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秦天蒼遠赴雲都繼位大典

第五十六章 秦天蒼遠赴雲都繼位大典

「這股力量人人都可以掌握,卻有多有少,只是窮極一生,能夠真正擁有他的人始終是鳳毛麟角,而一旦掌握了這股力量,即使面對最強的修緣高手,也能穩操勝券。」

秦妙詩疑惑道:「究竟是這種力量是什麼?」

「這種力量便是錢財,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一旦你有足夠的錢,又有什麼人不能夠聽你差遣呢?」

秦妙詩似懂非懂的眨著杏仁大眼,那雙善良的明眸下突然出現璀璨星光。

「父王,不如讓兒臣替你前去雲都,您看如何?」

「你去?不可不可,你個小孩子家如何能應對這種場面,詩兒有這份心意父王足以慰藉,還是留在這裏陪伴你母親好了。」

秦妙詩一句話便被否決,心裏頓時悶悶不樂。「父王不是說雲都內有人可以保護我們嗎?既然父王不顧生死願意涉險,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何況這麼多年以來兒臣闖下不少禍事,全憑父王寬容才能有現在的自己,此時若不讓兒臣為父王分擔憂愁,兒臣只怕會多心的。」

秦天蒼笑道:「詩兒長大了,開始為父王着想,父王實為開心,不過此次日照和雲都的關係今時不同往日,還是由為父去比較合適,詩兒切莫再爭此事。」

見秦天蒼始終不肯鬆口,秦妙詩突然話鋒一轉,說道:「既然父王執意要親自前往,不如帶上兒臣一同去如何,兒臣跟着父王一是增長學識見聞,而是多一個人便多一分照應,父王總說我為人貪玩浮躁,不如大哥和小妹,今次正好是個學習的機會,還請父王不可厚此薄彼才行。」

好一個『厚此薄彼』,秦天蒼一下子被這個十五歲的丫頭給難住了,若帶她去吧,只怕此行會有危險,可不帶她去吧,又會被冠以『厚此薄彼』的帽子。秦妙詩本就不是自己的親骨肉,與秦妄和妙音之間存有芥蒂本屬正常,現在難得她願意接受這層關係,現在掃她的興確實存在不妥。秦天蒼見秦妙詩誠懇的目光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心中頓時有了打算。

「行啦行啦,父王對你們三個一向一視同仁,這次便帶你同行,不過一路上必須隨大隊出發,路上不得造次,為父答應你,等這次如期歸來,為父便敕封你為妙詩公主。」

「謝過父王了。」秦妙詩恭恭敬敬的向秦天蒼謝恩,心卻早已飛到雲都。她似乎現在都無法相信,阿木那個小子已經當上了迦禮寺焚香閣的大司天,此阿木會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嗎?

既然得道秦天蒼的許可,秦妙詩便放下心來做自己的事,她將老柯和顧盼的後事相繼料理,按照秦天蒼的吩咐,她派人專程打探了顧盼的身份,這才知道顧盼隸屬於月虱先鋒營中的小旗官,職位只有芝麻綠豆般大小,難得秦天蒼將這樣一個小人物視作救命恩人,秦妙詩對他的欽佩又多了一分。

甄虞的病情時好時壞,秦妙詩去了趟西廂,準備約同妙音一同看望母后,誰知剛一推開門,便看到妙音伏在桌子上哭泣,赤紅的耳根,兩隻帶淚的美眸,梨花細雨般的哭聲,將好不容易掙扎出來的秦妙詩也再次感染。

「小妹哭什麼?莫非還在為老柯的死傷心?」

「是姐姐來了,」妙音見是妙詩,急忙止住哭聲,只是她雙目紅腫,說話時不時帶點啜泣,着實讓人看了心疼。

「妹妹不說,姐姐也知道,不過死者已矣,生者如斯,你又何必這樣徒增傷心呢,何況你這身子若再不思茶飯,豈不是傷了父王母后的心?」

聽見秦妙詩提及『父王』二字,妙音也是一臉詫異,「姐姐為何說起父王,莫非姐姐找到了殺害你父親的真兇?」

秦妙詩臉色一變,晦澀的說道:「真兇並未找到,不過就因為固執的尋找真兇,結果害死了老柯,現在想想,自己又何必固執呢?」

「姐姐,我發現你這次來,整個人都變輕了。」

「輕?這又做何解?」

「以前每次見到姐姐都覺得你心事重重,現在卻不一樣了,連走路都覺得輕飄飄的。」

「哦,是嗎?」秦妙詩思索一番說道:「其實走快一點才能享受到涼爽,可惜這個道理是用老柯的死教會我的。」

「姐姐,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哭了,我也要學會走的快一些才行。」

「妹妹,你若還是這般身體可不行,走快了只怕會被風吹了去,姐姐這次來除了邀你一同看望母后,其實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呀?」

