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匆匆三載(2W+)

第一百二十九章 匆匆三載(2W+)

許仙卻是覺得今日的陳倫有些不太對頭,但是陳倫沒呆多久,便離去了,許仙也沒有看得出哪裏不太對頭。

李醫師交代一番之後,便帶着許仙離去。

出了陳府之後,李醫師還有些感懷的說道:「這位知府大人可真是有福之人。」

許仙不禁問道:「為何這樣說呢?」

李醫師道:「那知府大人的夫人賢良淑德,如今又要給他誕下麟兒,正所謂家有賢妻,子孫滿堂。」

「那知府大人平日裏不知積了多少德,才能娶到這麼一房夫人。」

許仙不禁笑道:「李醫師,你怎麼知道人家陳夫人賢良淑德。」

李醫師道:「老朽給陳夫人瞧病,瞧了這麼久,自然能瞧出個一二來。」

許仙也沒搭話。

只是聽李醫師在那裏絮絮叨叨的說着話。

李醫師也是個話癆,平常無事之時,經常和許仙、白亮念叨那些家長里短的,若不是他醫術真的還可以,許仙真的懷疑他是一個庸醫。

時候不早了,順路將李醫師給送回家去。

許仙回了葯堂,和白亮一起關門。

白亮問許仙今兒個到陳府又有什麼新鮮事兒。

許仙搖了搖頭,道:「哪裏有什麼新鮮事,還不是那樣子,不過陳夫人快要臨盆了,李醫師說應該就在這兩天。」

說到這裏,許仙突然腦海之中閃過一道靈光。

他一拍手道:「對了,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許仙突然想起了,那女鬼婉兒和環兒曾經說過,她們好像要等那知府陳倫的夫人生了龍鳳胎才算大功告成。

當時,許仙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時方才想起,那女鬼婉兒和環兒是怎麼知道知府陳倫的夫人會生出龍鳳胎。

許仙自己知道,那是因為他熟知背景。

但是女鬼婉兒和環兒怎麼能未卜先知呢?

那女鬼婉兒和環兒是給紅蓮餘孽擄掠嬰兒,那麼是不是代表着,那嬰兒的消息就是從紅蓮教的口中得知。

不過,不論如何,陳夫人既然有可能被紅蓮餘孽給盯上。

那他就不能幹看着什麼事情都不做。

陳夫人臨盆之時,李醫師肯定還是要去陳府的。

雖然有穩婆接生,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李醫師一定會被陳倫給請去。

所以到時候,他應該提醒陳倫一聲。

不過紅蓮餘孽若是要出手,單單憑藉一個凡人,也估計沒什麼好的法子。

許仙覺得自己還是要留心一點。

或許能不能抓住紅蓮餘孽,就在這陳夫人的身上了。

一旁的白亮見許仙一驚一乍的,不禁說道:「賢哥,你這是怎麼了?」

許仙搖了搖頭,道:「沒什麼,突然想到一件事。」

白亮道:「哦,賢哥,快過年了,你有什麼需要置辦的,改天,咱們一起去唄。」

許仙聞言,突然覺得有些訝然。

怎麼又要過年了呢。

這一年也過的忒快了些。

不知不覺的就要過去了。

真是歲月催人老。

過了這個年,他就二十了。

雖然兩輩子加起來肯定不止這個數。

但是今生便是今生,不能算上往昔。

二十歲,正是正青春之時。

許仙想着等這段時間過了,也該回金陵去看看。

畢竟有些日子沒回去了。

……

兩天後,剛到葯堂做了一會兒工的許仙便聽到李醫師又在叫他出診。

許仙不問也知道,是陳夫人要生了。

李醫師讓許仙背好藥箱,火急火燎的朝着陳府趕去。

待到了陳府之後。

陳府後院之中早已經亂做一團。

丫鬟和下人來回的跑動。

屋子裏面不時傳出陳夫人的叫聲。

生孩子着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聽着陳夫人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許仙都覺得凄慘的很。

不多時,有那穩婆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一臉驚慌的說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難產,生不出來。」

那管家在一旁聞言,急忙上前來詢問李醫師。

李醫師不禁皺眉道:「陳大人呢?」

那管事的說道:「大人一早就到衙門上差去了,還沒回來,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大人了。」

