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177章

一聲令下,皇子皇孫都騎着馬出去尋找獵物。

南宮木看見了一隻野兔,停下來,準備瞄準,我坐在前面,也只能給他遞一下箭簇。

誰知,南宮源竟駕馬前來,「皇兄,人家都一個人,你們這兩個人可不公平哦!」

「難不成你羨慕我,沒必要啊,你為何不帶你府中那位?」

「我這叫金屋藏嬌,我可不敢帶出來,萬一受傷可怎麼搞?狩獵場那麼危險!」

「你何時對這些事如此上心,你不是一直自詡縱情山水嗎?」

「唉,還不是今年父皇的賞賜比較特別,沒想到今年的賞賜居然不是實物。」

「好了,不和你們說了。」我先走了,說完便駕馬揚長而去。

罷了,由於他的驚嚇,兔子也跑了,只能另覓獵物了。

我們越獵離他們越遠,「這裏人跡罕至,定能收穫不錯的成績!」我笑着說。

「那你想不想試試?」他問道。

「我可以嗎?」我有點不相信自己,我回頭看他一眼,他點了點頭。

我拿起弓箭,瞄準獵物,準備放箭。

突然,太子攬過我的腰肢,順勢往旁邊一歪,一支箭打在我們身後的樹榦上。

我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見任何人,突然,只聽見一聲哨響,馬兒便受驚,太子忙穩定馬兒,突然,我看見又有一支箭飛來,我沒想那麼多,就張開雙臂擋在他的面前,一陣刺痛,我知道,箭簇穿進了我的身體。我忍住了叫喊,倒在南宮木懷裏,我們重心不穩,便雙雙掉下馬背,誰知,前方竟是獵人鋪的陷阱,我們便掉入其中。

這時,黑衣人現身,她走近洞穴,想繼續行動,不料,一顆石子擊中了她的腿部。

她不知那人是誰,情急之下,便倉皇逃離。

「那想要我做什麼?」我對一切都是未知的,只能試探試探她的口風。

「我也只是個傳遞信息的,至於是誰,想要幹什麼?你如果不知道,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她面無表情,她雖然生的極美,可是卻那麼地讓人不想靠近。

「小姐,小姐……」樂兒興高采烈地跑過來,拿着兩塊點心,見到余嬈行了個禮,隨即又對我說道:「小姐,這塊點心可好吃了,你嘗嘗!」

我此時心情慌亂,根本沒在意樂兒說了什麼。

樂兒抓着我的衣袖,晃着我,「小姐,嘗嘗嘛,很好吃的!」

我搖搖頭,略微笑道:「我不吃,你吃吧!」

「姐姐,那妹妹先行告辭了,改日再找姐姐請教還請姐姐別忘記今日的話。」她身子微低,像我行了個禮,然後便離開了。

看着余嬈遠去的背影,樂兒滿臉疑惑,自言自語道,「怎麼總是覺得她怪怪的呢?不過和那個靖思王還挺般配的,都是怪人!」

我今日沒有責怪她口不擇言,連向來大大咧咧的樂兒都能看出她的異常,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我該怎麼辦?

我最怕的便是身邊的牽掛,我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

好幾次,我徘徊在南宮木的門外,想將這一切與他坦白,但是我都退卻了,我知道暗處的人是誰,亦不敢篤定我身邊的人不會受到傷害,萬一打草驚蛇,京城又會有怎樣的異動。我只好一個人守着秘密,走一步看一步。

太子每日都會來太子妃處,但從沒看過米雅公主,米雅公主的住處更是偏安一隅,但環境極為美,有湖,有花,有鳥,因為在別人眼裏不受寵,也加之米雅公主本身喜歡安靜,所以除了一個照顧她起居的侍女外,其他人都被她打發走了,若不是有個側妃的稱號,恐怕很多人都已將她淡忘,根本不記得府里還有這號人物。

米雅一隻手撐著額頭,暖暖的陽光照的她昏昏欲睡。照顧她的蘭兒此時也不知去向寧靜的院子就她獨自一人,作為游牧民族,平時最愛熱鬧,就算是公主,喝酒、練武、騎射……樣樣不在話下,可現在,她也不覺得無趣,只要是無人打擾,她便心滿意足。

