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求而不怒
眾小姐第一次看到鳳羽面見帝后，還真是讓她們又驚訝又羨慕。七年前，外面傳言，說天義府的白鳳羽，雖不是公主，在這宮裡，卻比一般公主還得寵。如今一看，傳言非虛啊！
此間，琴已擺好，王仙如上前，她笑意盈盈看向鳳羽，只是眼中那絲冷意怎麼也隱藏不了：「白小姐以我的曲為選典，那就由我先演奏，你看可好？」
鳳羽作了一個請的姿勢，一臉無所謂。
王仙如暗暗咬了咬牙，輕步走到琴前坐下，暗自調整心情，雙手手指輕輕落於琴弦。
琴聲響起，如情人耳邊的情話；如山間情鳥鳴聲；從遠至近，從耳中傳入心間。公子與小姐們受琴聲影響，沉入情思之中，或是偷偷看向自己暗思的那個人。
六皇子對此，無動於忠，雙眉緊皺，眼中隱著一絲不耐煩。因為那個演奏之人時不時大膽的看向他，讓那滿是情意的眼神。而這眼神實在是讓他厭惡。
一曲盡，王仙如滿意地站起來，向帝後行禮，輕步退出琴台。
皇上第一個拍手叫好，「王小姐的琴藝果然名不虛傳啊！」
「是啊！本宮聽了，也很是陶醉.。」
王仙如再次行禮謝恩，順道：「謝皇上、皇後娘娘誇獎。不過白小姐還沒有上去演奏，說不定白小姐比小女的琴藝更高一籌。」
說著，王仙如看向鳳羽，臉上雖笑，眼中卻帶著挑戰。
鳳羽上前，對皇上與皇後行了一禮，隨後站到琴前坐下。她抬手輕輕摸琴，卻並沒有彈。
敏慧看她這樣，不由有些擔心，對一邊的六皇子蕭天卓問：「六哥，你說鳳羽她到底會不會？」
蕭天卓其實也拿不定，「應該會吧！」
等鳳羽摸完了琴，卻還是一個音也未彈出。皇上有些不明，問：「羽丫頭，你這是在幹嘛？你要是實在不會的話，認個輸就是。」
鳳羽：「剛才聽王小姐彈奏時，只覺琴聲有點不穩，所以我先找找原因啊！」
「琴聲不穩？羽丫頭，你不會是改借口吧？王小姐剛才那曲可是不同凡響啊！」
鳳羽按了按中間的一條弦，道：「我已經找到了原因，是這條弦有點松。我調試一下就好。」
說著她開始調動琴弦。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隨後再按了按，道：「好了！」
皇上其實並沒有看出什麼，雖鳳羽說好了，但在他看來，這鳳羽是故意的，用意大概是壓壓這王仙如吧！
不過這並不重要，「好了就開始吧！」皇上下令。
鳳羽應聲，雙手輕輕抬起，放在琴弦上。接著琴聲響起，一個個音律，隨著指尖的遊動，而傳出。低時如細語，近在耳邊；高時如高山傳聲，悠長入心；清如山間溪水流動，熱如夏日烈火。
皇上眼前一亮，細細品味，此曲雖為鳳求凰，比起糾纏到一團的情素，更多了一分清晰感。雖情還是情，此情卻非彼情，有種求而不怒之感。
皇後點了點頭，閉眼靜聽。
六皇子一直看著鳳羽，在鳳羽的琴聲之中，他聽到她對情感的看法，以及她的洒脫。情愛真能如此的洒脫嗎？真能只愛不求，求而不怒嗎？
如果真如此，那還能是愛嗎？
六皇子無法確定這個問題，因為至少他知道他做不到。
敏慧就簡單的多，完全的只是在聽曲子。
一曲終盡，現場一片安靜。聽曲的，似乎還沉入曲子中；而思情的，似乎也是在思考，是否能夠真如曲中所述，愛而不求，求而不怒，相愛相惜，相融以沫。
「好！想不到丫頭竟然有如此琴藝，一首纏意綿綿的曲子，到了你的手，竟然就變成另一個樣子。朕是該賞你呢？還是該說你呢？」皇上滿臉笑容看著鳳羽。
鳳羽站起來，行了禮：「皇上要是喜歡，那就賞小女吧！皇上要是不喜歡，那就說小女吧！」
皇上聞言大笑：「你這丫頭，還和小時候一樣鬼機靈。這曲子確實還不錯，聽起來也很新鮮。看在你沒有故鬧，就賞你吧！稍後你跟皇后要。」
「謝皇上！」鳳羽一開心，忙行禮。
皇后也笑道：「本宮都沒想到，羽丫頭琴藝如此之好。改天進宮給太后也演奏一曲。她老人家那麼疼你，你也得表示表示。」
「是！鳳羽記住了。」
敏慧心裡有些不平了，站出來道：」父皇，母后，慧兒也要學琴。就讓鳳羽來教。」
帝后怎會不知敏慧的心思，倆人對視一眼。皇后笑道：「只要丫頭願意，你又願學，母後有什麼好說的。只要你們倆別把宮牆給拆了，都好說。」
王仙如一聽，這完全就沒她什麼事了。看向鳳羽的眼神，更加的狠毒。
帝后見事情也差不多了，最後宣傳上書房眾弟子功夫不合格，以一個月後的圍獵為檢驗。而鳳羽與王仙如的比試，沒有人能說那個好，那個不好，但光以音來講，王仙如在演奏時，確有一音不夠穩。
如此，並沒有再提倆人之勝負。
一場比試就這麼結束了，從開始到結束，只花了一個時辰，可銀子到收了不少。
鳳羽真懷疑，這皇上就是借著法子收銀子的。這簡比到她與敏慧當初在上書房收銀子，還那個什麼……。
接下來，公子們也不回上書房，一起去參加德妃的賞花會。鳳羽自然也不可能走人。只好與敏慧一起去賞花。
六皇子本來是不參加的，所以他才沒有把帖子給鳳羽，可如今這情況，加之鳳羽和敏慧都去了，他若不過，也實在找不到什麼借口，反而駁了他母妃的面子，他也就去了。
六皇子的參與，最高興的莫過於王仙如。她嘴角有隱不住的笑容，輕輕跟在六皇子身邊，輕道：「不知六皇子喜歡什麼花？」
六皇子想也不想，道：「蓮花。」
王仙如帶著幾分嬌媚：「蓮花高潔，就如六皇子一般。仙如也甚是喜歡這花。在仙如院里有不少蓮花，如今正是花開之季，若六皇子有空的話，可以隨時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