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貓娶親

第14章山貓娶親

「阿媽，我不去嘛，要去你自己去吧！」一大早山貓就被他娘拉著往外走。

「我給你說媳婦你怎麼能不去呢？快點跟我走，姑娘是你舅爺寨子上的！」山貓娘一邊走一邊說。

山貓跟在後面一言不發，他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娶別人，但是那天楊二嫂當著寨子里那麼多人的面拒絕了他，還不承認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他也就只能壓制自己的感情。

「山貓，我跟你說啊，等一下到了你千萬不能亂說話啊，尤其是和那寡婦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能提的，你聽見沒有？」山貓娘看到山貓不言語，晃了晃他的胳膊。

「聽見了，聽見了！」山貓不耐煩的說。

「那姑娘剛20出頭，生得跟一朵花似的，要不是跟我們家情況差不多，人家還不一定答應呢！」山貓娘說。

「也是死了爹的？」山貓問。

「死了娘的，老爹是個酒鬼，姑娘很懂事，家裡家外的事情都是她在干。」山貓娘說。

「20歲了還不嫁，會生得好看啊，阿媽你別哄我！」山貓說。

「我哄你做什麼，姑娘叫林花，你舅爺知根知底的，姑娘會做事會生娃就好了，再說她還生的好看呢，你就知足吧！」山貓娘說。

「她已經答應了？」山貓問。

「是啊，我們的情況你舅爺都給他阿爹介紹過了，今天就是讓你們相過面就商量結婚的事情了。」山貓娘說。

「都答應了還相什麼面啊？」山貓嘟囔著說。

「你就一點不想去看看自己的婆娘？」山貓娘問。

「我跟你說了我不想。」因為他心裡還放不下楊二嫂。

「不想，也得去，就大當時去認認門了！」山貓娘大聲的說。山貓只能不情願的跟在後面。

山貓母子緊趕慢趕走了十里地，終於在中午之前來到他舅爺的寨子，在他舅爺家歇息一會就上林花家去了。

林花正在灶房裡做飯菜，山貓透過灶房的門洞看到了充滿青春氣息的林花，灶房的熱氣熏得她的臉有些紅潤，她抬手擦汗的動作觸動了山貓的心，他慢慢走到灶房門口。

「是哪個喲？」林花頭也不抬的問。山貓沒說話走了進去，兩人看在了一起，林花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她心裡想的是：「哪裡來的陌生男子，居然進到了我家灶房裡來了。」

山貓也瞪大了眼睛，他心裡想的是：「還有長得比香妹好看的女子，聲音還這麼好聽！」

兩人互相打量著看了一會，林花先開口了：「你是哪個喲，怎麼進了我家的灶房？」清脆的聲音好像林間的鳥兒，讓人聽了從心裡喜歡。

「我是林壓寨來的，你阿爹跟你講過了吧？」山貓說。聽了山貓的話，林花眨了眨眼睛，就低下頭，害羞的說：「哦，是你們來了！到火壠邊去休息吧，飯一會就燒好了！」

「我陪你一起燒飯噻！」山貓被她那害羞的樣子吸引了。

「還是我來吧，你們走了遠路，腳酸了去休息吧！」林花抬頭看了一下山貓說，說完又低下頭。

「腳不酸，我幫你燒火吧！」山貓說著蹲到土灶前，開始往灶里加木柴。林花也沒再推讓，和山貓一起在灶房裡做起飯菜來。

「妹子，你叫啥名字？」山貓問。

「我叫林花啊，你又叫啥？」林花不像剛才一般害羞了，大聲的問。

「我叫山貓啊，你才20歲，我都26歲了，你不嫌我大！」山貓問。

「大了會保護我啊，你看得上我不？」林花笑著問。他這一問山貓倒是害羞了。

「看得上，只要你不嫌棄我就好了！」山貓說。

「哪裡敢嫌棄啊，我有一個一頓飯都不離酒的阿爹，發了酒瘋拉也拉不住，我還怕你嫌棄我呢！」林花有些抱怨的說。

「以後你嫁過去了，我會幫著你照顧他的！」山貓說。

「這樣最好了，我還怕你嫌麻煩呢！」林花笑著說。

「不麻煩的，我們兩個一起管他。」山貓說。

「沒想到你是這麼好的人喲，為啥26了不娶親？」林花看著山貓問。

「我家的情況你不是清楚了了嗎？沒有人願意到我家去啊！」山貓趕緊說到。

「哦，我明白了。好了，柴不要加了，火夠了，你把飯端到火壠邊去吧！」林花說。

「已經做好了嗎？」山貓問。

「好了，我們去吃飯！」林花看著山貓說，這樣的情景讓山貓感覺很熟悉，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好的，妹子！」山貓爽快的答應。

