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登聞鼓響

第五章 登聞鼓響

白珞真怕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沒兩天就被原來的白珞幹得好事再氣得腦溢血死一回。

白珞扶額無力道:「柴胡,你不用再收乾股分紅了,你把今天收的都退回去,還有,你挨家店鋪告訴他們,乾股一事作廢,我會把乾股文書和以前收的銀子退還。」

「還有大海,你以後買菜買肉買糧買油……,反正不管買什麼都像其他百姓一樣給錢,不許吃拿卡要。要是再被我發現你還像今天一樣佔百姓的便宜,我就扣你的月俸賠給百姓。」

什麼?

柴胡想掏掏自己的耳朵,看看是不是幻聽了。

胖大海想看看外頭的日頭是不是還在天上掛着。

少爺不貪銀子,那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不可能!

兩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首的少爺。

白珞卻懶得再和他們多說,擺擺手讓他們下去。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像做夢似的背着手邁著八字步一搖一擺的下去了。

白珞看着兩人一摸一樣的走路背影,想起他們今天幹得破事,壓着的火終於還是竄了出來,破口大吼一聲:「你們兩個給我好好走路!」

兩人的身形一頓,縮了肩膀垂下雙手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白珞終於開始正式恢復上班。

柴胡按白珞昨晚的吩咐,早早就過來叫少爺起床。

在柴胡的幫助下洗漱完畢的白珞,看着榻上繁複沉重的官袍直犯愁。

她既不敢讓柴胡伺候自己更衣,怕暴露自己的性別,又實在是不會穿這古代的官袍。

她想了想,只好對柴胡道:「柴胡,少爺我今天自己穿上衣服,一會你給我系下衣帶即可。」

「是。」柴胡垂手恭敬應諾。

白珞自己踩上官靴,披上衣服,穿進了袖子,柴胡便上前幫她繫上衣帶,圍上腰帶,再為她束好發,雙手捧過官帽為他帶上。

一切都打理好了以後,白珞站起來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內著的白色裏衣衣領露出在紅色官服的領口,顯得乾淨幹練。外著一身紅色寬袖官袍,胸口上有一方刺繡精美的補子,上綉鸂鶒,富麗堂皇。

莊重威嚴的官袍腰間,是一條暗青色織金鑲青玉腰帶束住官服,顯得自己挺拔英俊。

頭戴黑色鏤空網格帶雙翅官帽,腳踩黑色官靴更添威儀。

白珞滿意的理了理領口袖口,莊重的走出了房門。

見到少爺滿意他的伺候,柴胡也驕傲的挺了胸口跟着走在少爺後面。

出了角門,到了前院,遇到了正從茶水間出來的姜信。

姜信連忙躬身行禮:「屬下見過大人!」

「免禮免禮。」白珞溫和的對姜信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帶着柴胡慢悠悠的踱去了前院。

白珞邊走邊美滋滋的想,當官就是好啊,上班遲到也沒關係,更沒人敢管。

只要是在縣衙這一畝三分地里,自己就是老大。

白珞是越來越喜歡這種自由散漫的感覺了。

姜信直到白珞走遠,才敢直起身子慢慢抬頭,看着白珞緩步而行背影。

縣令大人身材高挑纖瘦,穿着一身寬大的紅色官服,那正紅色映得他那張絕美的面孔更加粉若桃花艷若朝霞,那條織金鑲玉的暗青色腰帶系在她纖細的腰間,更顯得縣令大人的蜂腰盈盈不足一握。

這莊重威嚴的官袍穿在自家大人的身上,沒有一絲威嚴莊重的感覺,卻只讓他覺得自家大人軟柳扶風弱不勝衣。

他剛剛退下熱度的臉在看着縣令大人的緩步而行的背影后,又慢慢熱了起來。

即使縣令大人已經到任一年了,可他的美貌還是經常會驚艷到縣衙里的眾人。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聽說昨天吳之善還對着縣令大人流鼻血了,他真是……太理解吳之善了……

說實話,縣衙里哪個人沒因為縣令大人流過鼻血,唉,有個這麼美艷的縣令大人,自己這些屬下也真是悲催啊。

聽說何三何四看多了縣令大人,現在看到自己的老婆,都已經感覺不出老婆的漂亮了,沒辦法,任何女人在縣令大人面前,都要被秒成渣渣。

白珞帶着柴胡朝自己的書房走,路過主簿的書房,看到吳之善居然已經在書房裏看書了。

只見吳之善捧著一卷書,正讀得酣暢,搖頭晃腦沉醉不已。

白珞點頭感嘆:「吳主簿果然兢兢業業啊。」

柴胡就諂媚都笑着,湊趣搭話:「是啊,吳主簿來衙門做事可真不是為了錢,人家就只是為了入仕啊,能不兢兢業業嗎?」

「什麼?」白珞訝異,帶着柴胡進了書房后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少爺您都忘了嗎?」柴胡發現自家的少爺最近這記性是真不好,忘的事情真不少。

柴胡慢慢的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原來這位主簿吳之善是安寧縣富商吳明德唯一的兒子,十幾年來,屢試不第。

他父親吳明德看到兒子吳之善既然沒法走科舉入仕,又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就給他捐了個主簿噹噹,不求有多大建樹,就是給兒子有個事情做,要是萬一能入仕就更好了。

「吳主簿的父親吳老爺當時可是給您打點了500兩銀子呢,你真忘了?」柴胡睜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的少爺。

以少爺貪錢的個性,什麼忘了他都信,要是能忘了錢,那打死他都不信。

白珞也睜大眼睛看着柴胡,紅唇微張。

記得那天吳之善還和自己說過大洲朝各品級官員的俸祿都是多少。

按主簿的正九品的品級算,一年的俸祿合俸銀33兩1錢1分4厘,祿米16石5斗5升7合。

按500兩銀子來扣,足足要扣15年!

白珞真是佩服吳明德的拳拳愛子之心。

更佩服原來的白珞那貪錢的膽子。

要知道在大洲朝,貪污100兩紋銀就可以直接絞刑處死了!

白珞算了算至今為止自己知道的已經貪污的銀兩數目,額頭後背都冒出了冷汗。

貪污的銀兩數量絞死10回都不夠……

白珞真得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丟下這個爛攤子跑路了,要不她不是被原來的白珞氣得腦溢血而亡,就是被連累得被絞死而亡。

唉,老天爺啊,你既然給我一次重生的希望,怎麼就不給我投個好胎啊?

白珞在心底為自己掬了一把心酸的淚水。

自從重生,自己就在補原來的白珞留下的婁子,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白珞在書房呆坐了一會,就隨便找了個由頭把柴胡支了出去,開始在書房裏翻找起來。

書架、書頁、各色花瓶擺件、幾個抽屜里……,白珞翻了一個多時辰,愣是連一個銀票的角都沒找到。

「咚,咚,咚……」

白珞正翻得滿頭大汗,衙門口傳來擊鼓的聲音。

白珞迷茫,這又是怎麼了?

吳之善跑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卷書。

「大人,是有人擊鼓喊冤,這是有大案子啊。」

也不怪吳之善興奮,自從上一次案子,縣令老爺吃完原告吃被告,索要完被告索要原告,直把兩家都弄的快要傾家蕩產了,才慢悠悠都和了稀泥,不清不楚的結了案以後。

自此整整半年,縣衙里都沒有收到過半個字的狀紙,衙門口的登聞鼓也再也沒有響過。

吳之善想,這也不知道是哪個瞎了眼蒙了心的百姓,居然還敢來這位貪得無厭的縣令大人的衙門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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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女扮男裝當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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