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打還是不打
陳小虎對著張浩然說，「來，我們再演示一遍比較正確的。」
張浩然驚愕，「不是吧，剛才是錯誤的，你還要做出來？」
「沒有錯的對比又怎麼會有正確的模式呢？我們做動作演員就是這樣了，有哪個動作不都是一遍遍打過來的？」
張浩然小聲抱怨，「可我們也不是真正的動作演員啊。」
「你說啥？」
陳小虎瞪眼。
「我說好！說的對！我這就跟你配合！」
張浩然迅速調整好了站位。
「啪！」
陳小虎又把他給摔了一遍。
「你們看，這個就是比較正確的姿勢示範了，抓住他手腕的同時，另一隻手反扣住他的腰間，勒住腰下滴三塊肋骨附近的位置，這樣在對手想要反抗的時候，是最不容易掙脫和使出力氣的。摔的時候下手一定要快，這個速度要比我們平時在電視上看到的成品展示速率還要快兩倍，不然的話，那些就只是花樣子，毫無力度可言。」
張浩然倒在地上細聲細語地提醒道，「那請問老師，我們拍攝完畢之後，會將成品的速率調回到正常的播放速度嗎？」
陳小虎嚴肅地回答道，「當然了，不然觀眾看什麼！」
「既然這樣，那何必這麼認真呢？我們真的只是在拍戲，不是要做動作選手啊！」
張浩然激動地都幾乎破了音。
陳小虎伸手將他從地上拉起來，「這不只是認真的問題，而是一種態度，是對動作電影的尊重。我們國內現如今在動作片這一領域方面，請問有哪些可以直接拿得出手的動作大片嗎？請問又有哪些實打實的功夫真料呢？一聊到動作片，我們往往想到最多的就是特技，是替身，是那些國外的大製作，但你能說是因為我們國人不行嗎？不能。可是為什麼我們的質量卻始終跟不上呢？究其根本，還是要從態度端正上找問題。」
張浩然揉了揉肩膀，「道理我都懂，只是可不可以換另外一個人示範一下？再這麼摔下去，我怕我挨不到正式拍攝的那一天就一命嗚呼了。」
「這麼點苦頭就受不了，你還想演男二號呢？而且現在是演練，地上還給你們鋪好了墊子，等到正式拍攝的那一天，連墊子都沒有，你能扛得住？」
張浩然咋舌，一句「不能」差點沒脫口而出。
好一會兒，才顫抖著問，「那……至少讓我休息一下吧，換秦陽來跟你對打不是更好嗎？」
「廢話，他是主演，怎麼可能有被打的份！」
「後面不是還有一群群演呢嗎？」
「你要是想跟他們一起，我也去跟片方反應，要你也加入群演的隊伍。」
張浩然咂吧咂吧嘴，「得，我可以，來吧。」
陳小虎繼續給大家接著講解，「為了怕後面的人看不清楚，我給大家這回做一個慢一點的動作，大家仔細看清楚了。」
眾人咬牙憋著笑，差點直接在現場笑出了聲。
於是，張浩然就這樣被摔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日落黃昏，天邊黯然，動作指導這才終於放大家回去休息，臨了，還不忘叮囑道，「明天的訓練會更加嚴格，從明天開始，我要從體能上面進行訓練，同樣的道理，受不了的可以提前報備退出訓練，那麼接下來的電影拍攝也不會有你任何參與的機會。」
張浩然拖著疲累的身心回到休息的住處，也來不及去洗個澡，一挨到自己的床，便直接倒頭躺了下去。他越想越覺得不公，明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電影拍攝，結果搞得好像整個劇組想要故意為難他似的，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
正想著，枕頭旁的電話聲響起來了，張浩然接過來一看，是姜無花打來的。
「你個王八蛋！我就知道你沒有這麼好心，騙我過來秦陽這邊的娛樂城說有好戲給我拍，結果現在被人家安排的像耍猴一樣！我看你就是故意趁此機會想要折磨我！」
老花在電話那端愣了一下，等他罵完以後才聽出來，原來他又因為新戲拍攝的事情而無端端受了氣。
「我聽說你們新戲要拍攝的事情了，所以為了安慰你受傷的身心，特意給你準備了一些靈藥，這不，剛給你寄了過去，打算跟你說這事呢。」
老花絲毫不介意地寬慰道。
「靈藥？什麼靈藥？」張浩然反倒被他的神秘給搞得有些好奇了。
「總之這兩天應該差不多會到，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有靈藥訂個毛用！他們最後用不用我還不一定呢，這不，第一天就給我來了個下馬威，秦陽他們就一句話都不敢說，到我這兒，不是這裡有毛病就是那個地方不到位，你說說，這個世道公平嗎！我拍這個戲是圖個啥！」
張浩然嘮嘮叨叨，把一整天受到的委屈一股腦給控訴了出去。
老花在那頭笑，「這是他們娛樂城第一部正式啟動的大製作，當然要精挑細選了。況且，秦陽本身就有些功夫底子，資質好是也是正常的。而且原本男二號定的人物就是小白，別看他平時里傻裡傻氣的，可是在片場卻是無比的聽話，也正因為這個，片方才看中了他願意吃苦挨打的那股勁兒。我看吶，這也是他們給你的一個考驗，看你能不能受得了這個苦，只要你接下來能挨過去，以後的路可要比想象中寬敞的多呢！」
張浩然將信將疑，「你就這麼有把握？」
「那當然。別忘了，這兩天記得收禮物，我給你準備的良藥。」
兩天後，由老花親自挑選的良藥果然到了，張浩然滿心期待地打開包裹，發現裡面除了滿滿一沓藥物之類，還另外附加一張字條：
「這些都是上好跌打損傷葯，還有一些止痛藥物，知道你肯定會用得上，提早給你準備了，不用感謝我，應該的。」
張浩然把紙條揉成一團，靠，果然是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