「喲，你們兩個已經相過面了？」他們剛走進火壠邊，兩家的大人就問，看他們在灶房呆了這麼久，一看就是聊到一塊去了。

「相過面了，阿爹！」林花說。

「那你說說，我們定在什麼時間來接過去呢？」山貓娘問。

「重陽節可好？那時候天氣也不熱了。」林花爹說。

「你們兩個有意見嗎？」山貓娘問。

「沒意見，聽你的娘。」山貓開心的說。

「我也聽你的爹。」林花害羞的說。

於是重陽節那天，山貓帶著寨子上的幾個男人，牽著寨子上公用的大馬，來到林花的寨子里接親。那時候接親的隊伍都是男人，怕的就是在路上遇到土匪，也能抵擋一陣子。

「阿爹，酒不要喝了，跟著我一起去林壓寨吧，今天我就要跟山貓走了！」林花拿掉老爹手中的酒碗。

「花妹啊，你嫁過去還帶個爹，我怕你婆家給你臉看啊，你走吧，我自己在家。」老爹雖然天天醉酒，但今天他卻說了句心疼女兒的話。

「山貓哥說他願意照顧你，不會給我臉看的，你趕緊收拾一下，等他們來了就跟我走吧！」林花柔聲說到。

「既然山貓有這個心，那我就跟著你去了，這個家也沒什麼好帶走的。」老爹擦了一把臉說。

等山貓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林花蓋著紅布，讓山貓抱上了馬，一隊人跟在後面回了林壓寨，林花的老爹關了家裡的木門，也跟在後面。

一路上，山貓牽著馬，不停的回頭看看紅布底下的林花，臉上都是笑意：「我山貓也終於娶到妹子了！」

「山貓，不要看了，當心前面的路啊，晚上回家再看個夠吧！」跟在後面的劉老三看山貓那樣笑著說。

「就是啊，山貓兄弟，原來你喜歡的是這個漂亮的妹子啊！」王祖德也說。

「你們別笑我了，我是怕馬顛簸了林花呢！」山貓回過頭說。

「哈哈，那你上馬抱著她吧！」劉老三說。

「對啊，上馬抱著她吧！」後面幾個男人都起鬨：「上馬吧！」山貓笑了笑，大聲說：「妹子，我上馬了！」說完跨上馬背，抱著林花，抖了抖韁繩，讓馬快步的向林壓寨走去。

寨子上的幾個嬸子和山貓的娘已經在家裡準備好了幾桌飯菜，寨子上的人們都湊在一起吃，算是給山貓和林花就辦了喜宴。

這還算是林壓寨子里的一樁喜事，大家都很開心，在那個匪患時常出沒的年代，能夠安靜的住在寧靜的小寨子里算是萬幸的，能夠開心的吃上喜宴就更好了。

「難得寨子上這麼熱鬧，大家都舉起酒杯，祝福山貓吧！」開飯前寨主站在人群中舉起了手中的碗。

「祝福山貓，也祝福我們的林壓寨越來越好！」王祖德也站起來說。

「嗯，希望以後都能像今天這樣安慰的吃上喜宴！來，喝酒！」全寨的人都跟著寨主喝掉了手中的酒，一起祝福這對年輕的新人。

林花坐在山貓家的新房裡聽見外面的人都在為她舉杯祝福，心裡像吃了蜜似的開心極了。她安靜的等著山貓來掀起她的蓋頭。

晚上掌燈的時候，大家都吃飽喝足回家去了，山貓喝了些酒有點醉，他推開新房的門，踉蹌的走到新娘的跟前，伸手就撩起林花頭上的蓋頭。

「妹子，從此你就是我山貓的婆娘了！」山貓說著就把林花推倒在床，壓了上去。

「山貓，山貓，你醒醒！」林花等了一會壓在身上的山貓沒動靜，原來他居然睡著了，於是林花搖著他說。

「嗯，怎麼了？」被搖醒的山貓說。

「你就這麼壓著我睡了，我喘不過氣來！」林花害羞的說，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

「哎喲，我都忘了今天還要洞房呢！」醒過來的山貓笑著說。

「洞房，你懂嗎？我不懂！」林花天真的說。

「我教你懂。」山貓一邊說著，一邊用行動教了林花入了洞房。

山貓結婚了，正在坐月子的楊二嫂聽到鞭炮聲的時候問了新蘭。

「你也終於結婚了，我還是接著做我的寡婦吧！」楊二嫂感慨的說，看著床上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女兒，心裡有些難過。

山貓有了天真漂亮的林花，心裡也慢慢放下了楊二嫂，寨子里的人們都安靜的各自忙著過自己的日子，沒有人提起山貓和寡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