漢人。可她之前旁敲側擊，發現阿合馬根本不認識王著。按照阿合馬的性格，萬一她說了，阿合馬說不定會特意把王著找出來，弄巧成拙。
阿合馬聽完李雪萌的話，表情一冷。「你到底是誰？」
「譚霖兒。」
「你不是譚霖兒。」阿合馬可以調查顧霜，當然也可以調查譚霖兒。其實阿合馬對譚霖兒的身份早就起了疑心。起初他和珠簾秀一樣都認為譚霖兒的母親在譚霖兒被掠走時受傷身亡。可自譚霖兒得寵，她從未有半點要回去安葬母親的意思，這就讓阿合馬覺得十分不能理解。
隨後阿合馬去了掠走譚霖兒的草屋。鄰居說，譚阿婆十幾年前孤身帶著女兒來到這裡，可是掠人前幾月她的女兒突然死了。之後譚阿婆變得瘋瘋癲癲，神志不清。她總是上街亂認女兒。阿合馬派人尋找民間美女子那日，鄰居發現譚阿婆屋裡一夜間多了個妙齡女子都很驚訝，覺得譚霖兒的魂魄回來了。他們覺得自己撞鬼，看到屋子紛紛繞道而行。
阿合馬早就想問了，但譚霖兒巧舌如簧，他覺得自己問了也是白問。阿合馬對李雪萌的身份有幾種猜測。覺得李雪萌要麼是在逃嫌犯，要麼就是不得不隱姓埋名的非法組織成員，或者她和顧遠一樣，和前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妨礙他阿合馬喜歡她。所以阿合馬沒問。在他手裡，譚霖兒還能翻出什麼花樣？
李雪萌沒想到自己這次穿越還有這麼個故事。
「這樣說來，你到底是誰？」阿合馬問。
「我說我是八百年後的人你會信嗎？」李雪萌問。
「就你的腦子，確實像八百年後來的。」
「那就好。」
「可我不信。」
李雪萌微微一笑。我還想知道譚霖兒是誰呢，可我這不是剛知道這個故事嗎？
「信不信由你，我就說個事實。」李雪萌覺得這事沒什麼好聊。她站起身，打算回府。
阿合馬知道要是李雪萌不想說，自己是撬不開她嘴巴的。
「回府吧。」阿合馬說。
李雪萌點頭，李雪萌回府。
哈斯的事情告一段落，李雪萌本以為生活會很無聊，卻沒想到突然來了個身世之謎。這下就有事情好忙了。
李雪萌去了譚霖兒家。周圍鄰居與自己只有一面之緣，並不知道自己就是哪日「還魂的譚霖兒」。
可她問了左右鄰居，鄰居都說譚阿婆為人隨和、熱情、鄰里關係不錯，但譚阿婆不願提及自己家事。
「她女兒怎樣？」李雪萌問。
鄰居們紛紛搖頭，並表示很少見到譚霖兒出門，只是常常聽到譚阿婆談及。他們也只在過年的時候見過譚霖兒。
「沒法查啊。」李雪萌感慨。
「你也在這兒？」帥小鬼拍了李雪萌一下，嚇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