李醫師道:「人命關天,老朽先進去看看。」

那管事道:「是啊,是啊,人命關天的事情,李醫師拜託了。」

李醫師還是個十分有醫德的郎中,他提着藥箱子進去。

沒過多久便走了出來。

李醫師的臉色有些難看,那管事的上前問道:「怎麼樣?李醫師?」

李醫師搖頭道:「情況不樂觀,老朽也沒辦法。」

那管事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家老婆生孩子。

還好這個時候知府陳倫趕了回來。

陳倫一回來,那管事就趕緊上前去和陳倫彙報情況。

陳倫一聽自家夫人難產,居然沒什麼驚慌之色。

他十分沉穩的點了點頭。

然後看了一眼那穩婆,道:「你跟本府進來。」

說着陳倫直接帶着穩婆進了那屋子裏。

這下輪到李醫師傻眼了。

不知道這陳知府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屋子裏陳夫人的喊聲越來越微弱,應該是沒力氣了。

若是再這麼下去,估計就得出大事。

就在許仙猶豫是不是暗中出手之時。

只聽得那屋中突然傳來一聲嬰孩的啼哭聲。

然後便有那穩婆出的門來,大喜的說道:「生了,生了,陳夫人生了龍鳳胎。」

許仙只覺疑惑不已,先前還難產,怎麼這一小會兒工夫,就順利的生了。

就在許仙疑惑之時,只見那知府陳倫從那屋子裏走了出來。

一臉的平靜之色,彷彿生的孩子不是他的一般。

他對着眾人說道:「夫人生了龍鳳胎,是大喜事,大家都有紅包。」

那些丫鬟、下人們都高興的朝着陳倫道謝。

穩婆也是積極的和陳倫邀功。

李醫師雖然面有疑惑,但也沒有多言,而是出言恭喜道:「恭喜陳大人喜得龍鳳胎。」

那知府陳倫淡淡一笑,擺手道:「內子剛剛生產,諸事繁忙,就不留李醫師了。」

李醫師識趣的說道:「老朽告辭。」

說着,知府陳倫又進了那屋中。

那穩婆高高興興的得了賞錢,跟着李醫師和許仙前後腳出了陳府。

許仙看着那穩婆離去的方向,皺起眉頭。

然後與李醫師借口小解,抽身離去。

追上了那穩婆,問清楚了那陳倫進了屋子做了些什麼。

那穩婆手舞足蹈的和許仙說道:「那知府大人也真是神了,只見他一手搭在那陳夫人的肚子上,那陳夫人就突然順產了,真是神奇的很。」

「我王婆當接生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異的事情。」

許仙放了那穩婆離去。

只覺其中古怪的很。

那知府陳倫以前可不是這副樣子。

怎麼突然感舉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而且根據穩婆的說法,那陳夫人之所以能順產,和那陳倫脫不了干係。

可是陳倫只是一介凡人,怎麼可能有法力?

許仙覺得自己得回去看看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許仙追上李醫師,與李醫師道有些急事要去處理,讓他回去和掌柜的告個假。

李醫師也不問許仙是什麼事,直接便讓他走了。

許仙去而復返,悄悄摸摸的溜進了陳府。

又摸到了那陳倫的書房。

陳夫人剛剛生產,陳倫應該不多打擾才是。

果然,許仙在那書房當中看到了陳倫的身影。

不過此刻的陳倫卻是面無表情。

只聽得那屋子裏傳來一個聲音。

卻不是陳倫的聲音。

「陳知府啊,陳知府,你也不能怪本聖主,說來一切都是定數啊,你夫人所生的兩個龍鳳胎,乃是一母同胞的血肉兄妹,正是本聖主需要的靈童。」

「只要本聖主將這兩個龍鳳胎的心頭血給吞了,本聖主的法力便能恢復到九成,到時候,本聖主可以提拔你做我紅蓮教的護法。」

「只要你跟着本聖主,本聖主保管你陞官發財,等本聖主東山再起,推翻了李唐,本聖主做了皇帝便封你個一品大員做做。」

「你這心不甘情不願的,真是讓本聖主很頭疼啊,孩子沒了可以再生,老婆沒了可以再娶,但是陞官發財的機會可就只有一次,錯過了這次,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光顧你嘍,你說呢,陳大人?」

「你不開口,本聖主也不為難你,本聖主和你說一聲,並不是要徵得你的同意,若不是本聖主受了重傷,豈能壓制不住你這等廢物。」

「本聖主素來仁慈,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本聖主,本聖主必然能給你好處。若是你不配合,那本聖主只要屠你滿門,到時候,你不但會沒有了孩子,你老婆,你這闔府上下,都得死,你說這是何必呢?」

