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察言觀色
聽完后，我立即問道：「那你有沒有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他揚了揚眉，露出了無奈之色，重重舒了一口長氣，說道：「沒有看清楚，不過那個人一定不是一般的小賊，我感覺他和這件案子，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其實我想也是這樣！
於是我暗暗點着頭，認可他的想法，同時說道：「那麼今天你有沒有什麼安排呢？」
「安排？倒是沒有啊！誒，你不是顧問嗎？這個好像得我問你才對啊！」
既然他這麼說，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點着頭，應允了，說：「你那邊先派人去找嫌疑人陳誠。」
話都還沒有說完，他就打岔說：「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不過還沒有消息。那個陳誠好像突然間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音訊。」
我考慮片刻后，才又說道：「嗯，至於我們，就去精神醫療中心看看。」
「又去那裏？為什麼？」
「你難道不覺得那裏很可疑嗎？我感覺這件事情，似乎和他們內部人員有什麼瓜葛！」這一點，我很肯定，所以說到最後，我加重了語氣。
陳放好像也是挺認可的，就點着頭，說道：「那行，我們就再去看看那監控，看能不能找出線索之類的。」
「好。」答允后，我們兩人就一起前往精神醫療中心。
剛踏入這裏，我倆就迎來了不少工作人員的眼光。他們已經對我們很熟悉了，也了解王彩玲在這裏發生命案的事，所以都盯着我們看。
我們做這一行的，對這些眼光也是習以為常，就沒有去在意他們。一邊走，我還一邊跟陳放悠然的討論，說：「感覺這件案子不是那麼簡單，那阿托品少說是一個月前注射的。由此可見，這案子也許背後關聯着什麼大案。」
對此，陳放很認可，就輕輕點着頭。不過從他這顯得有些靦腆的臉色看得出，他還是挺在乎旁人的眼光的。
他現在這副模樣，讓我想到了一個四字詞：腆著老臉。
我陪同腆著老臉的他找到負責人之後，就又開始進行了詢問，想了解最近這裏是否見過什麼可疑的人。
根據犯罪心理學，一般兇手犯罪之後，還是會回到線索來看一看。
可負責人表示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更是說：「最近我都有留意我們這邊的緣故，一些高層人員，但是也沒發現哪個人很可疑。」
「你能不能將你們內部高層人員的名單給我？」這話是我說的。
他沉着了片刻后，為了配合調查，只好答應，讓我看了他們高層人員的資料。我們看資料都是一目十行的，所以不一會兒，就瀏覽是十餘人。
這裏有形形**的男男女女，那些資料以及背景都是千篇一律、大同小異。很多都是來自於高級名校的，之前還在別家機構任職過。
但就當資料停在一女工作人員那一頁的時候，我不禁喊了一聲「停」，更是默念了一下這女子的名字：「鄭莉。」
負責人立即對我說：「這是我們這裏的院花。」
我暗暗笑了一笑，然後就說：「我想見一見她。」
頃刻間，負責人和陳放兩人都笑了，而這笑聲還帶着一股心照不宣之意。但其實我不是他們想的那個樣子，只是我看到資料里的個人評價里有一句說：很愛冒險。
隨同負責人見到鄭莉之後，我就問了一下她對案子的看法。
當聽到案子的時候，她一直都在掩飾著內心的慌張。不過這些陳放都沒有去注意，因為這會兒他的心思，八成全在她那幅閉月羞花的面容上。
「這件案子，我也是聽同事說，至於詳細的、相關的內容，我一點也不了解。」她說話的時候，在裝作冷靜，但這是在弄巧成拙。
因為她的年紀就擺在這了，才22歲，重點大學剛畢業。一個剛步入社會的女孩子，顯得如此冷靜，更敢直接抬起眼來正視我。
這是在證實自己的清白嗎？不！這不是！這只是在證明她心虛，所以她才這樣做。甚至，細看她那眼皮，眨的頻率很低。
我回望了她一會兒后，就拿起攜帶過來的平板電腦，滑開，讓她看了一下陳誠的照片。我就想要看看，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只見她那眼睛猛的眨了一下，很顯然，她認識陳誠。
「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我故意循例的吻了一下。
她竟然給我搖了搖頭，還一臉堅定的說道：「不，我從沒有見過這個人。」
「哦，那好了，沒什麼事，你先走吧。」說話間，我站起身來，又對這負責人說道，「看來你們這邊確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應該是我們調查錯了方向。也沒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至於這邊，還請你多幫我們留意一下。」
「好，沒問題。」負責人暢快的答應了。
他以為真的沒有事兒了，其實只不過是我已經鎖定了更小的範圍。原本我覺得這治療中心有問題，但現如今，我只覺得是這裏面一個工作人員有問題。
沒錯，那個被我懷疑的工作人員，正是鄭莉。
離開時，要上車的時候，陳放也是聽信了我的一面之詞，以為這方面就這樣完了，於是問我說：「你真不打算再在這邊查下去了？」
我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好查的了。」至於我心裏的想法，我暫時還不想對他說，因為這些年的經驗告訴我這一點：不能太容易相信人，特別是親密的人。
對我而言，最可怕的事：莫過於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捅了刀子。
所以我也是沒有選擇，只能暫時不將自己的心思告訴他。萬一他是兇手呢？
上了車之後，陳放也是一個敏銳的人，就有所察覺，所以問我說：「說真的，你是不是真的懷疑到我這裏來了？」
對此，我沉默片刻。而後轉頭看向窗外之際，我才回答他說：「做我們這一行做久了，看的事多了，我有時候連自己都會懷疑，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