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燕道澤

第十一章 燕道澤

?人們總說什麼事情是應該什麼是不應該,可是他們中很少有人想過這些所謂的應該或者是不應該的事為什麼會出現。當你反覆默念不應該的時候,請多想一想為什麼這件事會降臨到自己頭上,自己又在這件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借我一說慧眼吧,讓我把整個世界看的透徹清楚,我會為過錯而懺悔,吃齋禮佛;我會為行善而喜悅,樂此不疲;我願意為我的行為負責,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當燕道澤與木井然等三人短兵相接的時候,他就明白了。燕家強盛的有些過頭了,一旦強盛到了頂峰那麼麻煩就會不斷趕來,就會有人忌憚你的實力,就會想著去瓦解並且吞併你。往昔的仇家多半不會頭鐵到飛蛾撲火,獨自前來尋仇,但是聯合起來的力量就會無比強大。就算你是一座高山,但是在更為強大的力量面前依舊是不堪一擊,推之即倒。而現在,報應來了。這就是復仇者眼中的應該,燕家的不應該。

你們來吧,燕家需要這場洗禮,去蕪存菁。只要活下來,那就是新生,燕道澤會將燕家剩下來的人帶離木棉城換個山明水秀之地,做個隱居家族,與世無爭,不染塵埃。

「燕兄弟好煞氣,手下亡魂不知幾何吧?」左懷仁手中鐵尺一旋,擋住燕道澤的拳頭,身體後退半步,但右手虎口隱約有血絲滲出。

「木棉城人盡皆知燕兄弟是個武痴,不諳世事,沒想到真正的燕道澤與傳言實乃雲泥之別,殺生入武,著實厲害。」紫玉海一掌劈落,燕道澤左臂左手揚起,與之對上。

「傳言而已,也沒人讓你們相信,你們願意我又能如何?」燕道澤攔住了紫玉海和左懷仁二人,眼中的輕蔑讓紫、左二人極不舒服,「我只殺該殺之人,手下雖有人命無數,但他們死的不冤。」

「呵呵,該殺之人?那請燕兄弟給我們解釋一下什麼是該殺之人?」木井然見燕道澤後部空虛,隨即一拳向燕道澤后心轟去,想要將其重創。

「你們就該殺!」燕道澤雙手發力,瞬間震開左懷仁和紫玉海,然後施展燕轉九游身法身體側轉,強行躲開木井然的攻擊,緊接著就是一腳踢在木井然飛過來的手臂上,木井然側不及防身體一個趔趄,沒有站穩。燕道澤見勢直接一拳轟擊在木井然的胸口,木井然倒退三尺才定住身形。

三對一,不說三人能佔據上風,至少也要打個平分秋色吧,沒想到竟然有些落於下風。三人頓時感到有些無力,這個燕道澤著實難對付。這倒也難怪,畢竟三人都要主持一方勢力的內務,練武的時間自然就相對少了些。雖然看似燕道澤習武時間比他們三人時間充裕,但是燕道澤比他們年輕許多啊,因而看得出燕道澤還是極有天分的。

三人心裡還是沒底的,不知道自己這一方能拖得住多久。對方實力強大,實在不願意硬碰硬,能不動手就盡量不動手,只要能拖住就好,反正『殺生』的人會來清理的。殺燕道澤他們可以輔助但可不願意去拚命。

木井然手捂胸口,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氣息極不穩定,但他笑著開口道:「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燕家到底做了什麼事,會讓人請的動『殺生』來滅門,居然還是滅門,你想想這人是有多恨你們燕家,想必付出的代價也不是我們能夠想象得到的。呵呵。」

『殺生』是一個很奇怪的殺手組織。為什麼說他奇怪呢,因為他們的行事方式與其他的同類組織不同,獨樹一幟。他們的收費方式不是根據你要殺的人來判斷你所付出的金錢多少,而是對你這個人進行評斷後從你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才會幫你殺人,根據一個人的仇恨程度來定價,而最終的定價總是讓人願意接受。這也算得上是實現雙贏吧。沒有人知道『殺生』會想要什麼,他們想要的可能是你身上的某個零件、或者是你的金錢地位、或者是讓你付出生命家人等等,肯去『殺生』幾乎全都是瘋子,硬生生被人逼瘋的瘋子,而『殺生』會為他們完美的完成任務!這就不難想象,要殺一個家族的人,付出的代價是如何的巨大。

燕道澤沉默不語,他自然知道『殺生』這個怪異的組織,但他聽到是這個組織出手的時候就對燕家府邸的那些人絕望了,他們活不下來的。能有希望活下來的唯有自己身邊的這幾個燕家後輩,可是自己又能帶著他們突出重圍嗎?