「陳大人,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怎麼選,本聖主的耐心可不太好,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如果明天這個時候,你還不打算配合的話,那本聖主也只好大開殺戒了。」

許仙往裏面一看,只見一個虛影在房中來回走動着。

那陳倫依舊面無表情,片刻之後,只聽得那陳倫突然出聲道:「紅蓮餘孽,你妄想,你別再想控制本官,本官寧願死,也不會妥協於你,臣服於你這個殺人狂魔!」

那個虛影聞聲,突然笑了起來。

「本聖主就知道你已經醒了,到底是知府大人,這般膽氣還是十足,可是你以為本聖主看不出你是色厲內茬?」

「本聖主能上你的身一次,便能上你的身兩次,若不是那龍鳳胎的血光護體,本聖主會用得着你?」

「你最好識相點,按照本聖主的話去做,否則本聖主絕不會手下留情!」

陳倫聞言,當即說道:「不可能!你痴心妄想!」

那道虛影冷笑道:「看來陳大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那行,本聖主就不客氣了。」

說着,那道虛影就朝着那陳倫身上附去。

只見那陳倫突然痛苦的抱頭,跌倒在地,他雙手撐著,不停的拍打着腦袋。

「你出來,你給本府滾出來!」

陳倫不時仰起的面孔變的猙獰無比。

陳倫的嗓音變的嘶啞無比。

「滾出來啊!」

陳倫的聲音一變再變。

好似體內藏了兩個人格一般。

「想讓本聖主出去,你也太天真了吧,本聖主就要玩你,你能耐本聖主何?」

「不想受苦,就乖乖的從了本聖主,跟本聖主作對,沒有好下場。」

「你寒窗苦讀這麼多年,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前程似錦,不就是為了陞官發財,可是眼前擺在你面前的便是一條康庄大道,只要你點頭,本聖主就能帶你實現你一切的抱負。」

「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本聖主嗎?」

陳倫的聲音又出現。

「放屁,你這個邪魔,你不得好死!你想要本府屈從於你,不可能!」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陳倫讀聖賢書,豈能因一己私慾,就將自己的兒女拱手相讓。」

「邪魔,你別做夢了,我陳倫是絕對不會答應你的。」

陳倫的聲音又為之一變。

「嘖嘖嘖,真是好有骨氣,本聖主最喜歡你這樣有骨氣的人,可是你的骨氣在本聖主面前不值一提,只要本聖主制服了你,你的一切都會歸於本聖主。」

「雖然炮製你麻煩了一些,但是大不了本聖主多費一些時間。」

「本聖主要讓你知道,本聖主想要做的事情,還沒有人能輕易阻擋。」

「你陳倫,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府而已,在本聖主眼中屁也不是,若不是你的那兩個龍鳳胎孩子,你以為本聖主會在這裏和你白費口舌?」

「陳倫,你掙扎吧,本聖主便要看看,你還能掙扎到幾時。」

陳倫的面容已經扭曲。

他劈頭散發,在屋中來回亂竄。

應該是痛苦到了極點。

許仙不禁暗道,看來這陳倫應該是被紅蓮餘孽給上了身。

怪不得先前會給人感覺和之前有一種奇怪的變化。

只是這紅蓮餘孽到底是不是裘世藩?

許仙不敢確定。

但是此時此刻,已經由不得他再思量許多。

那陳倫若是再折騰下去,估計只剩下半條命了。

剛才那道虛影並沒有實體,只是魂體。

許仙有把握將那道虛影給降伏。

他也不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那陳倫正痛苦的痛不欲生。

許仙突然闖入,那陳倫明顯的愣了一下。

隨即那陳倫突然便朝着許仙生撲過來。

許仙抬手一擋。

直接將陳倫給踹到一旁。

只見那陳倫嘶吼一聲,捂著肚子看向許仙。

「你是李醫師身旁的那個隨從,你擅自闖入本府的書房,你可知該當何罪!」

許仙冷笑一聲,道:「行了,別演戲了,剛才你的話,我已經聽了個清清楚楚,裘世藩,是你嗎?」

那陳倫聽到許仙的話語,不禁大怒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本聖主!」

許仙朝着那陳倫一步一步的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道:「裘世藩,你這個喪家之犬,沒想到居然還真讓你活了下來,只是你這副鳥樣子,雖然活了下來,也弱的要死,不如死了算了。」

