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先別急著罵
「哎呦我去！」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我不由向前踉蹌了好幾步，身後的凌沫一時愣住，臉上的神情越發像是看傻子的模樣。
——行行行，算我錯了還不行么。
我有些心累地一扶額，勉強正色道：「你感受到了么？」
「什麼？」她一怔，神情也變得有些茫然，「確實是……很細微……」
確實是什麼？是真有死氣之類的？？
眼前忽覺有些模糊，與先前那次一般無二的感覺再次向我襲來。凌沫也顯然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剛想開口問些什麼，卻被我一聲打斷：「不必管我。」
「你？」她眉頭一蹙，我直覺腦中有些昏昏沉沉，自然地回應道：「怎麼？」
「……無事，只是覺得你方才太過反常。」
眼前景象逐漸變得清明，我莫名鬆了口氣，轉而看向她，見她一臉愣神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動不動就走神。」
「我走神需要你管？！」漫不經心的一問，卻像是點燃了凌沫的那根導火線，一下子就炸了，「你還是好好管管你自己！有事沒事就裝成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看著倒是很特別，其實——」
「……先別急著罵！」我一把捂住她的嘴，綾珣當下便自動出鞘，像是有目的一般朝著空中某一處猛地衝去，周圍的壓抑氣氛不覺也消散了不少。
隱約之間，似乎又看見了那道淺金色的人影。
「哐當——」
綾珣應聲落地，凌沫像是猛然間驚醒一般，猛然間一個激靈。
我忙鬆開自己的手。
早就該覺得不對了。這丫頭跟我的關係確實鬧得很僵，但不至於諷刺和追問都分不清，再加上在暗處的某物得意忘形，也就不難發現了。
不過操縱人情緒的這種……也只能說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些惡趣味之類的……
「原來你也有神器。」她淡淡地瞥了眼地上的綾珣，「是把好劍，與當年那把神劍比起來，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麼高度的評價？」我一挑眉，心道終於算有一個不認識綾珣的人了……
「與當年的綾珣……」
咳！
行，是我不識貨行了吧。就我不識貨大路上隨便撿了把法器，還從不好好珍藏行了吧。
「說起綾珣，確實有傳聞。說是當年仙魔大戰，死傷無數，相傳神族一女子憑著一把神劍將幕後主謀一劍擊殺。由此才出的名。」
「……」那幕後主謀是傻還是怎的，看著劍朝自己捅來也不知道躲。
「不過多數都是道聽途說罷了，畢竟一戰成名之類……」
她眸光一黯，似是流露出一種感傷：「一戰成名這種，實在太過虛幻。雖說沒有親身經歷過，但還是能想象到那種大規模戰爭的慘烈。說是一戰成名，其實本就是變相地讚揚那些有聲望的仙門中人罷了，至於其它的炮灰，早就落入輪迴，別說是出名，估計連名字都沒誰記得住。」
「你怎麼了？」我忽然道。
「什麼？我能怎麼？……你什麼意思。」
眼見著氣氛不對，我忙改口道：「沒說你有問題……不是，就是覺得你今日的性子要麼太過偏激有么太過消極，真的……」
真沒受剛才那些東西的影響？
她臉上的神色愈發莫名其妙：「你狀態怎麼這麼反常？什麼偏激什麼消極，我何時罵過你侮辱過你？」
……那剛才的那人是誰。
「咳，不說這個，」我微有汗顏，「你還是先把綾珣的過去說完吧……」
「綾珣？」她眉梢一挑，「你要知道來做甚，還真以為自己走了那運撿著寶了？大街上隨便走走都能見到那種等級的神器？」
巧了還真是。
「況且這把劍上一絲一毫的靈氣都沒有，說白了連切菜都覺得鈍，真當能與綾珣相比？」
手中的長劍微微顫了顫，旋即便再沒有反應。也不知是靈力耗盡還是怎的，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什麼反應了。
「那當年那個一戰成名的人，是誰？」我全然忘了現在自己的處境，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相傳那女子平日一身白衣，執一柄金色神劍，性情清冷，不喜多語，但做事卻尤為細緻，自然也沒有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說法。姓白，名作亦珣。」
「……聽不懂。」我直接脫口道，但其實並非聽不懂，只是覺得這說法未免太裝x了點。
她聞言橫了我一眼：「若這真是當年她的神器，如今到了你手上，換作有靈性的，還真得氣死不成。」
「……」
還真有靈性來著，怪不得對我狠。
「說起那個白亦珣，雖說性情是冷淡了些，但說是個痴情的人。說是……」
「帶頭跟魔界之人談戀愛？」我忽然頭沒尾就是一句。
「……」她聞言面色又是一僵。
「誰跟你說的。」
「沒沒沒沒誰。」我慌忙擺手，「我隨口說說……」
「誰允許。」凌沫臉色越發得冷，我卻反而不覺得心虛了：「所以你是崇拜她還是什麼？說都不讓說。」
「無論我對她什麼態度，都不允許任何人憑空捏造。況且，任誰說你與魔界的有糾葛，你也不會舒服到哪兒去吧。」
「其實……」還真特么有。
「其實什麼？」她一挑眉，但顯然沒想深究，隨口就轉移了話題，「說起來，你自始至終都未回答我，你到底出不出去！」
「嗯？……」我微怔，「我出不出去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能否找到你之前所說的，時不時就有弟子離奇死亡的根源。」
「……嘁，那你能怎麼解決？靠這把廢鐵么？」
「兩個小丫頭話都說完了，該切入正題了吧？」周圍的氣氛陡然變得壓抑，我當下就一個激靈，眼見著綾珣是一星半點的反應都沒有，不覺有些心塞。
「誰？」凌沫下意識地按住劍柄。眼前一道道黑氣組成的輪廓逐漸清晰，與之前那女子長相幾乎無異，只不過更為妖冶與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