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那個絕冷的少女
莫靈的眼睛內充滿了血絲，兩行清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你又知道些什麼？你又懂什麼？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的生活，什麼時候在乎過我做什麼？這幾年你又跟我說過幾句話，然而現在，你又跳出來裝什麼父親！」
莫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他只是遵循了內心的想法，感性壓過了理智，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他已經融入了這一世的身份……
男人只是靜靜地看着莫靈，任由莫靈對他咆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莫靈心中的鬱氣也隨着話語吼了出去，這個時候理智再次掌握主動的莫靈也沉默了下來。此時房間內只剩下他沉重的喘息聲，壓抑的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無論是一分鐘還是十分鐘，在這種氣氛下都會變的十分漫長，就在莫靈忍受不住打算轉身離去的時候，一聲嘆息從眼前男人的口中傳了出來。
「哎！」
男人罕見地遲疑了一下，這種自從他當上家主之後便消失的情緒，在他的這個兒子面前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千言萬語凝聚在喉嚨內，翻滾著，卻說不出口。到最後，這萬般情緒也只變成了一句話。
「在學校注意些，別鬧過了！」
莫靈一愣，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妥協了！沒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個古板強勢的男人在這一刻竟然妥協了，莫靈一時間有些不甘相信。
「好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出去吧！」
男人整個人靠入椅子內，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好像瞬間老了好幾歲。
「哦！」
輕輕應答一聲，莫靈離開了書房。直到書房的門被自己關上之後，莫靈還是有點難以置信，順帶着整個腦子有點混亂。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每一件都讓他有些措不及防。不知不覺莫靈來到了屋頂，一屁股坐在屋頂的一張躺椅上，風吹過身旁游泳池帶來的陣陣濕潤讓他感覺好受了許多。
他從前世想到了現在，心情很亂。
「晚飯！」
食物的香氣從身邊傳來，伴隨着的還有一個冷淡的男聲。
微微抬眸，莫靈看向了身側，是持正明，依然是一幅不變的面癱臉，可莫靈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關懷。
伸手接過食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莫靈道了聲謝，對着持正明扯出了一個笑容。
「很難看。」
持正明丟下一句話，不理會莫靈越發僵硬的臉，轉身去一邊搬過了一個躺椅，在莫靈身邊躺了下來。
「今天沒事吧。」
晚風吹來寧靜，莫靈也不清楚自己想問的是什麼，或許是早上他走後，對方與三木真司在職員室的事情，也許是晚上小巷子內的那些人影，又或許兩者都有？
但持正明聽懂了，淡淡「嗯」了一聲，清冷的聲音卻讓莫靈感到莫名的安心。
之後二人都沒有再說話，靜靜地躺在椅子上，淡淡溫馨的感覺在兩人之間傳盪。
夜漸漸深了，莫靈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持正明的身影，身上蓋着一個薄毯。摸著身上蓋着的毯子，莫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出了聲。
起身，將毯子疊好，放在了椅子上，看着天上的明月，莫靈心中已然不再煩躁。下樓洗了個澡，再次睡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莫靈再次恢復了往常，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跟他無關一樣。
吃完早飯，跟持正明走出了家門。看到莫靈無事持正明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不知道為什麼，莫靈居然從持正明那一成不變的表情上看出了開心。
嗯！就是這麼神奇。
來到校門口，莫靈已經不是昨天那個初來報道誰也不認識的小子了。所有的人都向莫靈行了注目禮，雖然那眼神所表達的意義並不是那麼美好，但莫靈並不在意。
在班級口與持正明分開，踏入班級，吵雜的教室再次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安靜。
看看，這便是莫靈大爺的霸氣。
掃視了教室一圈，所有與莫靈對上視線的女生都下意思地轉開了目光。嗯！莫靈再次滿意地點了點頭。
班裏的學生已經來了八成，但在這八成里，莫靈並沒有看到那個叫作李玉柔的小隻女生。或許還沒來？
那個小隻的女生昨天給莫靈的印象還是蠻深刻的，小小的身軀卻擁有着與其不符的力量，還有那爆棚的力量。
嘛，只是有些好奇，見其沒來，莫靈也不再關注。
而這個時候，莫靈突然想起來，昨天那個……額，老師？好吧，那個老師好像並沒有給他安排座位。
回想一下昨天記憶中空着的幾個座位，走過去坐了下來。在莫靈坐下之後，教室里恢復了嘈雜。同學們討論的十分熱情，至於他們說的什麼，莫靈表示他要向那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前輩們學習。
不過這種狀態並沒有保持多長時間，一聲聲驚呼突然在教室中傳來，之後又詭異地寧靜了下來。
莫靈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只見從教室門口進來了一個少女，看到少女的瞬間，莫靈感覺他的心臟好像也隨之停頓了。
驚艷！
黑髮披肩，臉上五個完美的器官搭配到一起，美的的讓人窒息。身上普通的水手服穿在她的身上給人一種，這種衣服便是專門為其定做的一樣，讓她硬是穿出了一股子與眾不同的超然，加上整個人透露出的冷意，又在那超然的感覺上加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她的冷與持正明的冷不同，持正明是淡漠的冷，內斂的冷，除了覺的有些不好相與之外並不會給人不好的感覺。但這個少女的冷卻是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雖然絕美，卻絕了他人上前交流的念想。
少女在班級里看了一圈，隨後向著莫靈的方向走了過來。
「難道她發現我在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