那陳倫捂著肚子往後退去,他猙獰的看着許仙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許仙道:「我是誰,重要嗎?」

「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裘世藩被我發現了蹤跡,今天你便插翅難逃。」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是你的樣子也太可憐了一些,我想我不用吹灰之力便能將你給幹掉。」

那陳倫指著許仙道:「你敢殺我,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是陳倫,陳倫便是我,你殺了我,便是殺了陳倫,陳倫是朝廷命官,你若不怕被朝廷通緝,你便來吧!」

許仙呵呵笑道:「你還真是天真吶!」

說着,許仙大手一揮,手中數道靈光閃過。

直接朝着陳倫飛去。

那陳倫被許仙的法力真元釘在了牆壁上,不能動彈半分。

許仙已經確定了,這廝現在虛弱的很,根本無力反抗。

不然他也不會和一個陳倫廢話那麼久。

許仙直接抬手按在陳倫的胸膛之上。

那陳倫喊道:「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

許仙冷笑一聲,道:「附體好玩嗎?」

「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還不給我滾出來!」

隨着許仙的話音落下。

一道虛影從陳倫的身體之中被許仙抽離出來。

陳倫直接昏迷過去。

許仙看着那道虛影。

終於看清楚了那虛影的面貌。

的確是裘世藩,不是旁人。

只是裘世藩的魂體已經虛弱不堪,應該是受到了重創。

不然也不會這麼輕鬆的就被許仙給提溜出來。

那裘世藩看到許仙,色厲內茬的朝着許仙嘶吼道:「你竟然敢傷本聖主,本聖主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許仙冷笑道:「省省吧,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我要弄死你,只需要動動手指頭便可以了。」

裘世藩朝着許仙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了,是你!是你!當日在剡縣也有你的份!」

「是你害了本聖主,是你害了本聖主!」

「本聖主要讓你償命!本聖主要請魔神大人吃了你!」

許仙直接大手一揮,將裘世藩給抓在手中。

然後左右一看,看到一旁有個瓶子。

將裘世藩的魂體捏巴捏巴塞進了那瓶子當中。

然後找了一個蓋子將那瓶子給蓋上。

裘世藩眼下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魂體,裝在瓶子裏,他也逃不掉。

許仙還有事要問他,所以也不着急把他給幹掉。

一旁的陳倫已經昏了過去。

許仙上前去給陳倫把把脈,感覺到陳倫被這裘世藩給折騰的不輕。

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創傷。

這邊書房鬧的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有下人過來。

應該是陳倫先前吩咐過了。

許仙給陳倫渡了些真元。

陳倫才悠悠醒轉過來。

醒過來之後的陳倫看着許仙有些發愣。

隨即才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連忙朝着許仙拱手道謝。

「多謝恩公,如果不是恩公出手相助,我陳家滿門恐怕凶多吉少!」

許仙擺了擺手,與陳倫道:「陳大人,你是如何被這邪魔給上身的,不知可否告知在下。」

陳倫聽了,面色有些不好。

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許仙道:「陳大人,你放心,此事你也是受害者,出得你口,進得我耳,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陳倫不禁大嘆一口氣道:「都怪我失察,著了小人的道兒。」

陳倫一五一十的將此事的前因後果給許仙講了一遍。

許仙方才知道,原來其間竟然還有這麼多事情發生。

這裘世藩竟然早就上了陳倫的身。

只是裘世藩的魂體太過虛弱,無法長時間的控制陳倫,這才導致陳倫有機可乘。

不然的話,陳倫早已經被裘世藩給玩死了。

「這麼說來,那個冷三兒也是紅蓮教中的餘孽了。」

許仙在一旁說道。

陳倫道:」的確如此,若非我錯信了這個狗賊,豈能被這邪魔輕易上身。「

許仙不禁看了一眼這陳倫,說到底還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非他意志不堅定,被冷三兒鑽了空子,又豈能引狼入室。

