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女鬼
她腦子一片空白,眼睛都看直了。薩仁盯著阿里伯長子的衣服,想像出他衣服下結實的肌肉。
薩仁一想到長得帥的男人,便開始腦子短路。她呆若木雞地看著阿里伯長子一張一合的嘴,根本沒想到阿里伯長子是在和自己說話。
李雪萌看著完全在狀況之外的薩仁。
這是傻了吧?
她看不下去了,推了推薩仁。薩仁這才從幻想中清醒。
阿里伯長子的提問和阿合馬預想的分毫不差,薩仁個個回答,一字不落。
阿里伯長子一臉震驚。他一早覺得阿裘已經死了。可面前這個女子,無論從長相、性格、談吐方方面面,都像極了阿裘。
阿里伯長子找不到破綻,他只是感覺這個阿裘有問題。如果這阿裘不是假的,為什麼自己幾次來找阿裘,阿合馬都不讓阿裘出面相見?
阿里伯長子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倒是把自己弄詞窮了。
李雪萌看著對視發獃的二人。「要是沒事,我就先帶阿裘姐姐走了。大人先前說,有事找我們。」
阿里伯長子尷尬笑笑,他也問不出什麼。
阿里伯長子和薩仁告別。薩仁還傻傻地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看著阿里伯長子。
李雪萌強行將她拉走。
臨走了,薩仁還不死心地問了句。「阿哈(哥哥),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要不是阿里伯長子在場,李雪萌都想翻白眼翻死她。
對李雪萌來說,阿里伯長子無異於瘟神。她恨不得他快點走,哪還想下次再見。
阿里伯長子笑笑。他也不想再見阿裘。無論「謀殺」是否成功,見到「阿裘」,阿里伯長子都有種負罪感。
李雪萌「安頓」完薩仁,一個人找阿合馬「彙報工作」。
總體來說,這次行動還算是成功的,只不過發生了個意料之外的狀況。
「怎麼了?」阿合馬問。
「我覺得薩仁看阿里伯長子的眼神色眯眯的。」
阿合馬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想到薩仁可能對阿里伯長子一見鍾情了。
真是倒了大霉。本該一切順風,臨門一腳,竟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幺蛾子。
「把薩仁帶走。」
李雪萌也這麼想。他們不能讓薩仁和阿里伯長子再見面了。萬一日久生情,那便大事不妙。
阿合馬又給了李雪萌好些錢,當作給薩仁的酬勞。
薩仁本想拿著錢,回鄉下給自己準備些嫁妝,然後為爸媽蓋棟新房。不過,現在不需要了。
薩仁拿到的錢遠比想象中豐厚。她不用回鄉下了,可以在大都市區買棟房,把爸媽從鄉下接過來。
薩仁覺得老天都在幫助自己。現在阿里伯長子定居大都,自己又拿了筆比想象中多得多的錢。這說明,老天想讓自己和阿里伯長子在一起啊。
薩仁在大都轉了轉,爽快地在阿里伯長子住所附近買了個小院子。
人人都說愛情就像天註定。薩仁打算和阿里伯長子製造巧遇。
阿里伯長子回到府邸,他有種撞鬼的感覺。阿裘明明應該已經被自己殺了,怎麼可能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聊天呢?
阿里伯長子越想越不對勁。如果阿裘沒死,諾敏怎麼會對自己避而遠之;一說到見阿裘,阿合馬又為何推三阻四。
種種情況都表明,阿裘已經死了。那自己今天見到的是誰?鬼嗎?
阿里伯長子聽說過一些詐屍的例子。有些人明明沒了呼吸、沒了脈搏,但入棺後會奇迹般復活。多是冤魂。
難道阿裘死而復生?
阿里伯長子有些惶恐。他活到而立之年,還從沒殺過人,第一次殺人,殺的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阿里伯長子不敢一個人睡覺。他和自己的正妻睡在一起,卻依然覺得很不安全。
正妻不知道阿里伯心中擔憂,睡得穩妥。
阿里伯長子躺了許久,都沒睡著。他有種把正妻搖醒的衝動。但總覺得表露膽小,很沒面子。
於是阿里伯長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希望白天早日降臨。
就這樣,他睡了半天,還是睡不著。
阿里伯長子透過窗戶,看見不遠處的屋頂上站著一個白色的人影。風吹過人影,白色的衣服隨風飄蕩,遠遠看去,就像空中掛了只弔死鬼。
阿里伯長子一驚。以為死去的阿裘來索命了。
他的心臟停了幾拍,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不敢再看窗外,只好獃呆地看著天花板,渾身冷汗直冒。
過了一會兒,阿里伯長子再次壯膽看向窗外。「弔死鬼」不見了。他心裡不再那麼恐慌。
房門發出輕輕的嘎吱聲。
「嘎吱」、「嘎吱」。
阿里伯長子感覺房門在慢慢開啟。
他一下又警惕起來。
一個白色人影趴在門邊,頭頂沖前,慢慢、慢慢地爬進屋裡。就像個女鬼。
阿里伯長子再也淡定不了了。他一下跳起來,連尖叫的能力都失去了。
正妻睡得很熟,並沒發現丈夫驚恐。阿里伯長子感覺更為蹊蹺,好像正妻和自己並不在一個世界。
「女鬼」越爬越近,她爬到桌下,還有幾步就要爬上床去。
「你、你,不要過來。」阿里伯長子喊道。
他說完,「女鬼」猛一抬頭,腦袋撞在桌底上。她吃痛地捂住腦袋。
是阿裘。
阿裘來索命了。
薩仁不想嚇阿里伯長子,她只想把彈弓偷偷放在阿里伯長子床下。
她聽李雪萌說,這彈弓對阿裘來說極其重要。要是阿里伯長子看見彈弓,一定會以為阿裘來找過自己。
說不定這樣,阿里伯長子會再去阿合馬府邸。
可惜如今行徑暴露。
既然這樣,薩仁就不管了。
她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直接走到阿里伯長子面前,用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薩仁說。
阿里伯長子感覺一股熱流從胯下流過。他當然知道阿裘是專門來找自己的。不就是來複仇,一命償一命嗎?
「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一直跟著你。」
一滴冷汗從阿里伯長子額頭流過。「你放過我,我也是被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