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關係合法見證日

第5章 關係合法見證日

由於梁動的情況比較特殊,從殊堅持儀式延後幾天,她怕梁動在儀式過程中困了,有些麻煩。

梁動確實狀態不正常,清醒不了多久,就會困。無名島上,到處都留下了他倆一坐一躺睡覺的身影。

第三天終於正常了,到中午還沒有說困,此時的他們正在無名湖湖心的方台上。

無名湖,是無名島名字的來源,相傳此湖存在上萬年歷史,最初是皓月大陸守護使者居住的地方,由此出名。湖邊四個方向有四個雕塑,西方和北方是兩個老者,東方是個年輕人,南方是個胖胖的圓臉小姑娘。

相傳此四人守護了皓月大陸,避免了一場域外入侵,南方的小姑娘堅決不允許留名,包括東方的年輕人,於是北方和西方的也沒有留名,這四人就叫無名英雄。

到了無名島,如果不瞻仰這四位無名英雄,就等於沒有來。

「她為啥不允許留名?」從殊看着胖胖的小姑娘問道。

梁動也看着,半響,緩緩說道:「或許是他們的字丑。」

英雄面前,且能放聲大笑,從殊一口咬住梁動的胳膊,又不好太使勁,汗都出來了,終於忍住笑,聲音還是有點顫動:「不要那麼一本正經,我還以為你有啥高見呢。」

梁動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笑嘻嘻地說道:「無名就是名,省得那些沽名釣譽之輩,褻瀆他們的名聲。」

從殊看着有些不大對,這話該一本正經地說,才對得起其中的意義,梁動反而笑嘻嘻的說,於是問道:「你知道自己是做啥的嗎?」

「好像是UI程序員。」

「那你知道我是做啥的嗎?」

「……」

「我是UI產品經理,專門和你作對的!」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冤家不聚首。UI是什麼?」

「……智能系統交互界面。」

「……你猜我聽得懂不?」

「……智能系統信息交互入口。」

「你再猜一下。」

「……呃,這回去,你的工作要丟了啊。」

「你沒丟就行。」梁動拉着從殊,繼續在無名島遊玩。

…………

從予安雖然有點不能接受梁動是孤兒這個概念,但是女兒天天都很高興,笑得比以前都多多了,而且看得出來,不是敷衍。因為她小時候高興得過頭,會咬人,有好些年沒有咬人的她這幾天老咬梁動。

皓月大陸,每一對新人舉行儀式之地,當地行會和子民都會開啟最大接待能力,超限了會限流。一年全大陸一對都不到,所以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到不了的就自己嗨起來,和過節差不多。

儀式,一切以新人為準,只要不超出法律規定範圍之內,要讓大陸任何一個人來,都能做到;要讓任何一個人離開儀式舉行之地,也是舉手之勞。任何人,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都不得做出有觸新人意願的事。

規定巨細無遺,那可是收集了幾千年的稀奇古怪,累積下來的。比如:不得當着新人的面吃被門夾過的核桃;不得當着新人的面左右盪鞦韆等等。

規矩雖多,其實一般不過分,新人不表示觸及自己的意願也沒事,這是不成文的共識。

從殊提出親自給梁動選衣服,讓他自己選,弄個格子衫可咋整,雖能接受,但他現在歸我,由不得他。也讓梁動給她選衣服,看看他的眼光如何。

梁動給從殊選了旗袍,自己拿到了一套直裾深衣,這正是無名湖東方那年輕人的服飾。從殊心裏有些複雜,旗袍,說明眼光有一點,管他呢,穿給他看,反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從殊瞅著梁動,身材勻稱,不胖不瘦,皮膚在紅色的映襯下,顯得更白了一點,還算滿意,有點玉樹臨風的感覺。漸漸地發現問題了,梁動臉上輪廓不明顯,看上去有點面,感覺是可愛,而不是踏實。看出問題來了的從殊忽然覺得非常滿意,臉上的輪廓會慢慢長出來,現在年齡小,不是事,高興地轉了一圈:「動動,我這怎麼樣?」

