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婦人
那是一個身材肥胖，膚色黝黑的老婦人，乾枯毛躁的一頭黃髮鬆散下來遮住她的左臉，一條老式破舊的黃色連衣裙上留有大片大片深棕色的不明液體，她的面容極其醜陋，臉上長滿了暗瘡和無數斑點皺紋，她的臉型不像大部分人那樣對稱，右邊臉頰上長著一個紅色的瘤子，拳頭大小的瘤子都流膿了，上面還長著一條大約4厘米長的黑色毛髮，她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很塌，右邊鼻孔要比左邊鼻孔大上兩圈，她的嘴唇又寬又厚，因為齙牙的原因更加突出。
她飛快湊到梁凡的臉前，用那雙蒼老骯髒的手揮出一大把灰色粉末，陳斌和梁凡一同倒下，楊美月剛剛靠近，就雙腳一軟跪在梁凡旁邊倒了下去，柳如熙用右手緊緊捂住林雪的口鼻，他單手將她提起快速後退，他邊退邊喊：「大家千萬不要靠近，吸進那些粉末會四肢無力。」
一邊的小k和胖子剛想靠近，他們一聽，硬生生把衝到前面的阿俊拖了回來，他們5個人靠在包廂的牆壁上看著那個老婦人和另外3個同伴。
小k小聲問：「那個老太婆是什麼？她怎麼可以穿牆而進？她要幹什麼？」
只見那個老婦人將癱軟在地的梁凡攬腰扶起，扣住他的頭，她將自己的那張肥厚的嘴唇張開，露出裡面一口黑黃色的爛牙，用那噁心的牙齒將梁凡緊閉的唇撬開，她開始強吻梁凡，倒在一旁的楊美月看見了，她憤怒地叫起來，可能是因為那些粉末的關係，她的聲音不大，力氣也不足，林雪這邊勉強可以聽個大概：「醜八怪，你鬆開他，你鬆開！鬆開！聽到了嗎！？」
林雪看見那個老婦人對楊美月充耳不聞，她好像已經將舌頭伸進了梁凡的口中，不停將自己嘴裡的東西渡進梁凡的嘴裡，梁凡從一開始被老婦人抱起的時候，就白著一張臉，估計是被噁心到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面前這個蓬頭垢面的老婦人強吻了，而且還是濕吻！林雪看見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就算是想拚命掙扎也無濟於事，只能從喉嚨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小k急得手足無措，他看著阿俊和胖子：「欸！你們快想想辦法啊？在這干著急有什麼用？」
胖子用右手使勁抓撓自己的平頭，他眉頭緊皺。阿俊雙手環胸跺了幾下腳。柳如熙沒有將手從林雪的口鼻處鬆開，他小聲對他們說：「我們先靜觀其變，我覺得她並沒有對他們下殺心。」
阿俊他們仨齊齊看向柳如熙，眼裡都是焦躁不安，他們的同伴就在距離自己7、8米遠的地方，卻因為那該死的粉末而無法靠近，如果不是那該死的粉末，他們仨一定衝上前去掰開那該死的老太婆！
老婦人終於將嘴從梁凡的唇上離開，她把他扔在地上。老婦人一臉饜足，她將躺在一邊的楊美月一腳踢開，走向陳斌，陳斌臉朝下躺在地上，她抓起陳斌後背的衣服，將他翻轉過來仰躺在地上，自言自語道：「這個也不錯，夠端正，純爺們！」她的聲音沙啞難聽。
她又重複起剛才對梁凡實施過的一切，陳斌奮力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但沒有任何用處，右手剛剛抬起一些就無力垂下。
舌吻了大概1分鐘后，她如丟垃圾一樣將陳斌扔下，向林雪他們走近，她的眼仁是灰色的，眼白很多，她搓著手嘿嘿笑起來，露出那口畸形爛牙：「嘿嘿嘿！這邊還有4個！這兩個不錯！」她那雙如老鼠一樣的眼睛不停在柳如熙和阿俊之間來回遊走，林雪不安地抓住柳如熙的衣角，她不希望柳如熙被這個噁心的老婦人強吻。
胖子和小k察覺出老婦人沒有看上他們后，頓時鬆了一口氣，阿俊馬上不淡定了：「老太婆！你別以為你有藥粉就了不起！我告訴你！我有神功護體！不管你是鬼還是妖，我都不怕！」說完他將腰桿挺直，但他的右手抓緊了自己的腰側。
老婦人淫笑：「瞧你這張小嘴，不厚不薄，顏色比較白，我就是對你們偷個香罷了！」她一步一步靠近阿俊，柳如熙站在阿俊右邊，他鬆開林雪，從腰后拔出一把通體透明短劍指向老婦人，劍柄和劍身都是透明的，大約有30厘米長，它周身發出很淡的白色光芒。
老婦人剎住腳步，驚奇道：「這，這短劍怎麼會在你這兒？」
柳如熙沒有回答，他用短劍做出防禦的姿勢，眼內鋒芒漸露。
老婦人上下打量起柳如熙，粗短的眉毛皺起：「我聽說柳江收有一個徒弟，莫非你就是他的那個徒弟？」
