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行我素
每個忍者對於溫度的適應性都不同。
有人夏日穿棉服，有人冬日穿短褲。
小卡是比較抗凍的類型，也只是年輕的時候，等年紀越來越大了以後，就開始注意保暖了，有一段時間連手腕都不露，甚至還穿上了秋褲。
現在是初冬，還沒開始下雪。
卡卡西和他也回了次他家，取了鳴人僅有的幾件全年內的換季衣裝，又回到了小卡家。
鳴人家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差不多只有桌椅和床以及洗手間。
除非他死，不然他大概也是逃不過阿修羅所背負的命運的。
只好加油變強了…為了死的時候沒人攔得住。
卡卡西回家就就換了衣服，換了那個背心。
——反正今天也差不多了，晚上也不會出去。
鳴人也學著換了夏裝，就當做家居睡衣了。
小卡去開火做飯，他盤坐在矮腳桌前用筷子攪納豆。
以前聽說納豆攪得次數越多，口感還是味道來著……會更好一些。
他從卡卡西開火攪到關火端盤上桌。
「這個是納豆吧，味道很怪。」小卡突然在思考，如果放狗出來，自己的那幾隻聞到這個會有什麼反應。
「給你。」鳴人沒回答，加料又攪了一會以後，把手上的泡沫小盒遞給卡卡西。
「……不是你想吃嗎？」小卡露出了拒絕嘗試的眼神。
「想看你吃。」鳴人理所當然的回答。
他並不在意卡卡西的臉，也不是想知道卡卡西吃這個會是什麼反應，他只是想看別人吃而已。
小卡撓頭，兩手撐在膝蓋上思考了一會，然後慎重地接了過來，「你」沒往裡加什麼奇怪的東西吧——……就算加了自己也不知道，因為這個本身就很奇怪。
還是不要說不信任他的話了，理由很簡單，怕炸。
他夾起一筷納豆抬高至眼睛的高度，端詳中納豆粒不斷帶著絲從筷中逃落。
送入口中，奇怪芥末的味道也很明顯，皺著眉嚼了嚼，發現根本不是豆子的口感，怎麼說……比麵條都易咬。
鳴人手掌以中古數字九的姿勢托著下巴聚精會神地看著卡卡西，宛如做實驗時觀察小白鼠一樣的神態。
「我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卡卡西堅持將全部吃完以後，嘆氣。
筷子上掛著蜘蛛網一樣的納豆絲，真不知道這玩意能拉多遠，經過的地方甚至是牙齒上下都有不少，說話間連嘴唇也像是住了蜘蛛一樣，很不習慣。
「卡卡西，一般人會看別人吃飯的樣子嗎？」
「正常都不會啊，因為很沒禮貌——……啊，不是說你」
「這只是一個理由，還有一個理由是，看別人吃東西的話不是會不由自主的盯著臉嗎？而吃飯時候臉不動只有嘴巴動所以視線也會自己轉移，而看著別人嘴巴久了，會想歪，不論對面是誰，是什麼動物，都一樣，可能會把持不住。」鳴人一本正經的說，「而且有納豆這類東西的話，有不少加成。」
他一直很想試了，但是邀請朋友吃納豆還一直盯著，大概會被認為是變態。來到了這邊以後，身邊更是一個人都沒有，根本沒辦法去實驗。
只是因為好奇想看看而已。
卡卡西用手捂住了額與臉——並不是難為情，只是腦闊疼。
{他到底是從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書上都沒有這些}
鳴人試完了，拿起筷子夾了青菜咬住，開始吃飯。
卡卡西鬱悶地看鳴人，看著看著視線不由自主地像鳴人說的那樣，轉移了。
{說的居然很對}
然後他將納豆代入了一下……
{停停停}卡卡西用力搖晃腦袋，將被帶歪了思維扔到了邊上，換了雙筷子也開始吃飯。
「你剛才看我了吧。」鳴人說著，夾了塊肉吃。
「……………………那什麼」卡卡西覺得這個……好像解釋不清。
「其實看別人並不是不禮貌，」鳴人夾了飯，吃著繼續說，「如果對方感到被冒犯，那才是不禮貌，如果沒有感覺，就可以隨意。」看人不禮貌這個不知何時成為定理的東西，大概是被一個不知道哪位高人一級的人推廣的，被別人看覺得被冒犯，不舒服，甚至可能會覺得噁心——畢竟有優越感這種東西在這，看什麼普通的事物都會不順眼。
這只是他的個人猜測。
「一般來說沒什麼，可你覺得那樣不禮貌，然後還做了自認為不禮貌的事，那就是你的錯了。」鳴人喝了口果汁。
「違背了自己所認定事物的思想，你似乎是沒有信用的人呢。」鳴人放下碗，合十說我吃飽了，然後托腮看他，「你可以看我，因為我不在乎，但是我不喜歡說完卻做了與話意相反的事情的人，言語也是很重要的，世間也有著言靈這種東西，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的，除非做之前先解釋說明：之前的話不做數——大概這個意思。」
「…………」
「道歉。」
「………………」
沉默。
鳴人起身將碗筷放到了水池內，到門口穿鞋出了門。
[像我這樣較真的大概沒有了，真的是壞毛病]
他這麼想著，躲著街道上的人去了沒什麼人去的小樹林，靠著樹坐下看天。
[他可能會生氣吧，但我不會改的，我憑什麼要遷就他？最先提要求的又不是我。]
人生難得，再生更難得，他不想讓自己不開心……不過心理厭世的思想基本是改不了的，而自己不想在活著的時候委屈自己，那就只能讓別人不開心了。
「那個……」
遠處突然傳來柔柔的聲音。
「你……不舒服嗎？」
可能是看他的坐姿像是癱一樣，有人來關心了。
他以為對方沒看到自己的臉，所以才友好，看到了就不會關心了。
轉過頭，發現那是日向家的小女孩。
她好像很怕生。
「沒事。」鳴人才看到附近有鞦韆，所以這可能是小孩子經常來的地方……是劇場版里熟悉的鞦韆。
她可能也是偶爾會來這邊玩，不然不可能那麼巧，只出門一次，鳴人在的時候她也在，還有著別的小孩子挑事。
沒有英雄救美。
雛田走過他的身邊，還是有點擔心這個陌生人，看了一下鳴人臉色，很正常，應該只是在想事。
她走過去坐到鞦韆上，搖起來，風吹動那短得像男孩子的頭髮，給她帶來自然的恬靜。
孤身一人出門的時候，才會精神放鬆。
鳴人走了，換了個地方，卡卡西不找他的話，就不打算回去了，畢竟自己說的話也很讓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