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或死
人性是什麼？這個問題我從沒有想過，可是現在卻要面對這個問題，做出選擇，要麼死，要麼滅絕人性。
當然，我選擇了後者。
「要麼你變得越來越強大，要麼就只有被不滅殺死。」周玲的聲音從小小的孔洞中傳來。
看著她精緻的臉龐，我忍不住在想，要是她沒有殺人，或者沒有進到這個鬼地方會是什麼樣子？應該就像是一個鄰家女孩一樣，陽光開朗。
「你看著我幹嘛？」
周玲的眼睛很大，眼神清澈，如果不是在這個鬼地方，我是不會相信這個女孩會殺人的，更不會相信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吃了一顆人心。
「沒什麼。」
我搖了搖頭，難道我要告訴她，這短短的半天時間裡，我就已經對她產生了好奇？甚至有那麼一絲好感？
思緒在空蕩蕩的房間中遊走，隔著玻璃看著外界一片，又轉頭看向周玲，之所以會對她又一絲好感，大概是因為在這個鬼地方我就只有她，對我有絲絲的善意吧。
即便只是來自一個惡人的善意那又有什麼？反正我也不是一個好人。
「幸運的孩子們，我們決定改變一下規則。」
角落裡的喇叭再次發出聲音，是教皇的聲音，就是因為他我才殺了人。如果沒有他，我現在肯定還在外界過的好好的，享受美食，不用擔心死亡的威脅。騙來錢是我的本事，我從不覺得這有什麼，但是現在就因為這個傢伙，我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改變的是什麼規則？留個懸念稍後再說。」
「現在讓我們先感謝五十三號的那位先生，是他給你們帶來了今天的晚餐。」
「來，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祝賀他的勝利。」
稀稀落落的掌聲在場中回蕩，我感受到了來自他們的目光，有怨恨，也有戲謔。周玲也在鼓掌，她用的力氣很大，隔著通明的牆壁，我能看到她的掌心通紅。
「五十三號似乎很不給面子啊。」
隨著那聲音的響起，我只感覺一股強大的電流從手腕處產生，一股劇痛席捲全身。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周玲會這麼用力了，看來她是受過這苦的。
「我已經給了那位先生懲罰，那麼現在開始享受盛宴吧。」
金屬餐盤被緩緩放下，我看向周玲，我不知道這次她為什麼沒有提醒我。
周玲的眼神中帶著期待，難道這次會有什麼好的東西嗎？
我的視線跟隨著她的餐盤，他的餐盤中是一個金黃色的東西，就像是我老婆抽脂手術中的脂肪一樣，油膩而噁心。我想不到這個地方會給我們什麼好東西。
好吧，是個好東西，真羨慕周玲的運氣，她的餐盤中居然是一隻烤雞。
「你被幸運女神眷顧了。」我羨慕的說道。
周玲轉過頭來，我沒在她的臉上看到欣喜，更多的反而是失落。
我的聲音似乎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一道道視線朝著我和周玲的方向投來，他們應該很羨慕，我想著說道：「你應該很久沒吃到正常的食物了吧。」
「是很久沒吃到正常食物了。」周玲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那種笑容看著很勉強，就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卻必須得笑一樣。
我咽了口唾沫，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就只有中午的時候吃了一個藥丸，飢餓是腦海中唯一的感覺。
我不知道我的餐盤中會是什麼，如果是人肉我真的要吃了它嗎？
「你餐盤你是什麼。」
周玲扯下油膩的雞腿，一口咬下，汁水順著她的嘴角留下。
「我不知道，我怕是人肉。」雖然已經殺過人了，可是我依舊度不過心裡的那一關，我不敢吃人肉。
「應該不是。」周玲的吃相很不好看「我能看到一個碗，還有一杯綠色的液體。」
「綠色的液體？」我好奇的轉過頭，看向我的餐盤。
碗里是一顆藍色的藥丸，杯子里正和周玲說的一樣，是一杯綠色的液體。
隨著綠色的液體被我倒進嘴裡，一股苦澀的味道填滿口腔，我不敢想那是什麼，就像今天中午的那一餐我不敢去問那一杯紅色的液體是什麼一樣。
捏著手裡的藥丸，我看向周玲。
我注意到了周玲的視線，那是羨慕？她為什麼要羨慕我，她的食物可是烤雞。
「你運氣真好。」烤雞已經被她吃下一半，可是她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我的身上。
「有什麼好的？」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不是說了嗎？這東西有很大的幾率會死。」
我不想死，即便我變成食人魔我也想要從這裡出去，享受外面的世界。
「你真的不想吃？」周玲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些期待。
「不，不想吃。」
「我用雞肉和你換咋樣？」周玲一邊說著，左右看了看，走到那個小小的洞口跟前「你把藥丸塞過來，我把雞肉給你。」
「你不怕死嗎？」我疑惑的問道。
「怕死。」周玲苦笑道：「但是我沒有異能遲早會死在這裡，還不如拼一拼。」
我剛走到洞口前，劇痛的感覺瞬間席捲全身，我悶哼著，聽著周玲的尖叫聲，凄厲，悲慘。
角落的喇叭里再次傳出了聲音「看來有人想作弊。」
「沒，沒有。」周玲顫抖的聲音，令人感到絕望，多好的女孩子，怎麼就受了這份苦？
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手中那藍色的藥丸，我現在已經有異能了，我不能死。
「還有五分鐘，吃下你們的食物。」教皇的冷漠而平靜。
我再次看想周玲，我最近經常看她，她癱坐在地，眼神空洞，不停的往嘴裡塞著食物。嬌美的面容甚至有些扭曲，多好的姑娘，我心想：要是我能得到她，多好？
藥丸被我含在嘴裡，隨著那半杯綠色汁液咽進喉嚨里，我能感受到他在我的食道中劃過。
而後......
劇痛襲來，我咬著牙，不想叫出聲來，可是這劇痛卻還在繼續，不斷的洗刷著我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