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奶奶

凝曦的聲音很大，她在宣洩內心積壓的怒火。

沈翼浩一聽到凝曦驟增的音量，下意識的把聲音收了收。

「沒有，我只是希望能有那樣的一個姐夫的。」電話裏頭的沈翼浩停頓了一下，繼續說：「算了，這幾天你還是老實呆在家裏，不要到處亂跑，等風頭過了，你也就消失在大眾的視線里了！」

聽到沈翼浩的安慰，凝曦燥動的情緒一下冷了下來，她真的希望如沈翼浩所說的那樣，儘快的淡出大眾的視線，回歸自己正常的生活。

等凝曦手機放下沒多久，又一陣電話鈴聲傳來。此時恰好來了一輛公交車，凝曦匆匆忙忙在前頭投下一枚硬幣，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劃開接聽鍵，她特地瞥了一眼備註欄，上面寫着母親。這兩個字對凝曦來說，似乎沒有多大的意義。在凝曦心底能與這個風姿綽約的女人掛上關係的就只有一件東西，那就是錢，上一月這個女人打給凝曦唯一一通電話就是跟凝曦要錢。可是從凝曦記事以來，這個女人似乎還未盡到過做母親的責任。

在凝曦很小的時候，父親因為欠賬潛逃，自此，這個女人就一直沉迷賭博，她從來沒有過問過凝曦與弟弟的任何事。她只是把他們丟給奶奶，然後一個月，兩個月，甚至一年都不會回家。凝曦和弟弟就靠着奶奶在鎮上幫別人打零工掙來的錢維持生計，所以生活一直過的很拮据。

「你個臭丫頭，怎麼半天都不接我電話！」

迎面而來是一頓責罵。

「我剛剛……」

還沒等凝曦的解釋，母親就脫口而出。

「你個小姑娘，什麼時候傍上個大款，也不跟自己的老媽交代清楚？」

凝曦聽着母親在電話那頭髮出暴發戶般的笑聲。她立即猜到母親的用意，她一定看到新聞上的報道，以為凝曦已經和魏修宇在一起了。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凝曦想和母親解釋清楚，可是她仍然把話搶了過去。

「好了好了，你別藏着掖着了，下次記得把我的好女婿帶過來給媽好好瞧瞧。」

沒等凝曦含在嘴邊的話蹦出口，耳邊就響起一陣盲音，母親早已掛掉電話。當凝曦把手機揣回口袋的時候，她不經露出一個冷笑。也許就因為這個傳言中的有錢女婿，母親才會想起她這個女兒，還百忙之中抽空打電話過來慰問一下。

在公交車過橋的時候，凝曦的腦袋緊緊的靠在車窗旁，整個頹喪的臉幾乎都貼到塑料玻璃上。她心底是一陣隱隱的擔憂，擔心這件事持續的時間，擔心家裏的奶奶。

不知道奶奶是不是已經看到這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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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一家租房樓下的一家蛋糕店的時候，凝曦被一股淡淡的奶油香吸引。看着櫥窗里新出爐的蛋撻和泡芙，凝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平時奶奶最喜歡這一類麵粉類製作的食物，每一次經過這裏都會問一句：哪裏來的香氣？可是每一次奶奶總是很快就走開了，一次都沒關顧這家店。凝曦知道奶奶是不捨得花錢。

就在前幾天，奶奶的心臟病又犯了，在醫院住了好幾天。回來以後，她一直嚷嚷着要回小鎮的那棟老房子裏。可是凝曦害怕奶奶回去以後沒有人照應就一直不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