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賣豬

「對，除非我同意。」路清夏態度堅決道。

「那隻告訴哥一個人也不可以嘛？」小六兒還在討價還價。

路清夏無奈，耐著心道：「小六兒，不會隱瞞很久的。」

「好吧」小六兒悶聲悶氣的說。

「那打勾勾？」

小六兒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氣呼呼道：「姐，你不相信我嗎？」

見小六兒這副表情，路清夏咧嘴笑道：「當然…不是。」

小六兒輕哼了聲，隨即問道：「姐，現在咋辦？」

路清夏想了想，覺得只有這個辦法可行，就道：「小六兒，咱們先回家，看看奶她們睡著沒，我擔心小苗兒沒人看著。」

說起小苗兒，路清夏覺得自己簡直是個豬腦袋，怎麼會把小苗兒給忘了，這下可糟了。

幸好出來前先餵過小苗兒的，不然可得餓肚子。

小六兒也是一提醒才想起來，他也忘了小苗兒還在家呢。

不過，這隻豬怎麼辦？

「姐，豬咋辦？小狼咋辦？要不咱吧小狼帶回家養著。」

路清夏看著雙眼閃閃發亮的小六兒，瞪眼道：「小六兒，這是狼，可不是狗。」

「它長的也不像狼，再說，咱不管它。它會死的，姐，就養著吧。」

小六兒滿臉哀求的看著路清夏。

路清夏有些犯難，叫她養只狼，說實話，她還真沒有那個勇氣。可是，小六兒說得對，不管它，它鐵定會成為這座荒山其他動物的盤中餐。

「姐，姐。」小六兒奶聲奶氣的叫著，叫的路清夏心都化了。

算了，先養著吧，真要養出了事，就把它給宰了。

似乎感受到路清夏心中的想法，小白狼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

路清夏點點頭，道：「咱先把豬藏好。」

小六兒高興的歡呼起來，把小狼放到剛剛的竹盒子里。就跟路清夏一起用雜草把豬掩蓋起來。

又找了一處地方把大白狼的屍體給埋了。一切收拾妥當，兩人便下了山。

路清夏進山前還未到未時，在山裡耗費了點時間，下山的時候已經過了未時，說是慢也不慢。

畢竟，路清夏進山不久就出了事。

回到家中，院子里靜悄悄的，幾個屋子也是關著門的。估計幾個都在午睡。

路清夏對著小六兒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小六兒很聰明，會意的點點頭。

躡手躡腳的回到西屋，輕輕推門進去。小苗兒正滿臉淚痕的坐在炕上。癟著小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甚是惹人疼。

路清夏一進來見是這副情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什麼祖母啊？哪有點當人祖母的自覺。

把小孩子一個人放在屋子，自己呼呼大睡起來。真是……睡的下去。

小苗兒一見路清夏，便張著小嘴，小聲喊道：「借借，借借」。

「小苗兒乖，姐姐在這呢，不哭，不哭」路清夏趕忙過去哄。

隨後小聲的吩咐小六兒打點水來，小六兒便出去打了水。

哄好了小苗兒，替她擦乾淨了臉，讓小六兒先把竹盒裡的小白狼抱出來，用籃子裝好了小白狼。

去廚房拿了麻袋和繩子，收拾妥當便推著板車出了門。

小苗兒套在推車上，手舞足蹈的咿呀咿呀叫，就這樣，三個小孩子興沖沖的走向荒山。

到了藏黑山豬的地方，路清夏把小苗兒交給了小六兒照顧。

小苗兒第一次跟哥哥姐姐出來玩，興奮的不行，蹦蹦跳跳停不下來。

路清夏到覺得自己真是有夠悲催的，一小孩帶倆小孩。

「小六兒，鎮上離這遠不？」路清夏想了想還是問了一下。

路清夏本想去的路上找人問問，卻又怕弄的人盡皆知。這樣，她今天所做的完全沒有意義了。

「不遠啊，上了官道，直直走就到了。我跟著爺和爹去過好幾次呢，姐，大伯二伯就是在鎮上呢。」

小六兒抱著小苗兒站在旁邊說道。

路清夏點點頭，接著把兩個麻袋遮住黑山豬，又用繩子綁了起來。確認沒有任何地方能看出來，便放心了。

小六兒和路清夏合力把黑山豬推到板車上，再鋪了厚厚一堆雜草。兩人便推著車向鎮上走去。

路清夏得趕在申時前到達鎮上，不然時間來不及。路遠光等人下地回來就穿幫了。

一路上都沒遇見村子里人，這個時候，不是在地里，就是在歇午覺。

一刻鐘之後，路清夏從官道進了鎮上。今天不是趕集日，且這個時間點，大街上也沒有什麼人。

除了一些擺攤的，就是各式各樣得鋪子。路清夏推著板車，走到一個攤子前。

「老闆，一斤豬肉多少錢？」路清夏望著肉攤的老闆問道。

「肥肉一斤五十文錢，瘦肉一斤四十文錢。」

男人三四十歲左右，一身油膩膩的肉跟攤子上擺的肉有的一拼。

路清夏道了聲謝，就推著板車走向另一個攤子。

小六兒有些不解的問：「姐，咋不賣給他們？」

「咱先了解了解，才好賣。」

路清夏又一連詢問了幾個豬肉攤子，便走向一個酒樓，望了一會，便走了進去。

迎面而來的男子一身粗布，年紀大約二十齣頭，身高不高，略微有些瘦，肩上還放了一條布。

路清夏心裡有些樂，這不是典型的小二裝扮。

「小姑娘，可是有事？」

男子見路清夏站在門口東張西望，且看穿著不像是富裕人家，便走過來問道。

「嗯，小哥，請問你們這收野豬不？」路清夏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著問。

小二驚訝的看了看路清夏，又看了小六兒和小苗兒，再看了一下板車上的雜草。隨即道：「你是要賣整隻，還是？」

路清夏點點頭：「就是整隻的。」

小二又打量了路清夏三人，見路清夏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便道：「先隨我來。」

小二帶著路清夏等人走到巷後邊的一處院落，道：「等會，我叫掌柜的。」

路清夏點了點頭，四處打量了一下，確定這是這家酒樓的後院。

後院里有人走進走出的，又有許多柴火添置在旁邊，各種蔬菜肉類。這是後院廚房。

小二領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男子一身深藍色錦緞，年紀應該四十齣頭，有點胖，小腹圓滾滾像是一個球。

「小姑娘，是你要賣豬？整隻？」

男子走過來，開口便問道。一邊還時不時打量著路清夏幾個，見都是孩子有些奇怪。

不是賣野豬奇怪，而是這麼小的孩子出來賣整隻野豬奇怪。

路清夏點頭，問道：「掌柜的，您收嗎？」

「我得先看看。」

「這是當然的。」路清夏說著，把板車上的雜草拿開，又解開了繩子，掀開麻袋下的野豬。

掌柜和小二走過來，見是一隻黑豬，都有些驚訝。豬的體型不大，但好在是野生豬。

野豬跟家養的豬外形不一祥，肉質也不一樣。

「這是你們從哪打來的。」掌柜驚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