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濮陽侯3

第6章 濮陽侯3

包子鋪老闆見到來人猛的睜大眼睛,諂媚的笑道,「是是是,公子說的是。只是這位姑娘吃了我一籠的肉包子不給錢,你也知道現在肉價高,咱,咱這是虧不起啊!」

「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吃你一籠包子了!我看上去像是能吃這麼多的人嗎?!」青藤雙目圓瞪,手「嘭!」的敲在木桌上,整張桌子上的碗筷都蹦噠了起來…

白衣公子不由輕笑,含蓄的拿扇子半擋了臉,「姑娘…姑娘確實是不像如此會吃之人。」

白陽在旁冷哼一聲,翻白眼罵道,「不信就不信!嘲笑說反話有意思嗎?」

「不不不,這位小公子誤會我了。」白衣公子鄭重的朝白陽行了一禮,「在下只是覺得令妹頗為有趣,活潑純真,不由想起了在家中的小妹。並非取笑。」

「這條坊市是在下名下的,出了這樣大的誤會在下頗為過意不去。」他拿出一個碎銀放在包子鋪老闆的案上,隨後對青藤白陽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溫煦笑道,「不如讓在下款待二位,聊表歉意。」

青藤剛要答應,白陽便橫了她一眼。不怕死你就去吧!吃了毒死你!

青藤立馬縮回了腳,低頭聽話的躲在白陽身後。

「不必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飯就不必請了,以後管好你手下的鋪子就行,別一進城就遭噁心,砸了你們浦陽城的招牌。」白陽斜了一眼包子鋪老闆,陰陽怪氣的冷哼一聲,拉着青藤的胳膊走了。

青藤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難得的聽話。

她聽見身後的白衣公子並沒再挽留他們,只是朝四下說了幾句「散了散了,都散了。」便往另一條路上走了。

見他沒跟上來,青藤鬆了口氣。

要是他不依不撓的纏上來,那必定是他們暴露了,免不了要殺人滅口,那個白衣青年看上去挺好的,換句話說,並沒有壞到要殺了他。

能不和他扯上關係真是太好了。殺人殺多了總是會害怕因果報應,畢竟她可是要歸園田居的人啊……

白陽見她半響沒說話,便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正盯着自己,耳根子沒來由的一紅,不耐煩的罵道,「干,幹嘛!傻了啊!」

青藤一愣,本想罵回去,但想起剛才白陽幫他從那堆可怕的人群里解救出來,便又憋了回去,「沒什麼,就是覺得原來你也可以很帥氣的嘛……」

青藤眼神飄向別處,幾不可聞的嘀咕,「剛才…謝了啊……」

「白,白痴嗎!」一股熱氣猛的竄上頭,白陽別過腦袋機械的往前走了兩步,「要不是要做任務,老子才懶得管你!」

「那倒也是。」青藤撇了撇嘴,只要不做任務白陽向來都是跑的沒影。

估計是怕她光天化日殺人滅口壞了大事,白陽才跑過來幫她解圍。

「就住着吧。」白陽抬起下巴,往那雕梁畫柱,金粉塗框的酒樓努嘴,「老子最近有錢沒地兒花,算你這趟走運。」

青藤定定的站在那棟豪華酒樓面前,感覺上頭華麗的裝飾都要閃花她的眼,她「喂!」的一聲叫住白陽,眯起雙眼威脅道,「你私藏了多少主上給你的銀子沒給我!」

白陽一愣,隨即發飆,抬手就在她腦袋上賞了一掌,「吃屎吧你!老子風來雨里去的時候你可在酒樓里和靖舒吃香的喝辣的!我的銀子都是主上賞給我一個人的,你愛住不住。」

「別別別,我這不是嫉妒嘛。」青藤狗腿子的跟上,「我嫉妒你有錢,你看我這幾個鋼鏰我連胭脂都不捨得買。」

「你少忽悠我,阮詩姐早和我說過你是懶得打扮才不買的!別以為我不知道!」白陽將牽着的馬匹交給守在店門口的小二,讓他帶去後頭的馬房。

待到小二離開,要跨入大門的白陽忽覺右手一沉,只見青藤雙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胳膊,一馬平川的胸緊緊的貼在他的手臂上,「你幹嘛!放開!放開!」

白陽死死的推開青藤,又憤怒又羞恥的罵道,「你是女孩子!矜持點!我請你住!我請你住還不行嘛!撒手!你給我撒手!」

「哦。」聽到他請自己住,青藤立馬放開了他的手,笑眯眯的站到一旁。

畢竟這酒樓一看就很貴,雖說也不是住不起,但是總不能把大半的錢拿出來住一晚吧!那等做完任務回去還不得喝西北風…

白陽忿忿的瞪了她一眼,嫌棄的斥道,「你就不能學學阮詩,高冷一點!矜持一點!」

青藤翻了個白眼,「她應該學學我,不要這麼放浪。」

「嗯?何出此言啊?」前一秒還在推拒青藤的白陽后一秒八卦的湊過來,「她對我們向來都沒有什麼好顏色啊?她去哪裏浪了?」

「當然是去主……住下再和你說。」青藤及時掐住了話題,站到櫃枱前等着他付錢。

現在他兩可是扮演着外來遊歷的兄妹,要是脫口而出主上什麼的,那豈不是很惹眼。

白陽此時內心正燃燒着八卦之魂,被一個「朱」字卡在心頭不上不下,京城姓朱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個姓朱的啊?