還好裘世藩傷的太重,不然的話,陳倫一家都得死翹翹。

許仙也沒多說。

只是與陳倫道:「陳大人,今日之事,我不會與旁人講,希望你自己也可以守口如瓶,免得壞了你自己的聲譽。」

陳倫點頭道:「放心吧,經歷此事,我已經看明白了許多。」

許仙沒有多言,將那瓶子帶上。

與陳倫道:「陳大人,這邪魔是紅蓮教餘孽,你要速去通稟六扇門,讓六扇門協助才能將揚州的紅蓮餘孽給一網打盡。」

」切記不可擅自行動,單憑普通衙門的捕快是不可能是那些紅蓮餘孽對手的。「

陳倫點了點頭,道:「恩公所言,我自然曉得。」

許仙道:「陳大人,就當我沒來過,我先走了。」

陳倫還想要和許仙說什麼。

許仙卻已經消失在了他眼前。

陳倫見狀,不禁哀嘆一聲。

然後立馬出了書房,朝着後院去。

……

許仙提溜著瓶子,直接回了家中。

裘世藩在瓶子裏一直嘰嘰歪歪的,就和得了失心瘋一樣。

許仙盤問他一番,那些被他擄掠走的嬰孩被他藏在了何處。

裘世藩根本不配合,直接說,他已經將那些嬰孩給殺了。

許仙直接畫了兩道符,貼到了那瓶子上面。

防止這傢伙跑了。

裘世藩死鴨子嘴硬的很,短時間內撬不開他的嘴。

許仙打算和他慢慢耗。

……

到了夜裏,石敢當回來,許仙讓他去給袁天師報信。

說是裘世藩沒死,殘魄已經被他給逮住了。

最主要的還是想讓袁天師儘快的把紅蓮餘孽給收拾乾淨,以防再生變。

紅蓮教的那一套請神上身的法子,估計禍害了不少人。

若是任由紅蓮教發展下去,定然還要生出亂子。

好在賊首裘世藩被他抓到了。

不過紅蓮教在裘世藩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這傢伙能在短短的時間,成為紅蓮教的所謂聖主,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蹊蹺。

於是許仙每日多了一項任務,便是盤問這裘世藩。

說來也奇怪。

這裘世藩的殘魂好似和一般人死後的魂魄不太一樣。

一般人的魂魄若是離體,不加修持,定然會慢慢消失。

而裘世藩這傢伙的殘魂,好似堅韌無比,一點潰散的跡象都沒有。

先前許仙還擔心怕把這傢伙給囚禁的時間久了,這傢伙會魂飛魄散。

事實證明,自己純屬瞎擔心。

這樣也好,許仙整天沒事,便刺激一下子裘世藩。

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回金陵去請教一下紫陽師伯,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刺激像是裘世藩這樣的魂體。

許仙試了不少方法,似乎對這傢伙都沒什麼效果。

連太陽光他也不怕,完全超出了一般殘魂的狀態。

……

過了一些日子,許仙聽李醫師說,陳夫人母子平安,陳倫特意包了一份大紅包來感謝李醫師。

甚至還有許仙的紅包。

許仙笑呵呵的接了那紅包。

這些日子,袁天師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說是揚州知府配合六扇門搗毀了紅蓮教好幾個壇口。

