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能

「怎麼哥一回來她就開始裝了，裝什麼裝？」顧芳芳白眼都快翻面了，「還哭，她憑什麼？」

劉群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一臉謹慎道，「你可閉嘴吧，別讓她聽到了。」

「聽到了又怎樣？」顧芳芳咬牙切齒，說着就往走。「她拿我怎麼辦吧，還能咬我啊？」

「你這丫頭，哎！去哪兒呀，芳芳！」劉群一邊說着一邊嘆氣，「真是…沒個省心的。」

屋裏，顧北勛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上，身後恰好是那個醒目的貼在門上的「喜」字，目光森森，眼神跟大紅色的字體像是融為一體似的，看得池薇有點心裏發毛。

一個已婚有出軌嫌疑的身份真是很被動啊。

「嗚嗚嗚……」池薇淚聲哽咽，一臉氣的無奈的神色。

顧北勛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旁觀，這讓池薇心裏有些方。

顧北勛與她沒相處過，對她並不了解，要在他面前樹立形象才是上上策。

「嗚嗚…」池薇抽噎著，「你還知道回來，有本事一輩子都別回來了呀，讓我守寡算了，反正我這個媳婦你也不打算要…這洞房你也不打算進，到門口就跑了…不知道的以為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把你嚇跑了氣走了，我的清白反正被你攪得不復存在了，你還回來幹什麼…嗚嗚嗚…」還好新郎官有這麼一檔子事，夠她借題發揮一輩子了。

顧北勛一怔，對於新婚之夜突然離開，他心裏其實是有愧疚的，本打算之後跟池薇解釋的，但後來她攪得家裏天翻地覆，他完全沒機會說。

雖然他才回家坐了不到一個小時，但顧母和顧芳芳天天都打電話說池薇巴不得他一輩子不回來才好，否則妨礙她找野男人。

聽了那些話他也會有這種懷疑，但看着眼前哭訴可憐兮兮的版本，好像跟自家媽描述的不是一個人，跟顧芳芳描述的又是另一個人。

「聽說你對媽又打又罵，在街坊鄰居那兒到處說我性無能？」顧北勛沒有被池薇的小模樣迷得忘記了回來的初衷。

他回來是搞清楚狀況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像家裏人說的那麼不堪，搞清楚之後他也好想想具體怎麼做。

池薇心裏一慌，完了完了，來興師問罪來了。

「我知道，你們才是一家人，一個是生你養你的媽，一個是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勝似親生的妹妹，我就是個外人…嫁過來的外人……你怎麼會聽我解釋呢，你怎麼會在乎我說什麼呢，呵.....」池薇用力掐著自己的腿，疼的飆淚。

這番模樣好似受盡了苦楚虐待，讓他有些狠不下心了，心一橫，「你只需要告訴我，出軌的事是不是真的？」顧北勛暗暗道。

顧北勛可以忍池薇目前花枝招展，也可以忍她嫁到鄉下來心理不平衡偶爾作怪的小心機，唯獨這件事不能忍。

畢竟是關乎男人的尊嚴問題，他捫心自問除了新婚之夜突然部隊緊急情況突然外出以外，沒有過什麼對不起池薇的事，無論是思想上還是行動上。

將心比心，池薇也不能對不起他。

池薇哭的更大聲了，那種事她可沒有一點印象，身正不怕影子斜。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在你心裏我就是不守婦道，活該被你們顧家欺負嗎，怪不得，怪不得…原來你和你們家裏的人一樣，都是這樣想我的，我算是看清了，看透了，既然如此那我在這獃著還有什麼意思…」池薇一口氣說話，便打算實施苦肉計了。

顧北勛這可都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正好給她個台階。

池薇咬着牙，忍着手肘的摔傷，一臉屈服的打算下床，「你們看不得我，懷疑我，那我走好了！」

顧北勛心裏一顫，為了穩住情緒，下意識的將池薇抱住，「慢著，我只是問一下，你這樣出去像什麼樣子，不知道的以為我欺負你了。」

「你既然問了就證明你心裏懷疑我，你還是不相信我！」池薇微微用力的將他推開，將自己手肘擦破的那點皮運用了是出來，「嗤....那我留在這兒還有什麼意思…你不要攔着我，你不就是欺負我力氣抵不過你這兒大男人....」池薇哭得更厲害了。

「你冷靜點！」顧北勛語無倫次，他的確是聽了家裏人說的，懷疑她的忠貞，所以才問的。

「我還要怎麼冷靜，我連老公的信任都得不到，我在這個家獃著還有什麼意思，你既然這樣懷疑我，那咱們離了算了！你回來這趟不就是為了這事嗎？」池薇哭的發抖，像只受到了傷害的小貓兒，一邊訴苦一邊掙扎，掙扎的過程中刻意放輕了動作，好讓顧北勛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抱住她。

懷中的女人哭的瑟瑟發抖，顧北勛措手不及，撫摸著池薇的頭將她擁在懷中。

平靜了一陣，池薇靈機一動，「你若是真的懷疑我不忠，那你帶我去驗身好了。」將頭抬頭，目光中氤氳著淚珠。「醫院裏總不能造假吧？！」

儼然一副力爭清白的模樣。

「新婚之夜你沒有碰我，要是查出來我不……」還沒說話，便被大掌堵住了小唇。

顧北勛面上微紅，池薇說的話稍稍露骨，讓他一個大男人家都聽不下去了，暗暗道，「好了，別說了。」

他一個漢子家怎麼可能真的帶老婆去驗身，傳出去了恐怕夠街坊鄰居笑好幾年。

池薇倒沒覺得自己的話放在這時候顯得露骨，掛着新世紀的思想，都結婚了還怕什麼羞，抽噎著，「你媽和你妹妹不喜歡我就算了，要是她們真的不喜歡我，我就回家去，不留在顧家礙她們的眼。」

顧北勛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這不就是你家，你嫁給了我，我家就是你家。」但家裏的親人還是要尊敬的，顧北勛剛打算這麼說，又堵回去了。

池薇現在跟家裏人的矛盾這麼深，說出來估計又會刺激她。

「顧北勛，我沒有打你媽，真的沒有…」池薇澄清道，印象中確實是沒有，她有的時候拿起掃把拖把只是嚇嚇劉群，罵的話也不算罵，只是輕微的表示一下。

劉群那個人雖然不壞，但嘴巴張的太大了又是處女座，老愛挑人家的毛病。

池薇心裏吸了一口涼氣，其實這種性格的婆婆，只要性子稍稍軟一點下來還是可以應付的。

「以後對媽稍微好點。」顧北勛了解劉群的性格，只要池薇不過分，劉群幾乎是什麼都可以容忍的，出了名的好脾氣。

說着，揉了揉池薇的胳膊，又轉了話題，「還痛不痛？」

池薇眼淚汪汪的點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