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變
這個計劃是寧致遠與大哥寧致逸親自商定，反覆推敲了進攻的流程和細節。
到目前來說，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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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但多是人云亦云，只有蘇湘凌切身領會了它的本質。因為他如今的地位是如何取得的，全靠大師兄和二師兄爭奪掌門之位，才將掌門之位落到他的手中。
從一個不受寵的小弟子，越過兩個優秀的師兄，一躍成為雪山派的掌門，可能是這一切都來的太快了，如今行事處處遭到掣肘，日子過的甚是不如意。
如今他並未就住在代表掌門身份的劍樓中，只是住在側院，書房內，蘇湘凌面容清瘦，衣服寬大，正坐在書桌前聽取親信彙報：「掌門，近兩日四大長老似乎有些異動。」
蘇湘凌不用聲色，厲聲道：「你可有證據，四大長老乃是本門德高望重的長輩，豈可誣陷！」
他從來都是和風細雨，那如此疾言厲色，嚇得親信驚慌失措，趕忙替自己辯解：「掌門息怒，弟子是有證據的。」
蘇湘凌怒氣似乎是消了些，「哦？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證據。」
「今日，黃長老時常與平長老在房間密議，有時還會叫上孟長老。四周都有弟子把手，弟子為能靠近。」他偷偷抬頭，望著掌門的臉色又有些陰鬱，馬上道：「但是，弟子去通訊室查過了，就在昨天，有一封書信從山下傳上來，指名要給黃長老，據說是大師兄傳來的，黃長老這才找上孟長老。」
大師兄的信？他的信為何不是交給他，而是交給長老，難道是？腦海中白衣小人道：「不可能，他說過了，將掌門之位讓給我的。」
另一個紅瞳墨衣的小人反駁，「不對不對，人心思變，萬一他有起了由頭，想拿回這個位子呢？而且黃長老和孟長老對他一直是不認同的，若有機會一定會將他拉下馬的。」
白人又道：「還有顧長老呢，他為人剛正，不可能任他們胡作非為」。
黑衣小人譏笑道：「那個老不死的，三年了，掌門劍令他一直把持著，握在手裡，肯定是另有所圖，你還是早做打算吧！」
蘇湘凌的腦海中有兩個小人一直在打架，互不相讓，讓蘇湘凌頭疼極了，但是到最後，顯然是後者佔了上風。
他是個果決的人，一旦下定決心，不定會有所行動。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趁他們他們還未對他出手前，他先發制人，將他們控制起來，逐一擊破。
既然打定主意，事不宜遲，不如今晚就動手，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後殿的情形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幾個長老聯合起來打壓於他，將山隘牢牢把我在手裡，反而沒有他的人手，他的人主要都活動在主殿這裡，正好有利於他動手。
不得不說蘇湘凌是個聰明人，他想的辦法和寧致遠的不謀而合，都是控制通訊室，砍掉長老們的爪子，帶大局已定，再告知山隘處。
「你親自帶人去一趟通訊室，沒我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向下傳遞消息，違令者，殺無赦。另外，你讓隱瑟來見我。」
親信看掌門的臉色一直在變，還以為這次自己拍到馬蹄子上了，沒想到掌門並沒有責罰，而是傳下來這兩道命令，親信再愚鈍也知道這是他們翻身的機會。
三年了，作為掌門的親信，在雪山派本該是要風得風，要雨的雨，卻被四大長老的人打壓的只能在主殿內無所事事，而他們的人卻在山隘吃香喝辣，他們早就不爽了，就等著這一天呢。
當下心神激蕩，費了好大的氣力才能壓制住心中的激動，「掌門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辦。」
「另外，幫我搞清楚那封信的內容。」
「是，弟子遵命。」
事關重大，蘇湘凌還叮囑他，「千萬小心。」
他們之間的段話一字不落全部落在寧致遠的耳朵里。寧致遠腦中閃過一絲念頭，抓住這個親信。
寧致遠大腦中一片空白，似是對雪山派接下來的變故震驚了……
但這不影響捉住眼前的這個人，寧致遠有一種預感，如果這件事情處理得好，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兵不血刃拿下雪山派。
若是平時，想要拿下掌門親信倒有些棘手。可是此刻雪山派主殿空虛，四大長老與掌門人失和，各懷心思，倒是讓他們有機可乘。
盡歡偷偷潛在此人身後，直待他走到通訊室就擒拿住他。對盡歡來說還是輕而易舉之事，一點聲響都沒有。
而寧致遠還附在側室附近，準備聽聽蘇湘凌接下來的計劃。至於其他人，他讓他們順著暗流原路返回到山腳，等候他的消息。
書房內，燭光照在他的臉上，渾身上下瀰漫著一種瘋狂的氣息。他已經開始制定計劃，他現在已經從之前的驚恐中平靜下來，甚至帶著些欣喜。這一系列的步驟他都很熟悉，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發動兵變，只不過相比三年前只需要控制住兩個已經都的兩敗俱傷的師兄而已，這一次他要將四大長老一網打盡。
隱瑟來的很快，「主子。」他本是玉門關中的孤兒，後來被蘇湘凌帶回了雪山派，他不像別人一樣稱呼他掌門，而是認他為主。
「這是軟筋散，你將它投到幾位長老的飲食里，然後帶人將他們的弟子都看管起來，剩下的事交給我。」這軟筋散是蘇家祖上傳下來的，人食用之後二十四個時辰便會失去力氣，而且沒有解藥。這麼長時間足夠他解決了。
「是。」隱瑟寡言少語，但是他辦事蘇湘凌還是放心的。
與此同時，凌霄院書房，兩位長老正在商議。
雪山派的掌院長老都是一襲道袍，寬袍大袖，高冠白眉的老人，看上去仙風道骨，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但是他們現在商議的問題，卻不想他的看上去那樣無欲無求。
「師兄，這件事是不是跟掌門商量一下。」一個身上綉著仙鶴道袍的人問道。
被稱為師兄的人，臉上一臉不屑，「他？他有這個眼光？」
「師兄，我平日里也不能太過分，他畢竟是掌門，一派之長，不能沒有威信。」說話的孟長老，他年輕時一直受黃師兄庇護，後來成了長老，也一直為他馬首是瞻。「而且，這件事關係到雪山派的未來。」
黃長老是一副牛脾氣，他平日里就看不上蘇湘凌那副樣子，「還商量什麼？當年若不是……那輪到他當掌門。」
「可惜了有道和子元了，若是他們還在，咱們那還需要擔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