但是在那些壇口之中,依舊沒有尋到那些丟失的孩童。

或許真如裘世藩所言,那些孩童都已經被他給殺害。

許仙的心也日漸沉了下去。

……

待紅蓮教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春節便到了。

許仙沒有回金陵,事先他已經回金陵見了一趟自家娘子,他又抽空回了一趟錢塘,和姐姐姐夫叮囑一聲,說今年過節,他就不回來了,若是姐姐姐夫想去金陵,他便將二人給接去。

但是許嬌容給拒絕了。

弟弟長大了,要過自己的生活。

許嬌容也看開了許多。

只是叮囑許仙沒事多回家來看看。

許仙在許嬌容的叮囑聲中離去。

回到揚州之後,許仙便準備和白亮一家過節。

提前置辦了些年貨。

其實許仙倒是無所謂。

畢竟他隻身在外,什麼年貨不年貨的,都不是那麼重要。

但是架不住白亮磨人,所以便跟着白亮到集市上去掃貨。

除夕夜,許仙和白亮母子渡過。

又是一年過去,許仙的任務不過完成了三分之一。

離將星出世,還有兩個年頭。

……

冬去春來,春去夏至,時光在不經意間劃過。

轉眼之間,許仙已經在揚州呆了兩年多。

自從最初的危機過後。

白亮身邊的威脅少了不少。

在這兩年中,許仙暗中拔掉了不少釘子。

有來自金國的探子,也有來自遼國的探子。

還有來自金陵的探子。

後來許仙也明白了,盯上白亮的大概都是魔修。

不過這些魔修各為其主罷了。

有的是在金國人的手下效力,有的是在遼國人的手下效力。

最令許仙吃驚的是,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魔修已經和端王搭上了關係。

端王想要整合江湖勢力。

不想連魔修他也搭上了。

那些魔修頻繁的出現在揚州。

許仙殺了一茬兒,又來一茬兒。

好幾次白亮都險些遭了毒手,還好許仙和石敢當一天輪換著守護白亮。

白亮還在懵懵懂懂之中,不知道他在生死存亡之間逃過了很多次。

在三年之期將滿之時。

許仙回了一趟金陵。

從自家娘子那裏得知,龍脈之中又有了反龍。

龍脈最直觀的體現,便是在這裏。

一旦疆域之中有人暗中舉起了反旗,便一覽無餘。

而這一次,舉起反旗的是端王。

端王發動了宮變。

但是在袁天師的靜心準備之下,端王的宮變毫無疑問的失敗了。

端王出逃,不知蹤跡。

太上皇李純下令,將端王府的一干人等,充入宗人府。

面對威脅到自己大位的人,太上皇李純是一點都不手軟。

天家無情,在皇權面前一切都得讓位。

在端王出逃后的第二個月。

在遼國和唐國的交界之地,發生了一起小小的摩擦。

隨即便是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遼唐之間,展開了大規模的軍事行動。

金國在三年前那一戰中尚未恢復元氣,也樂得看到遼國和唐國大打出手。

自己只是作壁上觀。

遼唐之間的戰爭一起,唐國之中的不穩定因素便紛紛暴露出來。

雖然這三年來,唐國一直都在休養生息。

但是南疆那邊一直在與播州有着摩擦,大大小小的戰鬥不止。

唐國的國庫一直不算充盈。

好在掌握著江南魚米之鄉。

大規模的行軍,唐國還不至於把家底子一下子掏空。

老將蒲友師再度出征,被太上皇李純任命為征遼大都督,太上皇李純的意思是要一舉將遼國給擊垮。

經過這幾年的調理,太上皇李純已經雄心勃勃。

庸碌之心不在,滿心都是想着一統天下,恢復舊日的大唐榮光。

雖然按著袁天師的建議,還是想讓再等等,但是太上皇李純已經等不及,於是,戰爭提前打響了。

許仙這邊,白亮依舊沒有半分要覺醒的跡象。

依舊是那個葯堂里的小小學徒。

當然按著李醫師的話來說,白亮已經將他的半生本事都學了個差不多。

差的只不過是臨床經驗而已。

過了兩年多三年的時間,白亮變的越發的黑壯起來。

若是穿上一身盔甲,定然是個威風凜凜的大將。

由於遼國和唐國開戰,戰事吃緊。

唐國各地已經開始徵兵。

揚州這邊的徵兵,由淮南節度使楊行密負責。

消失已久的楊真真,出現在了白亮的家門口。

楊真真這次來,不是一副富家小姐的打扮。

而是一身戎裝。

披甲掛馬,英姿颯爽。

如果不是許仙先前見過楊真真那盛裝出席的模樣,都要懷疑這前後是不是一個人。

楊真真這一副打扮,真是驚艷了芳華。

連帶着白亮都有些錯愕。

但是楊真真這麼正大光明的到了白家。

讓白亮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楊真真沒有咄咄逼人,下馬之後,朝着白家院子裏行去。

先是與白亮的老母楊氏拜會一聲,然後噓寒問暖。

然後直接開門見山,道明了來意。

楊真真與楊氏說:「白少游之子,不應該窩在這市井之間做一個小小郎中。」

楊氏聞言,不禁錯愕,回想起往昔,不禁老淚縱橫。

白亮沖了出去,指著楊真真,讓她滾蛋。

楊真真躍馬揚鞭,指著白亮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如今國家有難,正是報國之時,你身上若還流着白少游的血,就到武威軍中投兵,我等你三日。」

