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3第一眼便是你
除了京劇表演外,楊曉棠還專門安排了美聲表演,以及西洋樂演奏。演出表是楊曉棠親自排的,任真和馮曼白的表演被安排在中間位置。
演出已經開始,天氣微涼,反而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來賓都已經站在外面開始欣賞,不少人還拿出手機來拍攝,邊稱讚著創意真好。
呂叢看了看,覺得沒什麼意思,放下手裡的酒杯轉身要走。
冒菜拉住他:「幹什麼去?」
呂叢:「後台。」
冒菜鬆開手有些嫌棄:「不是說喜歡驚喜嗎?」
呂叢散散漫漫的:「等不及了。」
說完,人就朝屋裡走去。
任真剛和小七又走了一遍流程,小七送她出來,站在走廊里,小七看著眼前身穿京劇服的女孩有些挪不開眼。
片刻,他鼓起勇氣,問了任真一句:「任真,你…有男朋友嗎?」
「嗯?」任真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
「她有。」穿著西裝的男人高瘦挺拔,兩隻手揣在兜里,目光炯炯看著這邊,唇角勾起淡淡的笑。
小七頓了頓,看過去,一時間有些尷尬。
任真已經好幾天沒見呂叢,光聽見他的聲音就已經很亢奮了。
她笑著張開雙臂。
呂叢從台階上下來,走去她身邊,附身抱了抱她。
而後任真拉著呂叢給小七介紹:「這是我男朋友,呂叢。」
「呂叢?」
小七也是最近才開始關注伶人社的消息,並沒有注意任真和呂叢的事情,但呂叢主理人的大名他還是知道的。
他轉而一笑,還是那般溫暖近人,主動伸出一隻手:「我知道你,你是伶人社的主理人。」
呂叢也禮貌地伸出手迎合上:「客氣,我聽任真說起過你,說你很有才。」
鬆開手,小七看了眼任真,又笑了起來,男孩兒的臉微微泛起紅光。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待會兒見。」他在任真肩膀上拍了拍,轉身進了自己的化妝間。
沒等任真說什麼,呂叢拉著她就往一個方向去。
「去哪?」
任真提著裙子跟在他身邊。
呂叢不說話,只管帶著她一直朝前走。
直到走廊盡頭,呂叢推開安全門,感應燈亮了,昏黃的燈光有些嚇人,任真下意識的往他身邊靠去。
呂叢一把將她拽過抵在牆面上,男人單手撐著牆,另一隻手捏在她的下巴上,力道不算大,眼裡帶著蠱惑的味道,俯下身壓低聲音道:「我這才幾天不在,就被小哥哥盯上了?嗯?」
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也不知道為什麼,任真依舊會緊張得喘不上氣。
恰好感應燈在這時滅掉了,她這才鬆了口氣,不至於讓對方察覺到。
任真抿了抿唇,低垂著眼眸,呢喃道:「哪有,我都不知道。」
呂叢輕笑一聲,語氣輕飄:「下次,可得提前告訴他們,你是有男朋友的,好讓他們早點打消歪念,聽見了嗎?」
任真拉下他的手捏在自己手裡,「嗯」了一聲,而後笑起來,順勢撲進他懷裡,小動物一樣。
「好想你呀。」她撒嬌道。
……
呂叢身體一僵,被她這話刺激到,轉而摟住她,溫潤道:「我也想你,特別想。」
片刻,兩個人分開一些,呂叢低著頭,雙眸隱在黑暗裡看不出情緒,只能聽見男人細微的喘息聲。
他單手握住任真的脖子,慢慢靠近,吻上去。
擔心弄花她的妝,他的動作一輕再輕,卻又吻的很深。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唇舌相依,宣洩著想念的情緒。
半晌,男人停下來,溫熱的唇仍與她貼在一起,低低呢喃著:「任真,我成功了。」
任真頓一下,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獎勵你呀。」
呂叢「嗯?」了一聲,極其曖昧:「獎勵我什麼?」
任真聽出他的隱意,突然臉頰發燙,將他往開推了推,低著頭說:「獎勵你一顆糖。」
呂叢一笑:「那我要吃最甜的一顆。」
任真忽而想起那晚與他纏綿時,他說的話,頓時覺得身體也一併燒了起來。
在他身上打一下,說他不正勁。
呂叢:「正勁不正勁,晚上回去再說。」
因為外面還有重要的嘉賓,呂叢不能離開太久,只能與任真暫時先分別。
任真陪他到剛才見面的地方,目送他離開后,這才準備回自己的化妝間。
正巧馮曼白開門出來,此時的她也已經換好了裝,乍一看,任真愣了下,有些不太習慣。
