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荒篇·心海

【番外】大荒篇·心海

崑崙沉浸在永恆的月夜當中,桃花流水映襯熒光,潺潺水聲與天光輝映。

竹屋窗邊赫天氏憂心忡忡的看向崑崙之外的世界,只有等到這個世界出現輪迴他才能離開崑崙…

「什麼味道?」赫天氏皺眉,他聞到淡淡的烤肉香味。

順着香味他看到桃源外北辰正蹲在火堆邊上,火堆木架上烤制着兩隻燒雞。

「你那麼弱,怎麼抓得到野雞?」赫天氏好奇問道。

北辰撓撓腦袋:「我在外界抓進來的…」

赫天氏震驚,後知後覺,他怎麼想到從外界打獵回崑崙售賣…

崑崙乃大地根脈,不光是物件沉重,就連動物也強悍的嚇人。崑崙的集市上,聖人們時常會為了一頭野味打的頭破血流…

「仙人,我給你做飯,你給我長生藥可否?」北辰哭喪著臉,「陶罐太重了,我打不開…」

赫天氏可一點不客氣,抓住烤雞大口的撕扯起來。肉吃進嘴裏的時候,他幾乎幸福的要暈厥過去…

這可是肉啊!!!

「你吃慢點,我這還有水…」北辰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趕緊將裝水的竹筒遞給他。

赫天氏心情大好,沒想到北辰竟然那麼懂事,越看越順眼。

「這是桃花露,喝了之後你便是仙人了。」赫天氏扔了一個小瓶子給他,等這傢伙具備仙人的能力幫他去多抓點野味回來,他一定要去集市上大肆斂財,再跑去賭坊、酒肆好好瀟灑一回,豈不快哉?

北辰趕緊接着瓶子,這瓶子在他手裏重若千鈞,他使出吃奶的勁才能勉強拿着瓶子。

看到他青筋暴起的模樣赫天氏噗嗤一笑,他打開瓶塞將桃花露倒進北辰的口中。

桃花的清香隨着微風像四面八方飄灑出去,北辰只覺得身體一下子變輕,他面露喜色輕輕一跳,竟然躥出數里…

「我真的變成仙人了?」

成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在他面前竟然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鄉巴佬!」赫天氏白了他一眼,「仙人每五百年渡一次天雷劫,渡不過便挫骨揚灰!咱們沒有輪迴,死了就是死了,吃長生藥也沒用。」

北辰依然驚喜,五百年對他來說也很漫長了。

「這瓶子裏有十斤長生藥,你用十頭獐子來換。」赫天氏取出一個瓶子說道。

聽了他的話北辰立刻興奮的往外界跑出去,十頭獐子換十斤長生藥,這太瘋狂了…

赫天氏無奈搖頭,聖人隨意吹口氣便可得到數兩長生藥。長生藥可以讓凡人長生,但對於擁有永恆生命的聖人們來說卻毫無作用…

很快北辰回來了,他興奮的提子一麻袋獵物…

「師父,我抓了頭山羊獻給你。」

赫天氏還沒反應過來,這傢伙動作麻利的將山羊處理乾淨放在了烤架上…

「我的媽,要死了要死了…」赫天氏的口水幾乎要流到地上…

「師父,你等一等,很快就烤好了。」

聽到他的話赫天氏皺眉:「你喊誰師父呢?」

「喊你啊…」北辰一臉無辜。

「我不會收徒的。」他冷冷說道。

北辰失落不做聲坐在火堆邊上,烤架上的羊肉發出滋滋聲,油水滴落在炭火中散發出淡淡的膻味…

「喂…」赫天氏有些心軟,「你每天給我做吃的,我就收你為徒!」

北辰驚喜的看向他,虔誠跪下:「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乖徒兒,快把另外一隻烤雞給師父拿過來。」赫天氏剛剛沒好意思吃另外一隻烤雞,現在是徹底厚臉皮了。

在北辰的注視中,他大口撕扯著雞肉。他口齒不清說道:「你真是運氣好,拜我為師,我定教你成聖之法,等你成了聖人就可以天地同壽自在瀟灑了。」

「真的?!」北辰更加興奮,他知道赫天氏沒有騙他。

說話間赫天氏已經啃完了一隻烤雞,他心滿意足的拍拍肚子打了一個飽嗝:「回頭要五隻烤雞,撒些酒水在上面會更好吃。」

「對了,外界九黎氏族和有熊氏族的聖人可決出勝負了?」

北辰詫異:「師父也知道這兩大氏族正在打仗?」

「那兩傢伙為了稱王拉幫結派,最後被我扔到外界去了。」赫天氏隨口說道,「結果他們將外界攪得天翻地覆,我很擔心吶。」

「既然這樣師父為什麼出去將他們抓回來?」

赫天氏嘆氣:「在建木未倒之前,我是不能離開崑崙的。」

北辰看到赫天氏的臉上劃過一絲沒落,他隱隱有些心疼,這樣的生活與被囚禁別無二樣。

「我要培養你生為最強的聖人,替我出去解決他們。」

不用赫天氏說北辰也會那麼做的,他的父親就是死於兩個氏族的爭鬥當中…

崑崙的時間過得很快也很慢,北辰留在赫天氏的身邊修行,他漸漸能夠拿得起陶罐了,也能斗得過崑崙的野獸飛禽了。

北辰雖然五大三粗的,但是他對赫天氏很好。他會為赫天氏準備早飯,幫他準備每日修行的心經。昆崙山崎處有紅雲子私種的桑葚、棗樹,他經常在月夜中跑去摘了送給赫天氏。有時候赫天氏會跟着他一起去,兩人輪流放風…

北辰原本是會游泳的,赫天氏不會游泳卻逞強下弱水,不巧的是他在弱水中腳抽筋了,北辰只得將他拽回岸邊。結果北辰自己喝了很多水,然就開始怕水了…

在崑崙永恆的月夜中,一切都如夢似幻,當感情模糊界限他們走到昆崙山下,月光下他們對着大荒和崑崙輕聲祈禱。

最終北辰終於成為了一個聖人,在赫天氏的調教下他變得異常的強悍。赫天氏對北辰很滿意,這小子的悟性很強,有朝一日必定可以達到赫天氏的程度。

月下桃源的河邊,水車不斷的旋轉。北辰永遠都忘不了灑下粼曇花的赫天氏,他笑魘如花聲音震撼靈魂…

「來玩定約吧,不管我們身處何處,都會再次相遇…」

北辰慢慢走向他:「你在說什麼傻話呢?」

赫天氏的目光深邃,似乎可以看到永恆…

「這是你心海的答案。離開崑崙后,你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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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有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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