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無盡狂風

場上的助威聲明顯變了味，所有之前還為默克加油的賭鬼們，都臨陣倒戈，而氣氛也達到了黑暗地下城歷史上前所未有的高度。人們激動地站了起來，揮舞著手上的東西。似乎站在默克對面的不再是小傑克森，而是他們自己。

燈光師也騷包地，將白色的燈光，轉換成曖昧朦朧的橙色。

在燈光轉換的瞬間，幾乎是憑著靈敏的直覺，和十多年在比斗場上的浸淫而來的經驗，他閃身離開原地。

只是一瞬間，他就聽見巨大的破碎聲，感覺到細小的石礫劃破了皮膚。

這不可能！

默克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這是五年來第一次有了這種接近死亡，甚至能聞見死亡氣息的感覺。

「咚咚咚」心臟不受控制地高頻跳動著，他捂住了胸口。

過高的心臟負荷，會讓他的身體快速衰竭，也會讓腦部運作效率下降，產生的任何失誤都可能成為他的催命符……總而言之，如果不能將心臟的頻率，調節成穩態的話，很快他就會落敗的。

默克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小傑克森，看著他眼睛里熊熊燃燒的火焰和慾望，腦袋裡的想法一閃而過。

已經二十分鐘了……不能再拖了。

蹲在地上緊張地注視著場上情況的安迪菲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他看見了什麼！

那個默克·哈利斯居然閉上了眼睛！這個混蛋是要準備放棄了嗎！啊啊啊！他要瘋了，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將這個笨蛋弄到地下比斗場上送死的啊！[深藏不露的安迪菲提，你自然是為了研究他的體能啊]

「喂！你……」安迪菲提嘴邊鼓勵的話，還沒喊出口，就看見令人肝膽劇烈的一幕，「哈利斯！」

默克被小傑克森一拳打飛了！

他摔在比斗場的邊沿，靠在角落的柱子旁，平緩心跳。

沒錯，他是故意讓對方打中的，血液在那一瞬間凝固一般的尖銳疼痛，讓心臟快速高頻的跳動打斷。但讓人欣慰的是，這並沒有讓他的身體負重更大。

很好，節奏被打亂了。

默克低垂著腦袋，掩藏他微微勾起的嘴角，那展露出一個，因為獵物的配合而十分愉悅的笑容，昭示著玩樂時間的結束、用餐時間的到來。

小傑克森本能地，感覺到一陣可怕的恐懼。

可他看著那個一動不動地，坐在角落裡被裁判數著倒計時的默克，努力告訴自己：直覺也有不準的時候。

他站在原地捏緊了雙拳。

哈利斯之所以被稱做『修羅戰鬼』，就是因為他好似超出常人一般的體力，身體能夠像鬼魂一樣輕盈而不知疲倦。

沒有人觸碰過他的極限。

每個和他對戰的人都深深明白，速戰速才是王道。

無盡的狂風——維舍·尤提。

這是小傑克森眼前一黑，臉上感覺到一記重若千斤的一拳使身體嵌進地面，而後昏迷前最後一刻的念頭。

走出鐵網時，場中還是安靜的。

等鐵門因為年久失修，而發出刺耳的開門聲時，眾人才像是做了個春秋大夢剛醒一般，迷茫而失落地看著走向賭檯的默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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