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似曾相識
「呼……」半晌，我緩緩呼出一口氣，「算了吧，還是跟白沉靈提一下，最多讓他注意點吧。」
靈沄門如何，或多或少還是對修仙界有些影響的。要是知道一切倒霉事兒全都是因為我才攤上的，下半輩子能好好過才怪。
「前輩……」
「顧茗？」
聽到那聲怯懦的輕喚，我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卻未料對上一副少年的面容。
見我轉身，他像是怔了怔，半晌才輕聲道：「啊，不好意思，認錯了……」
「……」
「前輩，門口有一女子說來此地找一名叫做謝一的人……說她身穿白衣，你可認識？」
「誰？」
這不就是我么？我不見得有招過誰啊……還到靈沄門來……
等等，顧茗不就是么？
那少年見我長時間不語，還以為我懶得搭理他，猶猶豫豫地就要離開。我忙攔住他的身形：「那丫頭有沒有說她是誰？」
少年被我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跳：「許是說了……不過我怎麼聽清，前輩……」
「沒事了！」我被他這慢慢吞吞的性子逼得不由有些急躁，還沒等他說完便等不及撥開他，匆匆朝著一個方向趕去。
「前輩！……方向反了……」
……
這種話就不要說出來嘛對不對～
匆忙趕到門口，只見幾名靈沄門弟子正杵在門口死命攔著一道身形。我嘴角一抽，該管的人不管，門派里有人死了傷了失蹤了不管，偏偏杵在門口管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
顧茗被攔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還要被那兩個弟子下流地調戲。眼見著就要被他倆關在門外，我一時也懶得多廢話，直接一把把那二人推開。
果然還是直接動手來的方便。
……好像哪裡不對？
「前、前輩？」小丫頭的語氣又驚又喜，我頓覺尷尬，一時想到這又不是自己門派，下意識地就直接動手了，雖然他倆確實是欠抽。
「咳……」我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還沒來得及問，就又被小丫頭一聲打斷：「前輩——」
不知是不是見到了我幽怨的目光，小丫頭頓時收住了話音。半晌，才怯懦地開口道，「前輩，您——受傷了？」
重點不對吧？還有，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非要站在門口說么？
「沒什麼，怎麼可能不受傷，畢竟修仙的么……」我模模糊糊地搪塞了幾句，未料連借口都沒編完，便被小丫頭再次搶過了話頭：「前輩，我不是說這個，我——啊，又、又打斷你了么……」
「……你說。」
我忍。
「感覺前輩，似乎跟先前有些不同……」顧茗頓了頓，「好像渾身上下的氣質，比原先清冷了不少。」
清——冷？
這丫頭用什麼詞不好，偏偏用情冷——跟我搭得上半點關係么？這是在諷刺我還是怎的。
「或許……」她眸光一閃，忽然伸手直接講我頭上的紗布扯下。我還沒來得及遮擋，便聽到那丫頭似是喃喃自語一般的話音：「一點傷痕都沒有……前輩的修為，果真比我想象的要高許多呢……」
我被她這種不明所以的自言自語搞得一懵。
下意識地一摸傷口，發覺皮膚竟比原來細膩得多。過了這麼些時候，體力不覺也恢復了大半，甚至比原先要更加充沛。
但依然有種微妙的改變，卻說不上來。
這……誤打誤撞又撿著了個寶？
要不要這麼戲劇化的發展！
「前輩？」小丫頭抬手我在面前晃了晃，「有兩人趕來了，你……」
「嗯？」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我轉過身，剛才那白衣少年不覺已領著白沉靈趕了過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白沉靈的腳步似乎滯了一滯。
那少年遠遠地跟在白沉靈之後，似乎並沒有想跟過來的意思。
「你怎麼來了？」
白沉靈匆匆向我解釋道：「方才聽一弟子說有人需見師傅，沉靈便趕來處理了。眼下，應沒有什麼節外生枝之事了吧？」
我愣了愣，一句「說人話」險些脫口而出。
什麼叫節外生枝……怕什麼？還怕顧茗性子烈，一個不爽就直接動手了？
拜託，又不是誰都像我一樣。
……咳。
「那就先進來吧？」白沉靈看了眼顧茗，朝她微微一笑。
顧茗當下就愣住了，雙頰紅彤彤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先進來吧。」他嘴角噙著一抹淺笑，伸手便牽住她的手領了進來。
小丫頭一愣，忽然收回了手。
「……」說好的男女授受不親呢。
藍芷憶有人搶你媳婦。
「得了得了，你沒事就別亂撩，別搶了你師弟的活啊。」我直接擋在兩人之間，白沉靈當下被我噎住，似乎是想解釋，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你是……白沉靈前輩？」半晌，小丫頭才不可思議地開了口，「修仙界天資最聰穎的——白沉靈？」
「……啊，謬讚了。」他報以禮貌地一笑，我確實不明所以地眉梢一挑，這傢伙這麼有名？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人不是自己是從神界溜號下來的么，天資聰穎……是他本身就太特么強了吧！
眼見著小丫頭還要說什麼，白沉靈忙開口打斷她：「不說了，還是先進來吧。堵在門口也難免有些不好。」
小丫頭忙不迭地點頭，眼神中滿是憧憬與崇拜。
白沉靈這麼有魅力？我怎麼不覺得。
他忽然朝著剛才那少年喚了聲，本想著悄然離開的少年頓時滯住腳步，茫然地轉過身：「師兄，可有什麼事？」
「……」他忽然話音一頓，「先帶她進去吧，我還有些事。」
「正廳？」少年依舊不敢多說幾個字，也不知實在怕什麼。
「嗯。」白沉靈微微一笑，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卻依舊不敢多說什麼，低著頭便離開了。
顧茗也趕忙跟上，一副茫然的表情與他如出一轍。
話說回來，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