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關於憤怒的後果
事後幾人自然是被三木真司拎到他的辦公室好好訓了一頓，雖然他是事端的挑起者，但是因為持正明表弟的態度問題，他倒是先被放了出來。
從三木真司的辦公室出來，站在六樓的走廊，看向窗外，莫靈心中有些莫名的惆悵，好似又回到了前世，想起了那些醜陋的嘴臉，那些損人不利己的傢伙們，那些有苦難言只能借酒消愁的日子，既然這樣的話重獲新生又能如何，讓那個莫名的聲音來折磨他嗎，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段話，「和平曆元，2235年，程歌學院，名為莫靈的16歲少年從高空墜落，經搶救無效死亡。」
或許，他現在從這跳下去明天早報就會有這樣關於他的報道吧。
然而在這樣的發展大時代，每天都有數不盡的事情需要報道，他的死亡也只能占報道的一個小角落的寥寥幾句而已。
真是可悲。
「嘿！小子，我記住你了，有种放學別走！」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莫靈回過了頭，發現原來是那個叫做清水力的壯漢，對方明顯怕被三木真司聽到再被領進去訓一頓，因此這句話他是壓低聲音說出來到，好好的一句狠話愣是被他說出了求饒的效果。
清水力說完便轉身離去了，莫靈看着對方的背影，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波動，只是麻木地轉過身，順着樓道旁的指示牌向著他的班級找去。
他的教室離三木的辦公室很近，沒走多長時間便來到了教室門口，隔着很遠便能聽到裏面的喧嘩，看看時間，三木真司倒沒有訓他多長時間，畢竟都是豪門子弟，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訓。至於現在，老師應該還沒來。老師不在，作為開學的第一天，同學之間雖然並不熟悉，但這並不是阻止他們熱鬧的理由。
可這一切吵鬧都在莫靈踏入教室的那一刻消失了，他已經可以預見，之後的三年會是怎樣的光景了。
「喂!你就是奶x狂魔嗎?」
一道慵懶的聲音從莫靈身後傳來，打斷了他的思路。回頭看去，一對峰巒盡入眼底，飽滿的形狀讓人害怕它下一秒是否會炸開!
「哦呵呵，不愧是奶x狂魔，隨時都能對任何一名女性的胸部發情呢!」
莫靈抬起了一直低着的頭顱，表情麻木，好似沒有聽到女子的話，只是看着面前這位女子精緻的面孔，成熟不失撫媚的小臉毫無表情，誘人的朱唇張合著，不斷地說着嘲諷地話，這種強烈地反差讓人感覺很難受。
「奶x狂魔?什麼意思?」
「哦？不喜歡這個稱號，嗯現在廣為流傳的還有兩個，一個是告白變態，還有個紳士至尊什麼的，你喜歡那個就當自己聽到那個好啦。」
女子面無表情的臉上掛起了一絲微笑，但看起來那麼的虛假。
不過這一切都與莫言無關了，麻木的小臉越發的蒼白，身體如同泄了氣的氣球，十分無力，耳邊傳來陣陣私語，莫靈知道那是教室中同學在討論他的，即便是前世，他也只是一個大學畢業才步入社會一年的四好青年而已，社會的醜惡只為他開了冰山一角，又何曾受過如此的嘲諷與排擠。
更何況這次的事情，還確實是他做的。
百口莫辯!
然而，人的羞恥心卻讓蒼白無力地話語從他的口中飄出。
「我不是，我只是……」
「好了!我不管你是什麼，麻煩你隨便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不要影響我接下來要開的早會!」
淺笑已經從女人的臉上消失，取代它的又是那份慵懶，女人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地打斷了莫靈，說着用手將莫靈向一旁推了推，打算就那樣從莫靈的身邊擠進去。
莫靈只是隨着女人的推動向後退著，如同玩偶，面如土色，嘴半張著，未說完的話卻再也吐不出口。
這一刻，莫靈能聽到，那從班裏傳出來的，不！或許是從全世界傳來的！所有的人都在嘲笑着他，諷刺着他，鄙視着他，沒有哪怕一個的角落可以再容納他，沒有，哪怕是一絲。
那麼，還不如，就這樣，就這樣死掉好了。
「請選擇！」
「1，攔住從身邊經過的曾何茜並抓住對方的衣領，向其質問，『誰允許你帶球過人的?』
2，攔住從身邊經過的曾何茜，向其提議，『您的球好像充氣過多急需保養，為了避免其爆炸我想我可以擔任這個艱巨的任務!』
3，在曾何茜從你身邊經過的時候，想辦法碰到對方的肚子以上脖子以下，肋骨表面的腫脹物體！」
「請選擇！」
似惡魔般的低語，他現在的一切都是腦中的聲音帶來的，強制讓他進行選擇，不做，劇烈的疼痛會懲罰着他，而做了，劇烈的疼痛便不會懲罰他了。
看，多麼美好的獎賞！
正如這個世界，無論他再怎麼解釋，做過了便是罪惡的，沒有人會聽他的解釋，沒有人會接受他，所有的人都在排擠他，嘲諷他，躲避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垃圾，充滿了厭惡。
不存在改過自新的機會，得到的只有傷害。
既然這樣他為什麼還要在意他人的目光，既然這樣不如順從了那個聲音吧，怒火衝上了莫靈的大腦，可憐莫靈已經想不了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了。
他現在所想的只有報復！
「我選第一，二，三個！」
口中直接咆哮而出，從他身邊經過的曾何茜聽到突如其來地咆哮不由愣在原地。
可還沒等她有什麼反應，衣領便已經被莫靈抓在了手裏。
身高不如莫靈的曾何茜，此時被莫靈抓着衣領提了起來，視線與莫靈持平，而隨着「砰」的一聲悶響，此時的她已經被莫靈按在了牆上。
背後的疼痛感加上輕微的窒息感讓曾何茜腦海中一片空白，但接下來胸前的痛感卻不得不讓她強行集中精神，低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