對方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想起什麼,笑了幾聲,目光落在她頭頂的點翠上,說:「這垃圾你還挺喜歡啊?」
任真反應過來,抬手摸了摸點翠,這是她問趙若溪要過來的,趙若溪一開始並不太想給她帶這一套,因為知道馮曼白看見了肯定會奚落她。
只是任真並不在意這些,她看向馮曼白,不帶任何情緒:「你連垃圾都夠不上帶,那你豈不是連…」
她拖著尾音停下來,故意沒有繼續往下說。
馮曼白虛了虛眼,仍不示弱,往前走了一步:「真不知道什麼樣的爸媽能教出你這樣恬不知恥的女兒。」
任真頓一下,盯著馮曼白淡聲道:「你是覺得我好欺負嗎?」
馮曼白嗤笑一聲:「對啊,我就是覺得你好欺負,我…」
話還沒說完,任真抬手便是一耳光打在她臉上,這一次,她的力氣更大了一些。
「你…」
馮曼白釀嗆一步捂住臉,正想說什麼,她又接過去平靜道:「沒關係,我多打你幾次你就不會這樣覺得了。」
說完,她轉身進了化妝間。
一進門趙若溪就問:「剛才外面什麼聲音?」
任真不以為然,悠悠說道:「我打了只蒼蠅。」
江河同水苗一起看過來。
水苗忍著笑,又與江河對視一眼,兩個人什麼話也沒說。
直到上台前,馮曼白就像突然啞巴了一樣,與任真一起候場的時候也一言不發,只是臉上的表情格外難看。
好在兩個人搭配在一起的戲演得很好,楊曉棠的閨蜜被感動的梨花帶雨,站在台下拿著手機從頭拍到尾。
呂叢一直抬頭看著,目不斜視的盯著任真。
馮曼白也只能在心裡暗暗不爽。
倒是呂嘉航,舉著手機,粉絲一樣來來回回找角度,只為了把馮曼白拍的更好看。
……
表演結束,台下掌聲熱烈,女生們還得配合的手牽著手躬身致謝。
直到下了台,確定沒人能看得見了,兩個人這才不太友好的鬆開了手,而後大道寬寬,各走一邊。
任真回去后,便抓緊開始穿戴下一場表演的戲服。
她換衣服的空隙,正好是水苗登台的時間,小姑娘的動作乾淨利索,再配上阿拜的說唱,可以說是目前為止最燃的表演。
冒菜站在台下,聽出其中的意思,突然覺得有些可惜,好想和她一起站在台上,那樣也許會更完美。
因為衣服細節設計比較繁瑣,等任真準備好,就直接去了後台。
小七已經站在那裡等著她,因為剛才的事情,小七的目光仍有些躲閃。
任真只好硬著頭皮裝大方,拍拍他的胳膊,說了聲加油。
登台後,一開始任真這邊一片漆黑,只有隔壁陽台小七的位置打著一束追光燈,隨著副歌緩緩接近,鼓點一落,任真這邊瞬間燈火通明,女孩嗓音清亮,溫軟如水。
不緊不慢的轉動著蘭花指,眼眸含著深情,望著口中的心上人。
她的這身戲服,是趙若溪很早之前的作品,通體以紅色為主,身上綉著牡丹花的紋樣,卻又隱隱約約的反著光,既柔美又熱烈。
像極了愛情的顏色。
她與小七配合著,歌詞的每一句都是寫給呂叢聽的。
台下的人,自然是體會到了,即使男人表面看起來波瀾不驚。
接近尾聲時,任真突然隨著小七的歌聲旋轉起來,一圈之後,她順勢將水袖向兩邊甩開。
一瞬間,漫天梨花洋洋洒洒,隨著清風徐徐落下。
台下頓時一片驚呼聲。
呂叢突然眉眼一愣,恍惚中看見了十年前,那個穿著盤扣紗衣,梳著兩隻麻花辮的小女孩,站在梨花林下轉著圈,邊喊著他的名字,問他:「你看我漂不漂亮?」
漂亮。
呂叢突然笑了笑,其實,就是從那一刻,他便認定,就是她了。
晚宴任真他們沒有參加,幾個人簡單的吃了點外賣,就開始收拾東西。
直到晚宴結束,任真才又見到了呂叢。
他正和章雨澤站在一起,抹去了所有稚氣,老成而又穩重的和對面的人交談著。
任真沒過去打擾,送走了小七和阿拜后,剛準備過去找水苗他們,一輛黑車從旁邊駛過。
任真忽而愣住,男人握著方向盤,車窗沒有搖起來,清楚的露出他的側臉。
她認出來,那是何佳人的秘書,王輝。
也不知為什麼,任真突然胸口一悶,腦海里再次一閃而過車禍的畫面,好在自己站在空氣流通的地方,加上天氣涼爽,她並沒有像上次那樣雙腿發軟。
卻也還是異常的難過,有種想哭的衝動。
正巧呂叢與人說完話過來,看她表情不太好,順著的她視線瞅過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怎麼了?」呂叢將她拉轉回身,卻撞上小姑娘通紅的眼。
呂叢附身盯著她,語氣有些著急:「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是不是…」
「呂叢,咱們可以回家了嗎?」
任真嗓音細軟道,看起來特別委屈的樣子。
「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