突然,一聲嘰嘰啾啾的聲音在耳畔想起,睜眼一看,原來是一隻信鴿,多年習武的經歷讓她警覺,她取下信鴿的信。

「吾兒遠嫁異鄉,甚是不舍,奈何國家面前,需舍小為大,父王明白,你與蒙奇兩情相悅,我也不忍看你們天各一方,若你能除掉南宮木,父王便想辦法救你回離淵,成全你們兩個!」

離淵國主向來心狠手辣,凡是讓自己不快的,阻礙自己的,全都要殺之而後快。

米雅拿着信,信紙都被攥出了褶子,手心也漸漸出了汗。通過最近的事,她明白她父王的手段,這封信不是請求,而是命令,蒙奇的命就握在她的手裏。說什麼遠嫁天寧就會還蒙奇自由,一切都是騙局,她明白自己不過是父王泄憤的一顆棋子罷了,她沒有退路,只能一往無前地走。

如今,身在王府,有眾多侍衛,而且,南宮木從不來茗荼苑,米雅自然無法下手,她只好通過信件的方式安撫自己的父王。

新春里的大事,除了祭祀,就是圍獵,也預示著新的一年風調雨順,百姓安樂。這一天,各位皇子皇孫競相比賽,誰獵得的獵物多,誰便得勝,獲勝的一方可以得到皇帝的賞賜。

此項活動可以攜女眷一同前往,剛剛下達任務,府里便開始忙上忙下地進行準備了。

米雅稱病不願前往,太子也不強求。

南宮木來我院中時,我正低頭認真地一針一線地縫著香囊,針腳歪七扭八的,甚是醜陋,我一向不喜女工,兒時更是沒人督促我,樂兒在一旁認真地看着。

「小姐,你要送給誰啊?」樂兒歪著腦袋問。

「誰也不送,這麼丑,怎麼戴得出去!」我笑着看着他。

「那你……」

「只是練練手而已,拿去扔了吧!」我對了兒說。

「給我吧!」南宮木踏進了我的房間。

「委實太難看。」我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我喜歡。」說着,他拿起桌上的香囊,像是欣賞似的看着它。

「嗯……那……找我什麼事?」

「明日是狩獵大賽,你好好準備一番,和我一起去。」

我點點頭,示意答應。

他驚訝地看着我,「你難道不害怕那些野獸嗎?」

「不怕。」我微笑道。

其實,我不是不怕,只是,有他在我身邊,我就很安心。

「你選王妃也太隨便了吧!」調皮的瓏華公主說道。

「他不隨便就不是他了,再說,父皇也不會管他的!」八皇子一向心直口快。

「那如此,我便不能棒打鴛鴦了。既如此我就將此舞女贈予十三弟。」太子說道。

這靖思王還真是紈絝子弟,不過看他活得如此隨性灑脫,我還真是羨慕。

宴會散去,府里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梳妝台前,余嬈將發叉一支支拔下,烏黑的秀髮垂於後背,她施於粉黛是妖嬈的,不施粉黛又是淡然之美。

不知何時,靖思王悄悄走入。

看見鏡子裏的人,余嬈連忙跪下,「拜見靖思王殿下。」

他蹲下,捏着她的下巴,嘴角上揚,「還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我喜歡。」他鬆開手,「起來吧!」

余嬈緩緩站起,低頭立定。

「你說你傾心於本王,但我從不記得你,想必我們也從未謀面過吧,你如何喜歡的本王呢?」

「民女是從未見過你,但素聞靖思王不拘一節,傾心於山河大川,小女子最為仰慕如此淡然的人。」見南宮源沒有作語,又說,「難道,殿下說喜歡我只是替我解圍?」她話鋒一轉,「不過,也是要感謝殿下的,小女子無以為報,跟在殿下身邊做個婢女也心甘情願。」

「當然不是,只要是美人,本王都喜歡,更何況像你如此美麗的美人。」他笑着將余嬈拉起。

「這天下居然還會有人仰慕如此風流成性的男子。」樂兒邊服侍我更衣,邊撇撇嘴道。

「正所謂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你都能喜歡像德福那樣調皮搗蛋的,靖思王有人喜歡也不足為奇了吧!」

「誰喜歡那個討厭鬼,我才不喜歡呢!」

「瞎子都能看出來,更何況我不是瞎子呢?」我笑着說道。

「小姐,你……樂兒不理你了!」她生氣地撅起了嘴。

「好了好了,不說了還不行嗎!」我拍了拍樂兒的頭髮。

翌日,太子殿內。

「皇兄,你找我何事啊?」看着太子埋頭理政,又說,「若是和我討論政事就算了,我還要和我的我美人探討人生呢!」

「你何時能像個大人一樣,別整天嘻嘻哈哈的,你好歹也是個王爺。」太子放下手中的書卷。

「我這樣挺好的啊!」

「罷了,今天找你,你也應該知道所為何事吧?」

「我怎麼知道你找我要幹嘛?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你來我府中也一月有餘了吧!府里大小事物也應該弄好了吧。」