說罷,楊真真騎着白馬,瀟灑離去。

許仙在一旁看着,也不禁佩服楊真真的果決。

女子之中少有這樣的人物。

當真是將門虎女。

楊行密征戰多年,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竟然也能披甲上陣,着實不凡。

楊氏將白亮給叫到屋裏,閉門不出,也不知道和白亮說了什麼。

第二日,白亮照舊去葯堂,神色自然不是太好。

許仙問了幾聲。

白亮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個究竟。

到了關鋪子之後,在回家的路上,白亮才與許仙敞開心聲。

原來楊氏將白亮叫到屋中是耳提面命去了。

楊氏原來還一直對白亮有所隱瞞。

當年楊氏在生下白亮的第三個年頭。

白少游便託人尋到了楊氏,每年都會給楊氏一筆錢。

但是白少游自知常年征戰沙場,給不了楊氏一個安穩的生活。

所以只是寄錢,也從來沒提過什麼要將楊氏母子接到身邊之事。

白少游每年都會給楊氏寫幾封信。

楊氏都藏在了箱底,待無人時便會拆開來看看。

楊氏到底是出生富貴之家,還是識字的。

白少游的信中,多是挂念她們母子的生活過的如何。

偶爾會說一些戰場之中,行軍打仗的事情,但也不過是寥寥數筆帶過。

有時打了勝仗,白少游也會在信中多說兩句。

白少游在信中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

兒子不能像我一樣,離家不歸。

要跟在你的身邊,給你養老送終。

不要和他提起我,我不是一個好爹。

楊氏將這麼多年來,白少游寄給她的信盡數都給白亮看了。

白亮看了之後,心中五味雜陳。

一直以來,白少游在他的心中都是拋妻棄子的形象。

更是害得她們母子受苦多年的罪魁禍首。

可是在那信中,他看到了是白少游作為一個男人的擔當,還有家國情懷。

字裏行間透露出的是對他們母子的擔心。

恨了這麼多年,白亮突然覺得心中的那一道枷鎖突然之間就崩塌了。

白少游死了,死了好幾年。

楊氏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不太願意相信。

因為白少游是她這一生摯愛的男人。

雖然當年白少游沒有帶她一起走,但是她從來沒有恨過白少游半分。

相反,當她得知白少游征戰沙場之時,心中反而有着無盡的憧憬。

憧憬有一日,白少游會回來接走他們母子。

可惜,白少游終究沒有回來。

但是楊氏依舊不恨他。

若是恨,當年她就不會懷着孩子就嫁進了萬家。

墮胎藥一喝,豈不是萬事大吉。

楊氏耳提面命,其實還是希望白亮作為白氏之子,能將白家門楣給樹起來。

楊氏當然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平平安安的過一生,但是那終究不能給白少游一個交代。

白少游死在了金人的手中,白少游的兒子不能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

楊氏的話,終究還是讓白亮改變了心意,他打算去武威軍中試一試。

或許不僅僅是為了聽從母親楊氏的話,更多的還是他藏在骨子裏的血性。

只是楊氏的病是白亮的心頭之患。

他一直擔憂娘親楊氏的病會複發。

雖然這兩年,他已經按著李醫師的方法給楊氏在儘力診治。

這兩年楊氏的病也沒有複發過。

但是一旦他去投軍,離開了楊氏,楊氏便無人照顧,也讓他抉擇兩難。

白亮有意將楊氏託付給許仙照顧。

畢竟長這麼大,他只有許仙這麼一個至交。

許仙明白了白亮的意思。

可是白亮尚未覺醒,若是就此去了武威軍,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

照顧楊氏自然不成問題。

只是時間還不到袁天師所說的那時間。

許仙有些擔憂。

於是,許仙連夜去找了一趟袁天師。

可袁天師近來不在揚州,已經回了金陵。

許仙讓石敢當照應着白亮,自己連夜趕回了金陵。

在欽天監中尋到了袁天師。

袁天師得知了許仙的來意,撫須沉默不語。

不知在想着什麼。

良久之後,袁天師才道:「一切順其自然,不過,放着他一人獨去,不是個辦法,魔修一直在暗中窺伺,這樣吧,你隨將星一同前去投軍,照看他,直至他覺醒為止。」

許仙沒想到袁天師最終會給出這麼一個結果。

不過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個辦法最為穩妥。

許仙不禁苦笑不已。

想不到,他還有投軍之時。

……

許仙去白龍殿中見了一面自家娘子,與自家娘子說了一下近況,便匆匆離去。

白亮那邊還等着他的信。

白素貞聽聞袁天師讓許仙跟着白亮一起投軍,連聲吩咐許仙要小心才是。

許仙寬慰白素貞一番,也顧不得多說。

隻身回到揚州,已經是清晨。

許仙和白亮說,他不放心白亮獨自一人去投軍,所以想跟着白亮一起去。

白亮聞言,不禁為之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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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娘子有個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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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匆匆三載(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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