「父王同意今後讓你出宮,而且還准許你練習驅物之術,稍後還可以馴養屬於自己的月虱,你說這算不算好事?」

「真的嗎?」妙音的臉上露出緋紅,嘴角生平第一次完成了冬至的弦月狀。「姐姐切莫欺騙我。」

「我為何要騙你,你若不信,見過父王便知,要知道你姐姐我可在父王面前苦苦哀求才讓他勉為其難答應下來的。」

「姐姐,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姐姐!」秦妙音歡喜雀躍的說道,同時開心的手舞足蹈,十足的孩童氣息,妙詩看着她這般歡喜,心中着實欣慰,人生本就應當及時行樂才對。

「對了,今日雲都派遣使者面見父王,說是讓父王參加他們重陽節舉行的登基大典,你說這是何等張狂?」

「姐姐為什麼這麼覺得,雲都新主登基本該邀請四方前來朝賀,有何張狂之說?」

「日照這次雖無功而返,卻也算重創雲都,一個戰敗之國居然讓戰勝國前去朝賀,你說這不是張狂是什麼?」

「姐姐要是這麼認為便算是吧…」

秦妙詩見妙音並不上心此時,便連忙說道:「你可知雲都的登基大典除了立君主以外,還要冊封迦禮寺的執事以及焚香閣司天一職。」

「這二人與我又有何關係?」

「迦禮寺執事由洛川苑的白自賞擔任,這個白自賞曾作為日照的內應向父王通風報信,我去雲都之時曾見過此人心狠手辣,沒想到雲都居然落在這種小人手裏。」

「姐姐何必如此憤恨,他好歹也給予我們日照國幫助。」

「我生平最恨此種小人,想必父王也是利用他攻取雲都而已,今番做了迦禮寺執事,只怕日後會是我們日照的勁敵。此等小人我秦妙詩才不屑於說,我要說的是迦禮寺焚香閣的新任司天,這個人我和你都認識,妹妹可知此人是誰?」

「小妹我平日足不出戶,所見者無非父王母后、你和大哥,別的人可不曾認識。」

「就知道你猜不出,這個人嘛,相貌醜陋、不學無術,還曾經大言不慚誇讚雲都修緣之人,可是他自己卻什麼一招半式都不會,倒是受過老柯的指點,反倒是成了除母后以外第一個能駕馭施環的人…」

「姐姐,你說的這個人不會是…阿木哥哥吧…」秦妙詩一臉嫌棄道:「想不到堂堂的司天居然讓一個孩童當任,而且還是…」秦妙詩突然想起了陸幼翎,一時竟不想再說一些諷刺的話。

「看來他不僅沒有在戰亂中死去,反而還過的好好的。」

「阿木哥哥心地善良,自然多福多壽。」

「福兮禍所伏,他這樣性格的人待在那樣一個環境之中,只怕過得很不自在吧。妹妹你有所不知,父王已經應允前往祝賀,而我則有幸一同前往。」

「姐姐這次去要多加小心才是,可惜我身子弱,不然就和你們一起去了。」

「妹妹也不用刻意擔心身體,你且將手伸出來,姐姐給你一樣東西。」

妙音規矩的伸出雙手,妙詩從腰間取下一物放在妙音的手中,妙音立馬驚叫到:「這不是我那半塊曲尺玉嗎?姐姐不需要了嗎?」

妙詩搖搖頭說道:「這塊玉本就是母後為你我祈福長生之用,現在將這半塊物歸原主,記住,戴上她你便可以長命無絕衰,切不要再給別人了哦。」

「嗯,我記住了。」

「圍場現在又物色了新的投食人,你叫他阿大便是,現在圍場內已無成型月虱,你可讓他幫你挑選一月虱蟲卵加以孵化,你可以邊學驅物之術,便用玉石嫁接魂魄,切不可操之過急,我走之前便將馭虱口訣交於你,你只需勤加練習,待學成之日便也會有屬於自己的月虱」