「原來,皇兄找我是為了下逐客令啊!」

「你不回自己府里,難不成要在我府里舉辦婚禮嗎?」

「那既如此,我也只好回去了,只不過,我還真有點捨不得我的知己。」

「皇兄,不過是那日沒攔住嫂嫂讓她喝酒而已,就讓我不準見她,這如今我都要走了,也該讓我和嫂嫂道個別吧!」

「你以為我和別人一樣傻嗎?一個身處閨閣的人會對酒館如此熟悉嗎?我那日只是沒揭穿你而已。」

「看來何事都逃不過皇兄的眼睛,好吧,我承認,是我帶嫂嫂去喝的酒,但是我這都要走了。就讓我去見一面吧!」

「不行!一肚子的鬼點子,讓你去,又不知道要打什麼鬼主意。」十二月中,正值寒冬臘月之際,南宮源與余嬈的婚禮選在這樣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由於南宮源在朝中無勢力,又不得寵愛,所以參加婚禮的人並不是很多,但婚禮喜慶的紅色還是讓整個冬天充滿了些溫暖。

婚禮的儀式大致就那麼多,也沒什麼新奇之物。酒宴里的氣氛我向來不喜歡,太子正和身旁的人寒暄,我便默默一個人出去透透氣。

我剛出門,冷颼颼的風吹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蟬,不過,外面清新的空氣真是讓我喜歡,外面的雪景正好,窗沿上,瓦縫裏,都被鵝毛大雪覆蓋,還在不間斷地往下下,我伸出手,感受雪的輕柔與溫度。我覺得不過癮,繼續往前行走,雪落在我的衣服上,我的髮絲上,趁著四周無人,我起舞蹁躚。

「沒想到,我的太子妃舞也如此之好,深藏不露啊!」

聽見南宮木的聲音,我腳底一滑,差點滑倒,這是,他摟住我的腰,就這樣,時間定格了幾秒,我看着他。

「你還想靠在本王懷裏多久?」他笑着,樣子那麼溫柔。

我一驚,連忙將自己的身體抽離他的手掌。

「你很喜歡下雪天?」

「是啊,在我很小的時候,沒什麼夥伴,府里的人也都很冷漠,但每到下雪天的時候,卻是最開心,最溫暖的時候。」我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雪花在我手心裏慢慢融化,接着說,「一到下大雪的時候,我就和樂兒一起打雪仗,堆雪人。」

他認真的看着我,「以後的每天,我們都會一起度過,你不會再是孤獨一人,如此,你可願意?」

「我……我……」我還沒來得及回答。

一個人的聲音就從背後響起了,「皇兄,皇嫂,你們讓我好找啊!」

「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不去陪客人們喝酒,來找我們幹什麼?」

「對呀,今日是我的大婚之日,我當然得敬皇兄皇嫂一杯酒。」

「皇嫂,你都不知道,我見你一面有多難,皇兄都不准我見你!」他突然轉變哭腔說道。

「啊?」不了解情況的我,疑惑地看向南宮木。

「你若再如此不正經,我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

「哎,別啊,我錯了,我錯了行嗎?我好不容易遇一知己。」

「看來本王的太子妃真不是一般人,沒用多長時間就和靖思王成為知己。」

「不至於吧,皇兄,你不會吃醋了吧?我雖愛好美人,但嫂嫂我還是要尊敬的,再說了,我喜歡和嫂嫂聊天玩耍,這樣,我便可以視為知己。」

吃醋?我心中暗自竊喜,他那麼在乎我嗎?

「你覺得你有讓本王吃醋的資本嗎?」

「皇兄,你別那麼傷人心嗎!這不,就有美人傾心於我,我哪有那麼糟糕。皇嫂,你說是不是?」

「啊?」我看着南宮木,不知該如何回答。

「本王和太子妃還有點事,就不打攪你新婚燕爾了。」他一把拉着我離開。

「哎,別走啊,還沒喝酒呢!」他在後面喊著。太子毫不理會。抱着你睡覺娘娘您想你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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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為聘,願得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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