「諸位就一定要趕盡殺絕嗎?既然燕家你們必然得手,為何還要咄咄相逼,難道非得讓我也來屠殺你們的後輩你們才肯罷手嗎?」燕道澤突然醒悟,他們不就是在擔心這個嗎,我若活著,他們絕不會心安,他長嘆一聲,「原來如此。」

「既然燕兄弟明白道理還會希望我們讓步嗎?你知道的,你們燕家必亡!」

「後輩們,你們逃吧,我拖住他們三個,你們且去逃命吧,若能逃出生天,就忘了燕姓吧,你們與燕家再無半點關係。」燕道澤心中苦澀,燕家走到了盡頭。

「大人,我們還能戰!」這幾個燕家子弟異口同聲堅決道。

「都給我滾,你們拿什麼戰,去送人頭嗎?一腔熱血去澆花嗎?愚蠢!都給我滾!」燕道澤憤怒道。

幾名燕家子弟不知所措,他們從未見過燕道澤怒過,此刻他們心中有些慌亂、動搖,不知該如何是好。

「師兄說的對,你們快去逃命吧,萬一逃得掉呢?留在這裡真的只能當花肥了哦,我要是你們,我立刻就走,才不會無端賠上性命。」

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被燕道澤罵的有些猶豫不決的燕家子弟終於還是動搖了,四散逃開,而燕道澤頓時心知不妙,大聲吼道:「不要!」

但是已經遲了,只見四散離開的燕家子弟死傷殆盡,不遠處飛來的箭矢要了他們的性命。他們面露難以置信的表情,無一倖免。而演武場四周出現了眾多灰色衣袍蒙面的人,他們手持勁弩,嚴陣以待。

「可惜呀可惜,都死了。」

是的,木羅已經趕到了。木羅看著木井然、左懷仁和紫玉海三人,輕笑道:「城主大人和兩位家主似乎有些狼狽啊,三困一還能被打成這樣看來你們真的是有點水啊。」

木井然被說得有些尷尬,不過他倒是坦然:「燕道澤確實厲害,比他哥強了可不止一點半點,還好有幾個拖油瓶在,不然還真有可能讓他跑了。」

紫玉海靜默不語,只是左懷仁附和道:「燕道澤這廝著實厲害,竟然只一掌便能傷我。」

「木城主放心,師兄是不會逃跑的,他和燕道山可不是一樣的人。燕道山肯定會不顧一切的逃走,但是他絕對不會!你說是吧,燕師兄?」木羅笑著說道,但眼裡寒意沒有絲毫減退。

「師兄?誰是你師兄,這位兄台怕不是認錯人了吧?」

「放心,我木羅可不會認錯人!咦,師兄,你的刀呢?作為一名刀客,刀怎麼能不隨身攜帶?」

燕道澤此刻看似平靜,但他的內心已經翻起了巨大的波瀾,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底細,怎可木棉城除了他哥哥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器是刀,在大家眼中,他和他的哥哥燕道山都是用劍的。

燕道澤冷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不是說了嗎,我是你師弟呀!」木羅抽出長刀,扁平修長的刀身閃爍著光芒。拔刀之後的木羅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霸氣側漏,以一種俯瞰天下的霸道姿態向燕道澤道,「師兄現在想起來了嗎?」

「天下霸刀!你是刀谷的倖存者!」燕道澤就和燕道山當時的心情一樣,只不過燕道澤的心裡多了一份坦然,「師弟此番來就是為了尋仇的嗎?」

木羅不語。

燕道澤接著道:「你來尋仇我無話可說,只能說這是罪有應得。當初若不是我哥的叛逃告密與敵人裡應外合,刀谷不至於此,他該死,但你也不至於遷怒家人吧?」

「那誰又來放過我的家人,父親死了,母親死了,哥哥姐姐也死了,就剩下了我一個。幸好有人相救我才得以活命。整個刀谷除了叛徒應該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吧。你知道我是怎麼活到今天的嗎?」木羅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他還是很快的調整過來,接著說道,「恩公對我說『殺生』首領也參與了刀谷的事件,於是我加入了『殺生』。為了回報首領以及滅你燕家你猜猜我付出了什麼?首領老了,『殺生』他帶不動了,所以我接了自己的任務殺了他,並且接管了『殺生』。因為你哥燕道山,刀谷被殺的血流成河雞犬不留,大火三天三夜,只剩焦土,你說我能不能放過你們燕家?血債要以血來償還,你應該明白。我敬你是我師兄,當年為刀谷也是殺了不少敵人,你自廢武功,我可以放過你。」

「你知道,這不可能的。燕家雖然有錯,但我畢竟流著燕家的血,我不能逃避。」燕道澤搖搖頭,讓他自廢偷生絕無可能。

「要是你哥也像你一樣刀谷還會如此嗎?」木羅低聲嘆息,「師兄,請,讓我看看師兄的刀法有多不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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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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