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艱難的抉擇
從殊拿著一張紙，長長嘆了一口氣，老娘生過孩子的人，還能吃這種癟，都怪動動！耳邊還迴響著醫生的話，小姑娘，你這是***破裂，其它沒問題，你再一直強調生過孩子，我們要請你去測試一下是不是有幻想症。
上午護心之後，從殊興緻大好，人生第二次。梁動不幹，從殊強制把他給推翻，流血之後的從殊終於害怕了，留下樑動照顧小孩，自己一個人跑來醫院。
驀然，從殊想起來了，老娘可以當面擠奶水給她們看，足以證明剛生了小孩。剛要回頭跑，卻覺得明明奇妙，哎，隨老媽，每次和老爸吵完架，都覺得發揮失常，想要重吵。
梁動，從裂縫風暴被攻擊之後，此時才有時間考慮目前的狀況。
有些猶豫，按自己的行事風格，攻擊之人，罪不容誅，而這會給從殊帶來不可預知的災難，這一家人，感覺沒有一個靠譜的。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一家人，如果都那麼靠譜，成不了一家，至少成不了這麼其樂融融的一家。
還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怎麼來的，自己不清楚，但是確實有自己的一絲氣息。從殊有些記憶，砸死一個人，好像是自己，以至於發生了後來的種種事端，一切都始於意外。
她有錯嗎？絕對沒有，全心全意的付出。對於一個生命來說，也就那麼一輩子，無可挑剔。
…………
深藍色的大圓桌，深藍色的椅子，房間里一切都是深藍色。
如果不是能看到桌椅輪廓，簡直就像是一塊四四方方的藍色冰川，毛森骨立，說不出的陰森。
驀然，各種顏色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漸漸凝實，成了人形。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不過很有規律。男的只有3位，都是銀髯飄飄，不怒自威，搞不清是老人還是青年，其餘都是姑娘，個個風姿綽約，儀態萬千。
各自選擇了一張椅子，正襟危坐，好似在等待什麼人。
座次好似也有規律，一把椅子空著，兩邊都是姑娘，三個男人坐一起，把剩下的位置全部補滿。
陡然一絲碧綠，蒼翠欲滴，匯聚到空著的那把椅子上，漸漸凝實，赫然是咸子恪。
沒人發出一點聲音，連心跳聲貌似都沒有一點，安靜得瘮人。
良久，咸子恪微微一笑，柔聲細語道：「辛苦各位了。」頓了頓，「此次前來，有意外情況發生，我稍後再說。先把既定議題討論一下。恪蔚咸鄒，你先說。」
恪蔚咸鄒，左側第二個，白衣如雪。
雙手在桌上一按，一副密密麻麻的星空圖出現在圓桌中央，藍綠兩點不停閃爍。恪蔚咸鄒指著藍點說：「這裡有個地方和M9721類似，但非常落後，距離為九分之一空間，生物繁榮，數量可觀……」
沒等她繼續說下去，咸子恪打斷了她：「此事不要再講了，各位，此藍點有關信息，需要嚴格保密，略作屏蔽，防止左派做出過激行為。」
恪蔚咸鄒應了一聲，隨即坐下，收起星空圖。
咸子恪繼續補充道：「以後有此類信息，都如此操作。我們需要的是完全原生態環境，沒有原著生物。」
右側第二個，依舊白衣如雪：「母后，這樣的條件很難達成。我們找到的也有原著生物，也很繁榮。」
「那同樣做保密處理。」咸子恪語氣沒有任何變化，「咸非白琰，我們太弱小，如果底子有污點，那終究不能長久。」
那個叫咸非白琰的姑娘慢慢坐下，咸子恪左側的姑娘說：「母后的決定，我們全力達成，各分支沒落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萬事開頭難，大家不要泄氣。」
「我們倒是發現了一個地點，剛起步，不過很遠，有五分之三空間。」右側第四位，一襲紅衣的姑娘說道，隨即在圓桌上顯示了大致位置，「還靠近空間邊緣，請母后定奪，跳轉點探查也已經開始。」
「曉生咸樾，你們繼續探查，此點備選。我到14歲還沒有別的選擇，就去此點。」咸子恪微笑著予以肯定。
姑娘們彙報了情況，幾乎是生物繁榮，作為保密信息的探查點。
男的，就左首第一個說了話，也只表示了資源籌備順利，一切按部就班，到咸子恪14歲，能夠有足夠的資源。
既定事項商議完畢，咸子恪右側的姑娘站起來說道：「現在母后的臨時居住地出現了一些問題，左派可能有些激進行動。遷移至少需要1年，這段時間，恪笙茨斐找找就近有沒有臨時據點，順帶保護母后。」
一身黃衣，幾乎分不清衣服和皮膚的姑娘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說道：「是，恪笙茨斐聽命。」
咸子恪還是柔聲細語道；「咸恪紅雨說的不錯，左派可能有激進行為，各位要注意安全，凡事量力而為。咸恪紫蘇關注左派動向，有異相儘快通知，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或傷亡。」
