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荒山野嶺

168荒山野嶺

蘇清是掀開車簾,滿眼青翠之色,啼鳴之聲聽完耳中格外喜歡,陽光直射到葉子上變得斑駁,可落在眼裏也是刺眼,眯眼伸手遮住臉上的光,

外面並不是什麼明媚大道,如她所料是荒郊野外,好在正值早春春色盎然。

「公子若是晃着眼,回馬車裏休息就好,外面有煙雨看着路。」

馬背上的女子鮮衣怒馬,不等蘇清是吱聲,前面趕着馬車的秦鍾珂有些不樂意:

「雖說俺是五大三粗,可記性還是有的,走錯路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碧荷頗是犀利的反問道:「那怎麼越走越偏?」

「嘖,這你個小丫鬟就不懂了吧,當然是安全啊。」

秦鍾珂一臉你什麼都不懂的模樣,興緻勃勃趕着馬車。

碧荷看了眼四周如同無人區一般的荒郊野嶺,這更不安全才是吧……

灰衫少年聽着前方二人的拌嘴聲,勾唇笑了笑:「無礙,就是很長時間沒看過京都以外的風景心中歡喜。」

紅衣女子點點頭。

蘇清是盯着手指間的一抹陽光,微微彎曲手指,像是要把它抓起來一樣。

馬車內一角,黑衣男人頭抵在車廂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說到底也還是個孩子。

明知道有人要殺他還走大路,夜傾玄會是那樣的水貨?

不過等那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就是他們一行人麻煩的開始。

而咱們的玄王爺必須在那些人反應過來之後到達目的地。

沒日沒夜走了幾天的路,馬都有些疲憊。

一行人停在一條小溪邊休息。

灰衫少年伸了伸腰,這幾天都窩在馬車裏,真不舒服。

在男人略顯病態白的臉上,那眼瞼下淺淺的一團青色肉眼可見。

昨天晚上就走山裏頭,自是不會遇到客棧人家,然後灰衫少年倒也沒說什麼,沒抱怨沒鬧騰,大大方方的在馬車裏脫衣服睡覺……

蓋着被子睡的倒是挺熟的,這幾天蘇清是跟夜傾玄一句話也沒說過,估計也沒話說,可是好歹他也是個男的吧,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這樣無視對方真的好嗎?

咱們的玄王爺就擱那兒歪頭靠着車窗看了一晚上月亮。

「王爺,您昨天晚上是去守夜了嗎?咋的黑眼圈比老葉還重?」

秦鍾珂見了很是好奇的問道,王爺看起來狀態很不好啊,但是蘇二小姐卻這麼精神,該不會是昨晚……

男人沒有答話,只是冷眼看了那人一眼,秦鍾珂立馬停止了心中的那些yy。

「靠着馬車門睡可難受死了,渾身酸痛的。」

碧荷甩著膀子,活動身體抱怨道。

「那下次咱們也鋪在地上睡,我給你多鋪點乾草。」

想必這姑娘沒出過遠門,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

「你看人家煙雨姑娘就不抱怨,就你事兒多,在這野外你還想着睡床?」

秦鍾珂叼著一根毛毛草,靠在離碧荷不遠的樹上插嘴。

「你還說我,要不是你不知道路走進了大山裏那至於連家客棧都找不到,我們家小姐又何至於睡馬車,本姑娘又何至於露宿,你個糊塗鬼還好意思說我。」

碧荷嘟著嘴很是不服氣,出了京都的時候車夫就回去了,一路上都是秦鍾珂這糊塗蛋在趕馬車。

「好了好了,碧荷最大氣了,就不要跟這種糊塗鬼計較了。」

紅衣女子笑着拍拍碧荷的肩膀道。

「以後去馬車裏睡吧,還會有很多像昨夜的夜晚。」

灰衫少年在溪水邊洗了把臉,看着那溪水淡淡道。

碧荷則看着那灰衫身影,嘆了口氣,委屈小姐受苦了。

「老葉,我去那邊撿點兒柴火,你抓兩條魚。」

秦鍾珂將一個箱子卸下馬車,低頭找捆柴的繩子。

「碧荷煙雨,我們去撿柴。」

灰衫少年說了一句就往那邊的山坡走去,煙雨和碧荷相看一眼後跟上蘇清是的腳步,而後碧荷又退了回來,將秦鍾珂手裏的繩子搶走,小跑着跟上前面二人的腳步。

「喂,你這丫頭……」

看着他們三人的身影走遠秦鍾珂忽然開口,「王爺,要不要去跟着她們。」

站在草地上的男人搖了搖頭,「她們三個還能密謀殺了本王?」

我覺得蘇二小姐一個人就能,秦鍾珂自是沒有敢把這說出口。

「還是先去休息,出了這山就離青州不遠。」

自始至終都木納著臉的男人道。

夜傾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葉間的話,轉身踏上了馬車。

「他可是有話讓你帶給我?」

灰衫少年三人在一處樹林里撿著柴。

「琴師讓煙雨告訴公子,公子的用處可比玄王有用多了,讓煙雨好生相護。」

紅衣少女頗為恭敬的說,蘇清是沉了沉眸,梨長歡,梨長歡……

他究竟是為什麼?雖說一開始便是自己主動去招惹的,為什麼這麼盡心儘力的幫她?如今又讓煙雨來護著自己,到底想從這裏得到什麼東西?

「能跟我講講慕言與夜傾玄之間的事嗎?」

所謂人生在世,未免無聊,八卦當人生一大樂事。

「這……」

紅衣少女有些猶豫,看着灰衫少年殷切的眼神,又不忍拒絕,模模糊糊道:

「煙雨並不知曉全部,只是知道慕言之前的身份是玄王的伴讀,與之玄王意義非凡。」

碧荷當什麼也沒聽到,專心撿著樹枝。

伴讀?就算夜傾玄對他有着其他感情,他為何會淪落在落芳樓那種地方?

夜傾玄又為何不把他贖回來,若說夜傾玄怕傳言說他有斷袖之癖污他名聲而不敢的話,蘇清是不相信,外界都傳他殘廢是個廢物了,多加一條斷袖之癖只會讓他更安全些。

還能讓那些忌憚他的人都放鬆警惕,以為他真是墮落,這樣一來豈不美哉?

可是夜傾玄並沒有這麼做,以他的心思應該不難想到這條路,莫非……

有不得不讓他不能將慕言從青樓拉出的原因,讓夜傾玄忌憚的人或事,比如說――皇上。

若是當初將慕言暗中轉入青樓的是皇上,那一切事便都有合理的解釋,夜傾玄如此煞費苦心的將自己裝成殘廢,一方面是中毒,另一方面便是矇混皇上。

以夜傾玄的本事蘇清是不認為東夜那個皇子比的上他,那男人身後摸不清的勢力以及殺伐果斷的心思完全可以不必此受屈辱的活着。

若他不想南巡也一定會有其他方法,如今看來倒是現在的一切都像是為了保全那個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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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許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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