柳如熙依然沉默，他看著老婦人。
老婦人鬆開眉頭：「是了，定是他將這短劍傳給你，他對我有恩，我現在就不碰你和這位小弟。」她的臉上帶著對過去的懷念，她向左邊的牆壁飄去，穿牆消失不見。
柳如熙將那把像玻璃又像冰的短劍插進后腰皮帶上的白色劍套里，他吩咐阿俊他們：「以防萬一現在先打120，還有快點開門通風透氣，將他們三個搬到門口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阿俊馬上撥打120，他對著手機報出詳細的地址和具體情況后，就將手機放回口袋，胖子和小k已經合力將陳斌和梁凡拖到包廂外面的走廊上，服務生和一些客人都圍在包廂門口好奇觀望著。
阿俊將楊美月打橫抱起，輕輕將她放到梁凡右邊的地板上，他們都可以發出不大的聲音，就是身體無法行動自如，陳斌和梁凡一臉痛苦，阿俊低頭湊到他們中間問：「你們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楊美月先回答：「我沒事，就是動不了。」
梁凡的額頭上都是汗，他的汗滴落在黑色的瓷磚上，他低聲回答：「我的肚腹脹氣，很難受，呼吸喘氣都很費勁。」
一邊的陳斌說：「我也是。」
阿俊雙手扶上他們倆的肩：「你們要挺住，醫生很快就到了！」
他們眨了幾下眼睛，表示知道了。
醫生在15分鐘后趕到，接走了楊美月、梁凡和陳斌，楊美月沒什麼事，只是身體使不上力。梁凡和陳斌就不同了，他們都覺得肚子很脹很痛，他們仨被送上急救車，阿俊、胖子、小k攔了一輛的士準備跟過去，柳如熙留下了阿俊的手機號碼，他對阿俊說：「他們的情況不算嚴重，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回去熬些葯等下就送過去。」
阿俊看著他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林雪和柳如熙快步走回家，她看了下手機，現在9點了，她轉過頭問他：「剛才那個老婦人是女鬼嗎？」
柳如熙：「是。」
林雪：「你師父叫柳江？」
柳如熙：「嗯。」
林雪：「梁凡和陳斌肚子脹氣是因為和那個女鬼接吻的關係嗎？」
柳如熙腳步不停：「是，之前阿俊撥打120的時候我還在觀察他們，我小時候在書籍上看過關於鬼津的資料，當時我並沒有當真。那女鬼將口中的唾液渡到他們兩人口中，他們兩人定是因為憋氣太久而將那些唾液咽下導致肚腹脹氣。」
林雪：「鬼津？鬼也有口水嗎？」
柳如熙：「有些鬼有，有些沒有。」
林雪：「他們喝了你熬的葯會好嗎？」
柳如熙：「我覺得他們現在並不算嚴重，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他們喝了葯沒有好，我可以讓他們服用丹藥。」
林雪：「但願他們能好起來。」
兩人上到二樓，林雪打開門，柳如熙走進廚房燒水，他從無底袋裡掏出藥材。林雪拿起茶杯走到沙發上坐下，她覺得蠻累的，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
她看著天花板發獃，不知道過了多久，柳如熙提著一個保溫杯走到她旁邊，看著她說：「現在有些晚了，我看見你好像很累，你快洗澡睡覺吧，我去醫院送完葯就回來。」
林雪坐好：「嗯，那好吧，你出去要小心，保溫杯里是什麼？」
柳如熙柔聲說：「嗯，這是參蘆湯。」
林雪：「哦，那拜拜！」
柳如熙淺淺一笑：「拜拜。」他換好鞋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
林雪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這時，家門被從外面打開，林雪聽到聲音后，她坐起來穿好拖鞋，走到玄關。
柳如熙剛剛套上拖鞋，他望著她：「怎麼還沒睡？」
林雪：「我睡不著，你去到后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喝了參蘆湯后怎麼樣？」
柳如熙：「我到的時候，梁凡和陳斌的父母都不在，我和他們說了鬼津的事，他們便喝下了參蘆湯，現在已經沒事了。」
林雪：「那就好，他們四肢無力的情況要過多久才可以恢復如初？」
柳如熙：「那只是一般的藥粉，最多一天就可以恢復如初了。」
林雪點點頭：「那你快去洗澡吧。」
柳如熙笑笑：「你才是，快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