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師父
陷入自己世界的沈母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沈九說得話般，垂頭不語。
倒是旁邊的沈珩見狀伸手輕輕地拍拍沈母的肩膀，輕聲細語的安慰：「娘，你不是一直都在念叨小九嗎？怎麼小九真的來了你又不和她說話了？你要是這樣的話，小九會難過的。」
……
從院子里出來的時候，沈九依舊是沒有反應過來的，不管沈珩說什麼，沈母都不願意和沈九說句話，甚至最後臉色越來越難看，差點就指著沈珩的鼻子罵人了。
沈九懂事有記憶以來，母親都是溫柔大方的，就算她時常闖禍被父親責罵，也都是母親和哥哥們護著，可現在……
「你和二哥出事後，娘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變成這樣了，我和爹還有兄長們調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出來是為什麼，起初她總是念叨你的名字，慢慢的就誰也不見了。」
回到住處的沈九，想起沈珩與她說的話，總覺得是有什麼地方被她給遺漏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帝塵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沈九趴在桌上緊蹙眉頭，許是應為長時間沒有能夠好好休息，所以眼下都是青黑的，南中天的事情他也算是聽說了，雖然和沈九無關，可那畢竟也是沈九未來的嫂子，也算是他的嫂子了，沈九定然是付出了許多。
也不知道鈴兒跑去了何處，竟然沒有跟著沈九他們來到水淵域。
聽若凌和若凊說鈴兒根本就沒有去南中天，他們也完全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天知道，鈴兒簡直比竇娥還要冤，她怎麼能想到中途被人抓走？想她平日里在神之境里向來都是無人敢欺的，畢竟有兄長和世陽朔的名號在那兒放著，再者說她自己也是非常厲害的，容不得旁人欺負了去，誰曾想剛離開神之境就被人迷暈了。
自從軒轅族被封印后，十方神域一直都是平安無事的，世陽朔和帝塵自然也不會想到有人敢在他們的眼皮子低下抓人。
此刻她就被關押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連時間都分不清楚。
想到這次輕鬆就被人抓，鈴兒忍不住在心裡泛苦水，想她曾經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麼現在竟然這麼弱了？
那邊的鈴兒如何凄慘沈九和帝塵是不會知道了，他們正在沈家討論關於沈母的事情。
若凌和若凊兩個人守在沈家的大門前，堂堂兩個神之境赫赫有名的侍衛，現在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他們已經完全習慣了，畢竟之前還給沈九當侍衛來著。
沈家的侍衛卻是不知道他二人的身份，只以為是不知名的小侍衛，還四處打聽沈九的事情。
這打聽倒是把若凌和若凊弄懵了，這些侍衛身為沈家的侍衛，竟然是連沈九都不知道，未免也太過奇怪了，好在他們多聽了幾句，並未說錯什麼話，否則怕是要被主子丟走了。
侍衛們所打聽的沈九，並不是沈家的九小姐，而是今天來到沈家的那位陌生小姐，這還是其中一位侍衛絞盡腦汁想出來沈九如今的名字才讓若凌和若凊沒有誤會。
事情是這樣的。
若凌和若凊因為主子的命令，來到了沈家的大門口，美其名曰，不能讓旁的人隨便進去，雖然這要求著實是多此一舉了些，兩個人還是聽話的去了。
這時候其中一位侍衛問：「兩位，你們主子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能進沈家？」
若凌微微蹙眉，道：「我家主子與你家小姐關係非同小可，你們不知道？」
侍衛揚眉：「你家主子認識我家小姐？怎麼會？我等從未見過，再者說我家小姐五十年前便已喪命，何來這般年輕的朋友？」
若凊微微一笑，「我家主子只是看起來年輕了些，若是深追起來，比起你家小姐還要年長些許。」
「真的？」侍衛詫異，嘖嘖稱奇，「還當真是看不出來。」
另外的侍衛看不下去了，湊過來滿懷敵意的說：「就算如此，你家主子也配不上我家姑爺！」
這下若凌和若凊兩個人有些茫然了，他們的主子為什麼要配他們的姑爺？
「姑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會和別的人走在一起，要是九小姐還活著，指不定多傷心。」
「就是，那姑娘那般老，根本就比不得小姐！」
「哎你家小姐叫什麼名字啊？」
若凌和若凊兩個人對視一眼，算是聽出來些什麼了。
「沈九小姐豈是別的人能比的，哼！」
……
這下就算是他們再傻，也聽出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還以為沈家的人都知道那是沈九呢，原來不知道啊。