梁動很不滿意,面無表情:「感覺不好,讓我想想。」

從殊楞了一下,不好是必然的,她居然看出來了,看看他會說啥。

梁動沒說話,卻走上前來,左手按在她左胸上,頭右偏,看了一下,然後說道:「嗯,我知道了,這裏太高,旗袍的靈動和勻稱被破壞,有些不協調。」

從殊面露喜色,誰說程序員不懂風情,這不看得挺準的,有點品位。

梁動卻訕訕地收回了手:「我感覺摸到的是肉,不是衣服變形。」

「那我去束一下?」從殊把梁動的手拉回來,重新按上,「你看看多高合適。」

梁動按著,也沒有去看多高合適,從殊鬆手也就收回手說道:「不用,你去換穿着舒適的衣服,咱不穿旗袍。」

從殊出去了之後就沒有回來,倒是褚玉燕來了,拍了拍梁動的後背說:「從胖子在外面等你。」

紅色曲裾深衣,丰神綽約;紅色蓋頭,微微抖動,萬般柔弱,恨不能稍事安撫;嬌容若隱若現,似笑似慍;微風輕拂,勾勒出完美的曲線,恰到好處的雙臂交匯在小腹前,粗一分則顯粗,細一分亦嫌細;一眼望去,宛如初見。

這,除去蓋頭,該是仙女;蓋上蓋頭,就是媳婦。梁動一不留神說出了口頭禪:「我日。」

褚玉燕不知道他想啥,卻聽到了他的話,順口問道:「沒日過?」

梁動還在震撼中:「沒。」

從殊幾步跑過來,一把把蹲在地上直不起腰的褚玉燕拎了起來:「笑啥呢。今天不準亂來!」

褚玉燕好不容易把氣順了,悄悄地在從殊耳邊說道:「他說沒日過。」

從殊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了,狠狠瞪了一眼褚玉燕,掐了一下樑動:「你個笨蛋,怎麼問什麼就答什麼呢?不想想嗎?」

梁動和從殊並排站在禮堂,巨大無比的禮堂座無虛席,站立區也是緊緊有條。梁動心裏嘀咕,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看來從殊家很有影響力。

從殊也是一頭霧水,來現場的居然這麼多人,他家沒有這麼大的號召力,難道梁動有什麼隱藏?

主持居然是王文瀚:「今天是梁動和從殊關係合法見證日,感謝在座的所有子民百忙之中,抽時間前來見證。」

良久,掌聲停下了,王文瀚繼續說:「第一項,請新人定基調!」

從殊悄悄地對梁動說:「轉身。」

禮堂頓時爆發出無比快樂的聲音,有吹口哨的,有唱歌的,有跺腳的,敲椅子的……感覺好像是弄出聲音的,不管是人還是物品,都集體爆發了。

幾十秒后,幾乎在皓月大陸另一邊的浩搜公司機房,正在看直播的幾個員工直接跳起來:機房負載警報響起來了,那就意味着資源佔用超過了90%。負載報警,沒人知道怎麼辦,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情況?

一排查,來源於兩個關鍵詞:UI產品經理,UI程序員。頓時明白了,就是舉行儀式的那兩人搞的。這倆,女的背後白底黑字一豎條,我,UI產品經理,專業治理UI程序員。男的背後是我,UI程序員,職業頂撞UI產品經理。

機房主管已經來了,帶來了指示:30秒內完成這倆關鍵字靜態頁面,含少量跳轉,10秒要推送到各個節點。

和他們一樣忙的還有禮堂里的人,這倆新人定的基調是寬鬆的,五級限制之下的鬧騰都允許。上一次五級限制的也被搜出來了,是從予安和柳宛兒,只是這倆是從殊的父母還沒有被搜出來。

十多分鐘,終於安靜了一些,王文瀚繼續:「第二項,有請新人宣佈特邀嘉賓。」

梁動覺得自己是站崗的,這些,他都不知道,不是從殊安排的話,就是爸媽安排,好好站崗是現在的主要職責。

從殊往前一步:「飛鳶公司易德兵會長,明都城裘鴻德城主,東州柳宛如州長,感謝三位不辭辛勞,蒞臨無名島。」

柳宛如,就是和柳宛兒打賭的那位,她堅持要做特邀嘉賓,不然作為親屬的話,她怕柳宛兒一會兒把她拉上,她可接受不了柳宛兒那樣的折騰。

這三位嘉賓都是能人,把現場的氣氛完全調動起來了。禮堂里,熱熱鬧鬧,可能所有人都想好了要幹些啥。

「第三項,請新人講話。」

「我用實際行動證明,產品經理和程序員,矛盾並非不可調和。程序員每天都在想,我到底錯哪裏了,天天自省,非常人能做到。」從殊直接說,然後看着梁動。

「她說得對。」梁動應了一聲,禮堂的人哄堂大笑。

從殊覺得梁動說得少了,就盯着他不回頭,梁動也發覺了,於是又說道:「產品經理天天督促改正錯誤,改好了還能嫁給你。我們一起,會製造出更好的程序員或產品經理。」說完摟過從殊,「誰不服,大可以找人來比比!」

