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再會 中

「成婚？」聽到這個詞，九虛神色動了動。據他從各方所聽說來的消息，從未有人提過，魔帝曾有一個妻子。不過倒是有傳聞雪狐公主對魔帝一往情深，甚至以雪狐血為魔帝換體淬生，倒是不知魔帝的「復活」是否也與此有關……

就在少年思維發散之時，司命星君卻放佛未注意到一般，他眼中放空，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哀傷的神情，他繼續說着。

「我那時在修鍊的關鍵時刻，是以並未出席他們的婚禮。只是聽風中別的精靈說起過，那兩人在樹下搭起了小屋，不僅十分登對郎才女貌，見着也恩愛有加，日子過的蒸蒸日上。我想，他應該過的很幸福，便也安心閉關了。再後來，在我又一個眨眼之後，卻聽說他們家出了變故。」司命穩住聲線，似是不想透露出他的半點情緒。「具體是什麼樣的變故，那些風精靈並未說的明白，只說那小屋裏飄着血色。只是在我出關趕去之時，早已人去樓空。」

「在那之後，我四處打聽，卻再也沒有聽過他的消息。我原以為他已經死去了，心中十分愧疚。直到，我在九重天的戰場上看見他——」

「他的樣貌與我最後一次見他一模一樣，他的眼睛還是那樣的明亮，只是那黑眸早已變得猩紅。只是那單純的神情，早已被殺戮的慾望佔據。」

九虛望向面前的青年，見他的臉色越發蒼白，便伸手為他添了一盞茶。

司命星君笑了笑，捧起茶喝了一口，「他似乎已經不記得我了。在戰場上，我曾與他面對面，但他卻一句話未曾與我說過，只有刀劍相向。」說着，他挽起另一隻手的袖子，上面是一道很長很深的刀疤。「這便是再會時，他給我的見面禮。」

「但我卻無法責怪他半分。」司命又笑了笑，那笑看着卻有幾分苦澀味道，「即使他殺戮萬千，手中沾滿鮮血，我卻始終認為他是那個樹邊的小乞丐。後來，我看着他最後一魂被鎮入塔下，就像是那一年我去往樹旁小屋卻空然一物一般。」

他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復又笑起來。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但我不後悔。畢竟我曾答應過，成仙后，我會護着他。」

九虛沉默了半刻，緩聲說道：

「所以……你設下這樣一個局。你外聯絡魔族畫墁幫助風長吟逃脫，內操縱我等進入這個小世界。原來，只是為了救下魔帝這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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