兩姊妹有說有笑,隨後一同去水榭處探望了甄王后,甄王後身體雖已復原,只是每日待在荷花池邊痴痴的看着水裏的游物。問她一些人和事,要麼不搭理,要麼就說不認識,全然不像之前的樣子。

尤其是當妙音靠近甄王后時,她的反應劇烈,淚水頃刻間便溢了出來,口中直念叨:「女兒,是我害死你父親的,是我,都是我不好呀…」等等之類的話,妙音聽得一頭霧水,秦妙詩急忙將她拉出水榭。

要在從前母后最為寵愛妙音,見到她時總是柔風細雨,一臉寵溺,可現在目露畏懼,似是故意避開秦妙音一般。見母后這般對待自己,妙音哭哭啼啼起來。

「姐姐,母后她這是怎麼了?父王明明健在,她她卻說害死了他,真不明白母後去了一趟雲都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秦妙詩在心底何嘗不存有一個疑問,也許,所有的答案只有等到母后清醒后才能問出個結果。

秦妙詩無奈的攤攤手,同時安慰了一番妙音,又將她送回東廂。

待到本月初七之時,秦天蒼已到達辰河之濱葉月城,他與秦妙詩一人騎一隻月虱,不同於秦妙詩的月兒,秦天蒼所騎月虱品相普通,出自招安的崔尚叛軍之手。

「詩兒,對面便是雲都,你是否還願意跟父王同去?你現在若是反悔了,父王不會怪罪與你的。」

「父王是否小看我了?大哥都敢隨軍出征,我與父王參加個集會又有什麼好懼怕的,就讓兒臣先行過河,為父王取得入城文書。」

秦天蒼搖頭道:「詩兒毋須着急,我們可在城中歇息,等待雲都的人接我們入城。」

秦天蒼本可以讓人通報蕭略或是白自賞,只是他想到若是由雲都國君派人接待,難免會太過招搖,半月前才結束的戰爭自然讓很多人心有餘悸,雲都雖然真誠相邀,就怕城內會有怨恨之人伺機暗殺,為以防萬一,秦天蒼便事先寫好書信知會雲都的曲家前來接應。

月明星稀,偶有烏鴉盤枝,嘰嘰喳喳叫的人好不心煩,秦天蒼負手站在城門頂上,見辰河對岸火把羅立,看來雲都已經排了重兵提防日照,今後絕不可能再有突襲雲都的機會。有感於此,秦天蒼捋了捋自己有些發白的鬍鬚,也許此生很難再站在雲都踏馬橫鞭的機會了。

就在秦天蒼感慨之時,身後齊刷刷飛入五個人影,這五人正是當日護送秦天蒼返城之人,由四男一女組成,他們各個都已達到『虛谷』上層境界,只是終日乾的都是拿人錢財、替人買命的勾當,所以這五人無人知曉真實姓名,現居住在曲絡通的別院中聽命於他的差遣。

「君上,我等受曲老爺之命特來接送國君和郡主入城!」

「你家老爺現在各處?」

「正在曲府恭候大駕。」

「為何白天不來接本君入城?」

「我家老爺擔心節外生枝,便讓我等晚間來接國君,如此一來可保萬全。」

秦天蒼指了指燈火通明的城門道:「這麼多守衛,豈能不動聲色入城?」

「這點大可放心,曲老爺特地讓在下帶着曲商印信在身上,入城時巡守只要看過此物,便不會盤查。」

「呵呵,你家老爺想的果然周到,那便麻煩閣下速速領我等入城才是。」

歸元殿內,香爐升煙,不絕杳杳。

蕭略伏在案前心事重重,後日便是重陽佳節,這幾日卻一直為戰後恢復的事宜忙的不可開交,他忽然對這次登基大典失去了興趣,甚至感到一絲懼怕。

幾日下來他便有些力不從心了,他很擔心自己能否勝任國君之職,到了後日,便是板上釘釘了,自己便是雲都的主人,雲都在自己手上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會重新陷入戰亂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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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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