若凊想了想，說：「我們的主子，是扶蘇公子。」
……
沈家的日子過得很快，每日里沈九除了修行就是去看沈母，儘管她依舊不搭理她，但氣色卻是比之前的好了很多，畢竟這些日子有帝塵的靈果源源不斷地送到這裡來。
從帝塵的口中，沈九大概是明白了為什麼她和長臨九會有聯繫了，雖然匪夷所思，卻只有那樣的解釋才能夠說清楚這一切。
時間約莫過去了十來天，沈鈺從四國回來了，一同來到還有林楓那小子，彼時沈九正在院子里和帝塵過招。看到他們后，便收手一個閃身出現在他們跟前。
沈鈺坐在輪椅上，唇畔含笑，溫潤的說：「見到母親了嗎？」
就像是她從來也沒有離開過沈府般，和以前一樣。
沈九接過帝塵拿來的絲巾，擦了擦額間的細汗，聳肩：「見到了。」就是結果不大如人意。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般，沈鈺聲音溫和的安慰：「就算母親現在認不出你來也沒關係，總會認出來的。」
「嗯。」沈九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有多糾結，想必當初哥哥們看到母親更加糟糕的模樣是更難過的吧，至少現在母親還活著，只要活著，一切都是好說的。
聽聞沈鈺回來的南言卿，火急火燎的從她所住的院子里趕過來，氣喘吁吁的看到沈鈺唇畔含笑溫柔的和沈九說話，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沈家的八個公子對唯一的九小姐極好，卻未曾見過，先前在四國的時候，為了不讓旁的人發現什麼端倪，沈鈺也是盡量的沒有和沈九接觸。
現在到了水淵域，便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南言卿認識沈鈺，也算是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從來也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那麼溫柔的神情。
想必是因為知道她不重要，才會那樣的吧。
「言卿，你來了！」
最先發現南言卿的沈九朝她揮手，沒有忽略掉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
被沈九叫到的南言卿收好臉上的神情，笑著走進去，說：「我聽說沈四……公子回來了。」
以前是叫沈四哥哥，而今她好像也不能再那樣了。
若無其事的模樣倒是讓沈鈺忍不住蹙眉，還沒有等沈九回答，就在一旁詢問：「南中天的事情我聽說了，以後就在水淵域吧。」
南言卿將目光放在沈鈺身上，點了點頭，「嗯。」
平淡的樣子和沈鈺那蹙緊的眉頭倒是對比明顯，看著他們這般的沈九忍不住搖頭，這樣下去，她得多久才能有四嫂啊。
一時之間有些相顧無言，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被忽略的林楓在這個時候，總算是可以開口說兩句了，他目光在沈鈺和沈九之間流轉，又看看帝塵，最後望向南言卿，他不過是晚來了半月余，怎麼覺得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特別是沈鈺對沈九的態度，未免也太過奇怪了。
「沈九，你為什麼能來沈家？」林楓想了想，還是從最簡單的開始問比較好，畢竟當初他進沈家可是歷盡了千辛萬苦，水淵域誰人不曉沈府難入，沈九一個剛來沒多久的人竟然就能在沈家的院子里了，還有，她住的地方竟然是師父的院子！
太奇怪了！
「你說呢？」沈九存心想要逗一逗林楓，雙手環抱在胸前。
四國剛知道自己有個徒弟的時候驚呆了，後來被這便宜徒弟救過兩次也就釋懷了，雖然腦子是笨了點，好在人不錯。
「我怎麼知道？」林楓滿臉黑線，他要是知道也就不會問了。
攤手，沈九目光放在沈鈺身上，撇嘴：「四哥，不打算說說？」
便宜徒弟可是他們做主收來的。
沈鈺收回放在南言卿身上的目光，看著林楓那茫然的模樣，道：「小楓，這是你師父。」
這句話，就像是驚雷般，讓林楓徹底驚住，偏偏沈鈺的表情還尤為認真，讓他知道這不是開玩笑。
「雖然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徒弟，但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就勉強收下了，塵哥哥，你給我個什麼寶貝唄，我送給我徒弟。」
沈九朝身邊的帝塵咧嘴一笑，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勁，反正帝塵一直都是寵著她的，向來都是她要什麼就給什麼。
在一眾人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帝塵寵溺的看了沈九一眼，自虛空之中取出一枚玉戒，遞給沈九，說：「拿著吧。」
裡面雖然放了些珍貴的秘籍，卻也比不得讓沈九開心。
可沈九接過玉戒隨便感受一下后，瞪大了雙眼，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