咸子恪左側的姑娘應了一聲，畢恭畢敬地說道：「還請母后不要暴露了行蹤，免得出意外。」
男男女女逐個領命而去，咸子恪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面上掛著微笑，不知道在想什麼，陡然趴在桌上，陰森的藍色空間里，那一抹綠色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她，事情還沒有完成，還要等他們回來。
…………
轉眼間，梁從殊已經3個月大了，已經接入了育兒系統，梁動和從殊兩人也被限制在明都城，要到梁從殊3歲大。從殊天天粘著梁動，倒不是限制他，只要在家，就膩歪在一起。
反正梁動只要護住從殊的心臟，就能到處閃。梁動雖是UI程序員，但畢竟還是程序員，育兒系統的提示信息，被梁動附加了聲音和顏色警示，小黑就成了他們的聯絡員。
一有聲音警示，小黑就沖那塊高級手牌狂吠，聽到狗叫，就閃回來。高級手牌，就是咸子恪送的那塊，梁從殊16歲以前必須佩帶皓月大陸統一的幼兒手牌，現在用不上。
小黑也樂此不疲，一叫喚就能見到主人。
從殊被育兒行會嚴重警告一次，限制見面3天，原因是她的動態顯示出了明都城，從殊心疼得不知所以，只好把精力都發泄在梁動身上。
那次他們去了皓月大陸最高山峰無名之峰，相傳是兩無名英雄最後消失的地點，為了紀念他們，改了名字，原來的名字早已經湮沒在歷史長河裡。
屹立在雲端的無名之峰，萬里無雲，天空藍得那麼純粹，讓人流連忘返。遙遠的邊界，淡淡的白色霧氣，把天空和大陸連接起來，嚴實的保護著皓月大陸。
既給人安全的感覺，又讓人感到心胸無限寬闊，從殊心潮澎湃。在梁動的保護下，山頂依然溫暖人家。山頂帶來的震撼，全被她歸功於梁動，沒有他，這輩子或許也無法見到如此場景。
梁動瞅著從殊，打心裡陪她高興，司空見慣的他，也仔細看了看周圍，確實很美，暗想，有機會一定帶她出去，回望一下皓月大陸。
癱在山頂的從殊一個沒忍住，拍了好些照片，又一個沒忍住，發了動態。
要不是小黑叫了起來，他們或許還會待一陣。
回來才發覺，小黑叫是因為嚴重警告信息，從殊雖然心疼得不得了，但沒有一絲要轉嫁給梁動的念想。
顯擺是不能了，從殊就把照片分類保存。
名勝古迹，深海靚照，原始森林，海面閑逛，空中俯瞰……
有空就找一組出來瀏覽，發現有值得一去的地方，立馬就去。
過得好不逍遙。
梁動一直關注著裂縫，很是奇怪，自從上次被第三方攻擊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裂縫出現。
但是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自己的實驗也還沒有完成。
在內因和外因一起作用下，皓月大陸核心磁場有減弱趨勢，不儘早干涉的話，可能會進入不可逆的鏈式反應，到時就回天乏術。
而別有用心的第三方，想要加劇這個趨勢。
修復和新造完全不一樣，修復勢必要考慮大陸上的生態，損壞過於嚴重，這樣的修復毫無意義。
新造倒是簡單，誰都知道新造的危害，也有明文禁止新造。
如果捨得足夠的時間，從聚集氣體開始新造倒是沒有禁止，但那得幾百萬年，甚至上千萬年，他這個層次也達不到這麼長的時間，早就煙消雲散。
看到從殊玩得不亦樂乎，梁動心裡有些不好受，雖然她可能不會遭遇到磁場帶來的危害，但她的後代或許就會遭受到，而這，多少都與自己有點關係。
給她說，或不給她說，自己都得承受，還不如讓她一身輕鬆。
但她也不笨，一直都在問，那個實驗有什麼用。
要是她知道了，會怎麼樣？還能如此隨性而為嗎？
還是得解決這個問題，附近的幾個星球，磁場已經幾不可見，也不知是本來就沒有，還是逐漸消失了。
雖然很想去調查一番，但皓月大陸的事一直沉澱在心。
關鍵問題是核心逐漸冷卻，加上大陸對磁場的依賴，加劇了核心的危機。
對於這個問題，常規解決辦法是加快轉速或者適時反轉，即可解決。
但皓月大陸，轉速不能增大，增大了會導致地表生態既有規律被破壞，無異於一場災難。反轉，那更是不能想。
來自恆星的能量也不能過度利用，地表升溫雖可以減緩核心危機，但生態也會消失殆盡。
只能從內部想辦法，單純增加溫度，只是飲鴆止渴。
也試驗過幾十種可編程材料，沒有一種能夠穩定運行，理論上都過去不去，更別說實際操作，況且這種事情，總不能拿整個大陸生態實驗吧。
梁動仰天遠眺，沒有聚焦，看到的是啥都不重要，一絲疑惑，怎麼就捲入皓月大陸的安危。
扭頭看到了撅著屁股拍照的從殊，笑著搖了搖頭。
驀然，他感覺到前方好似憑空出現了一塊石頭。
橢球體，和旁邊的亂石沒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