「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吶?」八字須的帳房先生笑眯眯的詢問白陽。

「兩間單間。」白陽掏出他沉甸甸的荷包,「一晚多少錢?」

「萬分抱歉,客官,小店單間訂完了。」帳房先生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心,「就剩下上房了。」

「一間都沒了?」青藤探出半個腦袋,濮陽雖說人口也旺盛,但這麼高級的酒樓住滿人還是挺稀奇的。

帳房先生側過身子指了指身後的房牌,「倒不是住滿了,是單間雙間都被一個客人包了,包了三天,這三天小店就剩下上等房了。」

來都來了現在走出去多沒面子,白陽播了摸下巴沉吟,「唔…那就住上房吧,多少錢一晚。」

「這得看您住哪間啦!」帳房先生一聽他兩要住上房,語氣立馬又恭敬了三分,「您瞧這「朝暉雲河」就是本店最高的房間,不但是本店最高,也是濮陽城最高的地方,住在這間房裏,您可是能第一個看到日出啊!還能俯瞰整個濮陽城,所有人都盡在您的腳下啊,這間需三兩銀子一晚。也是本店最貴的上房了。」

俯瞰整個濮陽?有意思,我們不正需要這樣的房間嗎?白陽唇角一勾,正要定下,又聽帳房先生介紹道,「還有這間「岸芷汀蘭」,是本店出住率最高的的上房,裏頭不但鮮花及地,各色植物更是種滿牆壁和屋頂啊,附帶一個溫泉院子,當真是詩及雅及啊!」

「還有這間「碎玉星辰」乃是用西域運來的琉璃瓦做的屋頂,躺在室內即可以看到外頭的璀璨星辰,神秘有趣之極啊!客官您看,要不要先去參觀一下這幾間上房?」帳房先生其實很想繼續說下去,但又覺得那幾間房子已經不能用他所知道的辭藻來描繪其美麗,便想帶着他們直接上去參觀。

「不必了。」白陽出聲制止,直接指了指那間最貴的說道,「就這間吧。」

「朝暉雲河嗎?客官?」帳房先生有點激動,這可是個金主啊!一晚就能掙三兩啊!

白陽將六兩銀子啪的放在桌上,「住兩晚,再送三個小菜上來。」

「好嘞!客官您這邊請。」帳房先生麻溜的收下銀子,朝樓梯做了一個請的方向,一旁的小二立馬迎了上來,滿臉堆笑的替他們領路。

「朝暉雲河有兩條樓梯,一條是店內的共同的,另一條是專供給朝暉雲河的,我先帶你們走店內共用的樓梯吧,另一條樓梯只有一條路,比較好認,到時候客官下樓時走一遍就曉得了。」小二在前面不緊不慢的帶路,偶爾側過身子和他們介紹。

「多謝。」對於小二說的話,白陽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他此刻正觀察這酒樓的佈局,對那些單間里魁梧的身影心存疑惑。

這麼魁梧的身型,想必是練家子的大漢,但這麼多大漢聚在一起,又是為什麼事呢?

等路過那些有人住的單間,白陽湊上去問店小二,「哎,小兄弟,我就好奇多嘴一句,這什麼人這麼大手筆,把你們店的單雙間都包了啊?我看你們這房間可不少啊!」

「是啊!」這小兄弟三個字可喊到了店小二的心坎里,住上房的人一個個眼睛都長在天上,沒幾個人願意和他們這些下人講話,更別說稱兄道弟了,「這也沒什麼好保密的,就是外來的富商,專門做珠寶生意的,那些房間是他定來給押鏢的鏢師住的。」

「這麼多鏢師!運的貨得有多貴重啊!」青藤驚嘆出聲,鏢師可是很貴的!

「據說是運到京城裏去的,一等一的好貨哩!」店小二拿兩隻手劃了個框比劃了一下,「這麼大的紅木箱子!運來了幾十個哇!還有那些鏢師,你們是沒瞧見呀!一個個虎背熊腰,眼似銅鈴的,走一步樓板都要震三震嘞!」

「哇!這麼厲害!」青藤腦海里腦補出一群炙奴護鏢的樣子,真的好威風啊!

「那可不,威風著呢!」店小二又轉了個彎,來到一架單人上下的樓梯旁站定說道,「下次他們出來了我來叫姑娘下來瞧啊。」

「好啊好啊!謝謝你啊,我叫楊青,怎麼稱呼你啊?」青藤開心的眯起了眼睛,連笑都露出了八顆牙,像極了隔壁沒規矩的小妹。

「我叫陳大發,叫我阿發就行。」被這麼可愛的小妹妹問名字還是很開心的,陳大發也笑眯眯的說道,「上了這個樓梯就是「朝暉雲河」了,我就不上去了,你們要是有事吩咐,拉一下門口的銀鈴鐺就行。」

「多謝了。」白陽此刻扮演的是青藤的大哥楊白,因此他故作深沉的對陳大發頷首,率先上了樓梯。

陳大發彎腰一楫,將毛巾甩到肩上也退下了。

陳大發一走,青藤就跑到不遠處的護欄張望了四周,見沒人,便坐到了地板上,雙腿穿過走廊欄桿在空中晃。

雙手抓住護欄,小腦袋從護欄的縫隙里探出去向下望,果真能見到整個酒樓內的環境。

她轉過頭對上樓的白陽罷罷手,示意他去房間內盯着濮陽侯府的守備,她來盯着這個酒樓里的情況。

畢竟長成她這樣無辜純良的路人臉,饒是誰也不會懷疑坐在護欄邊的小姑娘是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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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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