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預言

第二百九十一章 預言

御鼠道士來到道士灣,並且帶來了艮組織主統領要來到青山鎮的消息,因為之前道姑就跟我說過,所以我並沒有驚訝。

只是我沒有想到,道門的首領,也將來到青山鎮。

如此一來,青山鎮可真成了修羅道場,各方勢力彙集。

之前我從地獄之門出來,並沒有對道門伸出援手,而這次道門依舊派御鼠道士過來送信,可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怨恨我,更大的可能是,道門知道現在自己的力量也無法同艮組織對抗,所以才會派御鼠道士過來示好,而且御鼠道士沒有什麼心機,更願意讓人相信。

對於道門,雖然是正派,但是內部關係複雜,大家也多少因為利益關係結盟在一起,而且通過道姑講述,當年太師伯去道門送信的事,知道道門也不過是塊天道的遮羞布而已,大家各有所圖,此次道門來到青山鎮,表面是替天行道,實際上可能也不過是想覬覦隱玄地而已。

對於道門的首領,之前雖然聽說過,但是彷彿沒有什麼存在感,我忍不住問御鼠道士:「現在的首領,姓甚名誰,哪個道觀修行。」

御鼠道士喝口茶,說道:「當年道門內鬥厲害,各方勢力相爭,互不相讓,最後沒有辦法,為了均衡力量,只好推舉一名不起眼的南蠻之地的道士,也就是後來的首領。」

「不起眼?」

御鼠道士點點頭,說道:「很不起眼,要知道,南蠻多瘴氣,不適合人生活,本來人煙稀少,而且也沒有名山秀川,算不上人傑地靈,所以修道之人更少。在南蠻地獃著的道士,要麼是當地窮人討口飯吃的職業,要麼就是在別的地方混不下去的落魄道士,總之是烏合之眾,當年首領也就三十多歲,被當地推選為代表,參加道門的選拔儀式,沒想到最終竟然成為了首領。」

我感覺道門為了鬥爭,把選取首領,當做遊戲一樣。

御鼠道士接着說道:「當時雖然大家都掛着道門的名號,但是都各自為政,各個道派只管內部的事,即使首領,也難以插手。當時大家是為了平衡力量,沒想到首領扮豬吃老虎,卻把各個道派相互牽制,從而發展出自己的力量,這麼多年過去了,首領勵精圖治,讓現在的道門,多少比以前團結了,而且首領也有了自己的力量,能夠做更多的事。」

他說這些時,眼裏滿是崇拜,我記得道姑講述的太師伯的故事中,道門首領也不是等閑之輩,能夠從南蠻不起眼的道士,最終成為道門首領,還能組建自己的力量,也真算了不起的人物。

我對御鼠道士說道:「看來你真的很崇拜首領。」

御鼠道士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必然的,如果不是首領,我現在可能還是個小叫花子。你也知道,我長的跟怪物一樣,以前根本不可能有道觀收留,後來是首領的親信,也就是我師傅發現了我,並把我帶入道門,就是因為首領就是能夠平等對待大家,才能得到大家的擁戴,最終組建自己的力量。」

看來這個首領收買人心真的有些本事。

我繼續問道:「現在首領多大年紀了?」

御鼠道士想了下,說道:「應該古稀之年了。」

我嘀咕道:「年紀這麼大了,怎麼還來蹚這渾水。」

御鼠道士無奈地說道:「我們也不想首領這麼大年紀了,還舟車勞頓,可是對付艮組織,我們的力量根本不夠。」說到這裏,看了我一樣,眼裏滿是埋怨,繼續說道:「當日我們在地獄之門洞窟中,最後遇到艮組織的余部,也是拼盡全力,才九死一生地逃出來,可惜師叔他們永遠地留在了那裏。」

看來他還是埋怨我,後來沒有幫他們。

我問道:「最後你們哪些人出來了。」

御鼠道士嘆息道:「只有三個:我,梁醫生還有狼王。」

聽到這話,愧疚之情再次湧現出來,或許我該幫他們的。

只是那時候,我彷彿看透生死,不想再過問世事,只是沒想到,一旦入局,就再也沒有辦法離開了。

這時,我從懷中,掏出一大塊玉,那是保存當年在朗山死去的人和狼的靈魂的,本來打算進入地獄之門后,送他們進地府,輪迴轉世的,只是沒想到所謂通往地獄,不過是個騙局而已。如今我只好將玉掏出來,遞給御鼠道士,對他說道:「這塊玉,麻煩你帶給狼王,我沒能信守承諾,送這些靈魂轉世,因為地獄之門,本身就是騙局而已。」

御鼠道士接了過去,他沒有問我地獄之門的具體事,因為他也知道,那裏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外面的太陽慢慢升了起來,御鼠道士也起身要告辭,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喊道:「你帶個信給道門的首領吧。」

御鼠道士轉過身,看着我。

雖然我有些顧慮,但是還強裝着說道:「讓首領回去吧,這裏是青山鎮,哪怕有我樓觀派最後一個弟子在,絕不會讓艮組織得逞。」

沒想到御鼠道士卻笑笑,說道:「其實首領這次來,還有一個更大的目的。」

之前他坐着的時候,怎麼沒說,看來首領也是覬覦隱玄地。

御鼠道士接着說道:「首領這才來到這裏,還為了迎接仙人現世。」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說道:「所謂的仙人現世,不過是艮組織散佈的謠言而已,沒有仙人,道門的人,還是趁早離開這裏吧,我樓觀派還在呢。」

沒想御鼠道士卻搖頭,臉色誠懇地說道:「那不是謠言,而是真正存在的預言。」

預言?怎麼可能,這是艮組織為了讓青山鎮的人相信,進而利用他們,來對付我們樓觀派的謊言罷了。

可是沒想到,御鼠道士接着說道:「不管是情報,還是道門負責占卜的人,乃至於觀星的人,都發現,此地紫氣環繞,將有仙人現世。所以,這根本不是謠言,而是真正的預言,所以首領,才會在如此大的年紀,依舊來青山鎮,只是為了面聖仙人,請仙人匡扶正義,抹平艮組織。」

說完這些,御鼠道士便轉身離開了,留下一臉懵的我。

這是預言,不是謠言,更不是謊言。

那麼,難道祖師爺真的是那個仙人?可是在我如今的腦海里,祖師爺是跟主上一樣,視所有人為螻蟻的角色,他怎麼可能是仙人。

難道,莫不是我,是那個仙人?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樂呵,可是又一想,怎麼可能,我是逆天改命而來,而且身上有多少怨氣,怎麼可能得道成仙,如今我更該關心的,是天譴何時到來。

那會是誰?

此時已經是白天了,我裹進衣服,往宋灣走去,路上,看着路邊的住戶,正一家人一起吃着熱騰騰的早飯,現在還沒有過完上元節,在我們當地,就算年沒有過完,出門打工的人,也還沒有去大城市。

突然,我好羨慕他們,起碼過的很滿足,奮鬥一年,就算為了能夠跟家人一起吃飯。

而現在的我,也想過這樣的生活,卻有點奢侈,因為事情還沒有結束,繁華還沒有落幕。

我來到宋灣,我哥招呼我吃早飯,父母不在家,他們大清早地就帶着家裏的土特產上街去了,現在外地道士和遊客的大量湧入,讓家裏的農產品賣的很好。

我們一邊吃早飯,一邊看新聞,先是天氣預報,氣溫下降,晚上可能有降雪。

接着就是新聞,說宗清觀為了百姓祈福,特地派了大量道士來青山鎮,鏡頭一晃,我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道姑!

她根本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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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間拾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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