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冷清緣由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那小屁孩獨自一人跑開，本倒是想著要追上去，但膝蓋卻隱隱作痛。
雖然不影響走路，但要追上估計是難。
畢竟也不知道這傢伙賭什麼氣，快得跟什麼一樣。
一個踉蹌，口袋中順勢掉出一粒純黑色的藥丸。
我忙俯身撿起。
這顆是……什麼來著？
呆愣半晌，我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上次發熱時那可兒扔給我的東西么。
上次愣是藏著沒吃，也不知這葯有什麼作用。
對於上次喝了一碗水身體就好了大半，我還是覺得很扯淡。
或許多數人對於魔界之人還是心存芥蒂，甚至寧可死也不會吃他們給的藥丸，當然不排除懷疑他們給的是不是毒藥的人。
但誰讓我從來不管這些呢。魔界之人，也不至於那麼卑鄙下流無恥。
畢竟明知道這人菜鳥一個，還要大費周章地哄騙這人把毒藥吞下……他們又不傻。
但這顆葯具體又有什麼用？難不成還能治療皮外傷。
未免大材小用了些？
我挑了挑眉，剛想把它再收好，背後忽然遭人猛地一撞。
丹藥也不偏不倚地落入口中。
「咕咚。」
「……」
這什麼概率？有這麼巧的么？！
我——算了，人品問題不解釋。
這麼亂吞真的沒事么！
「誰啊？！」我莫名有些氣鬱，轉身只見一名白衣少年正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他似乎是動了動嘴唇，但說了什麼我一個字沒聽清。
口中一陣清甜，我竟覺得渾身上下舒暢了不少。但傷口依舊，完全不覺有什麼變化，反而還更有種刺痛的感覺。
想想這少年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再多作追究，徑自離開。
那個叫可兒的，應該也沒必要整什麼下毒的陰招……無所謂了，就算下了毒我也認栽了。
餘光忽然瞥見腰間那隻淺藍色的香囊。
上次顧茗那丫頭買了兩隻，估計是覺得自己也用不上，直接把這隻甩給了我。
後來捏著自己那隻，也不知道有沒有送給別人。
那小屁孩怎麼就這麼執著於他那隻……平時也沒見著他拿出來，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
咳，我沒懷疑他的意思啊。
……
我有些心煩意亂地搖了搖頭，依舊漫無目的地在草地上閑逛。原本因為自己的臉還真不太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晃，但現在也無所謂了。
要說這靈沄門，其實還真沒仙雲門大。但至少人多，不像我那門派，冷冷清清還有座大冰山。
「你怎麼來了。」
「嗯？」身旁忽然傳來一道女聲，我險些被嚇一跳。回神定睛一看，果真是獨自散心的凌沫。
……
咳，這個……我有沒有必要迴避下。
「剛才我言重了。一時衝動，想都沒想就直接脫口而出，抱歉了。」
「……誒？」本想著如何措辭緩和氣氛的我忽然聽到她的道歉，一時沒緩過神，半晌才訥訥地問道：「你——沒對我反感？」
「反感。」
「……」
這回答得倒是絲毫不留餘地……
「最後問你一句，你究竟有沒有丈夫？」她的眼神比先前更加的漠然，我被盯得一陣脊背發寒。
不是，我否認你又不信，我確認又——
所以這讓我怎麼答？
「怎麼？」看著我沉默良久，她禁不住出聲問道。
「……你不覺得你說話矛盾么？」我輕嘆，「我否認你又不信。你既然自己都有答案了，又何必多費口舌來問？」
凌沫一時語塞。
「我沒什麼可說的。」我頓了頓話音，「而且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得澄清。我跟白沉靈，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真是，連自己的感情都折騰不好，就被莫名其妙捲入別人之間的感情。況且我還毫不知情！
真有必要讓白沉靈多給這群人安排點事做，太特么閑了！！
不遠的牆邊掠過一道人影，我定睛一看，頓覺頭皮發麻。
「喲！」那身影不知怎的，忽然停下腳步，轉而朝著我招了招手。
「……」
「怎麼，叫你也不應，聾了？」他輕佻一笑，「你還真不覺自己破相了？還在這兒晃來晃去的，真不嫌礙著別人眼？」
我頓覺煩躁：「也沒人讓你在外面瞎晃悠，更沒人讓你看啊！」
「嘖，嘴硬的丫頭。」他搖了搖頭，盯了我一會兒，臉色忽然一變。
「你是不是吃了什麼？」
「啊？」我頓時有些接受不了他忽然正
經的神色，道，「怎麼了？」
想來，剛才確實是吞了顆丹藥來著。
「……」片刻，白靈澤的神色由嚴肅漸漸又變為起初的輕佻，「沒事兒～死不了。」
「……」
這麼草率真的可以么？！
「話說，你有沒有覺得靈沄門太過冷清？」
「什麼？」我微怔。
「其實靈沄門原本也不是這麼偏僻的角落，反而是在最繁華的地帶，雖然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見，但遠要比現在熱鬧得多。」他直接切入正題，也不管我是否有興趣，「原本靈沄門、仙雲門等幾個門派，是眾高手雲集之地，弟子眾多，天資聰穎者也不是什麼難找之人，只可惜後來仙魔大戰一場，死傷無數，結果也就落沒了。」
這我倒是有印象，據說雲若寒在那時候極其霸氣，一個大招秒殺一切。
不過兩界大戰之後，他好像就沒再干過什麼別的事了，無非就是收收徒之類的。
然後就成了別人口中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
鬼知道他在大戰中受了什麼刺激。
「然後呢？」
「靈沄門因此受到重創，而魔界的殘餘勢力本是可以趁機滅門，但偏偏他們有底牌，魔界無一人敢動。但後來……」他頓了頓，「後來么，就是被一個魔界的趕到了這個地方……具體也沒記錄清楚，畢竟仙門多少也是要點面子的，這種被魔族打到節節敗退的事情怎麼可能記得詳細。」
「……那你怎麼知道的？」
這種東西怎麼說也不是能隨便公布的東西。
「我？小時候不懂事，跑去藏書閣偷偷看了唄。」他不以為意，「鬼知道那本是禁書，發現了之後被整整罰了一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