從殊高興得不行,要不是在儀式上,她都想不離開懷抱。柳宛兒也錘了一下從予安,輕輕道:「霸氣。」

要知道皓月大陸發展到今天,要不是技術跟進,繁衍都成問題。能說出這話,意味着願意承擔繁衍後代的責任。其實柳宛兒想多了,梁動迷迷糊糊的,沒有那麼多想法。

從殊見禮堂裏面氣氛已經足夠了,就看向了王文瀚。

「下面最後一項:新人父母保駕護航。」這一項是千年前才加進來的,之前是沒有。內容就是父母可以降低新人的基調,避免造成不適。

「在下從予安。」

「在下柳宛兒。」

剛說完,禮堂就安靜了,這倆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少傾,就有人喊:「這倆就是上一對五級限制的。」

從予安笑了笑:「這麼多年了,還有人記得,不錯不錯!」

頓了頓,和柳宛兒一起宣佈:「見證儀式最後的環節,禮尚往來正式開始。」

禮堂裏面的人立馬分成兩撥,一波幾乎都是年長的,圍着從予安和柳宛兒,也就是送送東西,讓他們倆親一下或抱一下啥的。

另一波就圍住了梁動和從殊,年長的在前,年輕的在後。

年長的,也沒啥事,讓從殊坐在梁動腿上,送個小玩意兒啥的。

輪到褚玉燕了,她拿出一張卡:「從胖子,你親一下樑動。」

這沒啥,從殊照辦了。

「梁動,你先前說的話是真的嗎?」褚玉燕似笑非笑地問梁動。

「真的。」從殊回答了,「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我只是好奇而已。」說完忍住笑,遞給從殊一張卡。

從殊接過一看,非常高興,是一張領養卡,一年之內,可以在明都城領養一條狗。

「哇哦,死燕子,這麼重的禮物,我該如何處理?」

「一個小梁動就行。」褚玉燕抱住從殊,在耳邊輕輕地說:「你要加油哦,早點推倒!」

「要不你也嫁真人得了,我送你一隻貓。」從殊也是悄悄地說。

褚玉燕剛走開,梁動忽然覺得有危險逼近,就把從殊拉到身後。

「動動,咋的了?」從殊在身後問道。

「我感覺有危險,左邊那個黃色旗袍的女人,不是善茬。」梁動輕輕地說。

從殊從身後偷偷看了一眼,好像是海上那個綠衣服女人,她怎麼來了?

那女人也看到了梁動對她的敵意,就越過眾人,款款走來,裊裊婷婷,黃色旗袍,婀娜多姿。

梁動死死地盯住她,這女人很危險,不知道她想幹啥。

從殊看到了旗袍,確實很美,心裏很不暢然,略有敵意地看着那個女人。

「不錯嘛,都醒了一點了。不用怕,我叫咸子恪,沒有惡意。」咸子恪皓齒輕啟。

看到從殊的眼神,咦了一聲:「你又是咋的了?」

從殊沒理她,心裏有點醋,也沒說話。

「你的見證日,我不能來?」咸子恪笑了笑,對從殊說道,「嚴格說來,我才是第一見證人。」

「自然歡迎,但動動說你不是善茬。」從殊覺得對她隱瞞沒啥用,感覺她啥都能看透似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的。」咸子恪居然承認了,「他醒了就會明白。」說着遞給從殊兩個手牌。

「從從,你認識她?」梁動聽不太懂,就問道。

「見過,不認識。」從殊如實回答,她還看出來了,這倆手牌該是最高級的手牌,一般人買不起,公司會長用的好像是這種手牌,「這手牌,我們可能受不起。」

「有他在,你們該得。」咸子恪堅持道,「你大可放心,手牌安全,你們可以去找手牌行會鑒定。」說着就把手牌硬塞給從殊,又拿出一張小紙條,遞給從殊,「這是我的識別序列,危險之時可以聯繫我。」

說完,徐徐而去,梁動也漸漸放鬆下來,從殊安慰梁動:「她不像是壞人,救過你我。」

「這麼說,標識是她幫你打的?」梁動心中的一個疑惑有了初步答案。

「是的。」從殊盯着咸子恪的識別序列,「她的序列居然全是數字。」

梁動一看,那字條上面寫着:「066623872399」,還真是全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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