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賭命

「嘿嘿嘿……」

隔了幾桌，一個瘦弱的年輕人笑了幾聲，不屑的說道：「王成，就憑你這副模樣還想成仙？你見過神仙有你這樣的嗎？滿身的油污和鐵鏽的臭味兒……」

王成一拍桌子站起身，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我怎麼了？十八年前仙童的出世，才把這個靈異世界曝光，讓我們普通人真正看清了這個世界，你們修行人想成仙，我們普通人難道就不行嗎？」

「哈哈……」瘦弱年輕人彷彿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話：「普通人也想成仙？簡直就是自不量力，你們會靈術嗎？你們懂陰陽嗎？你們能溝通天地之力嗎？哈哈……簡直是太可笑了……你想成仙，難道是想上天去修車嗎？神仙難道也開車？」

聽了這話，許多客人被逗得哄堂大笑，可是其中也有一些人對他的輕蔑態度十分不滿。

「你……」

王成本來是這附近4s店的汽車修理工，工資還算不錯，所以也有能力在空閑時間來這裡聽聽書，喝喝茶，放鬆一下，因而這裡的人很多都認識他。

可是成仙這兩個字在他的嘴裡說出來，的確會引來某些人的嘲笑。畢竟，一個臭修車的說自己要修仙，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笑話。

王成被氣得臉色漲紅，他憤憤道：「葉陵華，你不要以為你是千封門的弟子就可以把誰都不放在眼裡，哼，我王成還就當著大傢伙的面兒發個誓，我此生一定要找到仙童，否則……否則……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王成畢竟不如那些文鄒鄒的人，說不了什麼更漂亮的話，所以想了半天才想到了兩個形容後果比較嚴重的成語。

葉陵華聽到他的發誓，更是不屑，悠悠的說道：「就你這誓言，有什麼用？你要真是條漢子，咱們就來真的。」

在坐的客人紛紛看向葉陵華，大家都清楚的知道他為人傲慢自負，經常仗著自己千封門弟子的身份欺凌他人，此時聽他這樣說，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什麼真的？」王成問道。

葉陵華呵呵一笑，抿了口茶接著說道：「千封門中有一種誓言咒術，叫做誓心咒，凡是在誓心咒下許下的誓言，都必須要做到，否則就會五臟碎裂而死。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敢不敢在這誓心咒面前重新發誓呢？」

聽了這話，眾人唏噓不已，似乎都忘了還在台上的凌先生。而凌先生也沒有說話，好像是故意讓他們繼續下去。

少年終於抬起頭看了看葉陵華，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千封門弟子，心腸還真是夠狠毒的，用靈異世界的辦法來對付一個普通人，真是過分了。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幽深，可也沒有任何舉動，而是想看看這個王成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畢竟性命攸關，王成不敢大意，他低頭思索著，周圍的人有的在起鬨，而更多的是在勸阻。一句玩笑話而已，何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怎麼？不敢了？」葉陵華盯著王成的臉，故意使用激將法。

「不敢的話就趕快閉嘴，大家還都在聽凌先生講仙童的故事呢。」

聽到葉陵華說出仙童兩個字，王成的心彷彿咯噔了一下，他握了握拳頭，咬牙道：「發誓就發誓！」

葉陵華一怔：「你，你說什麼？你真敢發誓？」

和王成一張桌子上的兩個人立刻拉著他的胳膊勸阻著，讓他別衝動，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賠上自己的性命，根本就不值得。

可是王成不顧二人的勸阻，看起來已經是鐵了心，問葉陵華：「你說，要怎麼做？」

葉陵華站起身，走到王成近前，雙手做了一個手勢，他的手心中立刻亮起了一團紅光，嘴角飄出一絲惡毒笑意：「你可要想好了，誓心咒一旦發下，不可反悔。」

「想好了，來吧！我王成雖是個普通人，但也說話算數！」王成斬釘截鐵道。

「對著這光說一遍誓言就可以了，不過……」

王成剛要照做，葉陵華又打斷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鬼主意。

「葉陵華，你不要太過分！你還想幹什麼？」一人憤憤不平道。

「呵！」葉陵華輕笑：「我們最好還是加個期限，否則他一輩子找不到仙童，我們還要等他一輩子不成？不如……三年如何？」

「你……」王成一時間怔住了。

「三年？你這不是為難他，故意要他的命嗎？你們修行人花了十八年都沒有找到，他怎麼可能在三年之內就找到呢？」一人又有些看不下去，不平的說道。

「呵呵，這就要看凌先生接下來要說的會是什麼樣的消息了，既然決定要賭，不如來個痛快？」葉陵華臉上帶著得意的笑，看起來他覺得自己已經吃定了他。

王成表情奇怪，似乎根本就沒有在聽周圍的人在說什麼。

待議論聲漸漸小了，他才定了定，像是鐵了心，沒有過多的猶豫，堅定道：「三年就三年！」

一句話出口，周圍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包括那個少年和一個坐在後面不起眼角落的老頭。

一個普通人竟然敢用誓心咒發誓，還是去做一件在大家看來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簡直就是瘋了。

王成說完，對著那團紅光深吸了一口氣，：「我王成今日發誓，三年之內一定會……」

「夠了！」

王成的誓言還沒說完，就被一個人的說話聲給阻止了。

這個人的聲音不大，有些滄桑的感覺，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猶如一座泰山，給人莫名的壓力。

此時茶社中安靜了下來，幾乎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眾人紛紛向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在後方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

他的頭髮花白，皮膚上的褶皺很清楚的告訴了人們他的年紀，端著茶杯的手還有些微微的顫抖，下巴上的山羊鬍隨著他喝茶的動作翹動著。

「怎麼？喝茶都能喝的你的心如此的躁動嗎？」

手雖是顫抖，可聲音卻波瀾不驚，而在座的人也都清楚，他的手的顫抖並不是因為他害怕或是緊張或是其他的一些情緒因素，而是因為他是鬼手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