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臉都不要了
他點擊了一下財富按鈕，在彈出的界面上輸入自己的銀行卡號，選擇了全部提現，很快手機便收到一條提示簡訊：
【工商銀行】尊敬的杜先生，您尾號為0000的賬戶轉入人民幣1500元，請注意查收。
杜子陵頓時樂的合不攏嘴。
經驗和積分暫且不提，僅僅是金錢，一個中午就賺了1500塊，比一個月的生活費還多。如果好好操作的話，一天賺5000塊不是問題，一年的話，接近兩百萬，對於他這樣一個出身普通家庭的大學生，絕對算得上是一筆巨款。
他撫摸著下巴，腦海中遐想連篇。
等攢上一些錢，先買一台筆記本電腦。現在用的這台筆記本，名義上是二手貨，其實不知道轉了幾手，早就破舊不堪，到了光榮退休的年齡。
另外再買一台手機。
自己這個魅族手機還是三年前買的，在當時也屬於低端配置，到了現在更是全面落伍，不僅玩不了遊戲，連刷一刷抖音，瀏覽一下網頁，都卡得要死。
上個學期，他為了看NBA西部決賽第六場，火箭大戰勇士，翹了班主任的課。班主任打來電話質問，結果沒說幾句，電話自動斷了，班主任再打過來，沒說幾句，又斷了。
班主任氣得暴跳如雷，當場宣布下課，然後衝到他的宿舍，一腳踹開門，指著他的鼻子臭罵了半個小時，整個樓道都聽得一清二楚。
當時旁邊有很多人圍觀，但無論他怎麼解釋，就是沒有一個人相信，還有人暗暗豎起了大拇指，稱讚他「勇氣可嘉」，不僅敢翹班主任的課，而且還敢掛他的電話，無愧為「真正的猛士」。
還有一次，他請老鄉兼同學林瑜靜吃飯，沒想到她的幾個室友也來蹭飯，結果付賬的時候死活打不開微信，身上又沒帶現金，被店老闆扣住不讓走，還說什麼「小流氓小混混吃霸王餐我見多了，女大學生吃霸王餐還是頭一回，真是世風日下，不懂自愛。」
場面鬧得十分尷尬，最後還是林瑜靜掏錢結的賬。
那幫女生把他好好奚落了一頓，有個叫姚麗娜的嘴最毒，直接就說「沒錢就不要泡我們家小靜，大把的高富帥排隊追她，你算哪根蔥」，氣得他反唇相譏，「高富帥追的是她，又不是你，你有什麼好嘚瑟的？」
姚麗娜被戳到了痛處，衝上來又撕又打，還在他的脖子上撓了一把，抓出好幾道血印。他混亂之中隨手一推，姚麗娜一個沒站穩，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然後事情就變得不可收拾，姚麗娜躺在地上撒潑打鬧，誰勸也沒用，最後還報了警，控告他毆打女生。
於是，他在派出所關了一夜，民警先把他嚴厲教育了一番，班主任來領人時，又把他狠狠罵了一頓。
從那之後，姚麗娜就和他結了下深仇大恨，到處散播他的壞話，把當晚的事情加油添醋說了出去，說她請女生吃飯不肯掏錢，一言不合就打罵女生。
除此之外，還編造了很多謠言，像什麼偷窺女生裙底，超市偷拿東西，一個月不換內褲，三天不刷牙，抽煙酗酒，沉迷遊戲，坐公交不給老奶奶讓座，搶小朋友吃到一半的泡泡糖……總之所有不觸犯刑法的惡行，幾乎都與他有關。
於是乎，他在本系女生心目的名聲也就徹底臭了，甚至很多外系的女生也聽說了他的惡名，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有女生用厭惡的目光看著他，在他背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每當想起這件事，杜子陵就火冒三丈，恨得牙根直痒痒，可是卻拿姚麗娜毫無辦法，她生性潑辣，而且在外面認識很多人，自己根本鬥不過她。
「哈哈哈哈！」
趙強忽然爆笑了起來，身體一抖一抖，像是羊癲瘋發作。
羅浩然一臉的擔憂：「強哥，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們送你去校醫院？」
「沒，沒事，」趙強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剛看到一個帖子，太搞笑了。」
羅浩然好奇地問：「什麼帖子？」
「我念給你們聽聽，『大膽預測下場比賽周奇首發登場，並打出20+10+5的現象級數據』，不行，受不了了，我的肚子又笑疼了。」
羅浩然罵道：「這小子有病吧，為了點經驗連臉都不要了。」
「關鍵是他還羅列了一大通理由，寫得頭頭是道，我要不是看了下面的評論，都差點信了。」
羅浩然把腦袋湊了過去，一邊看，一邊問：「這是哪個論壇？」
「NBA貼吧。」
「正常，貼吧本來就是腦殘集中營。」
「貼吧再腦殘，也不會出現這種帖子，它也是轉載的。這篇帖子最早發布在號稱最專業籃球論壇的虎撲，而且還被首頁置頂，你說搞笑不搞笑。」
羅浩然搖頭嘆息。「虎撲早就墮落了，現在和貼吧就是一個級別的。」
趙強扭頭對杜子陵說：「子陵，你也過來看，逗死個人了。你看了之後，我保證你不會再鬱悶。」
「不用，我就在這邊看。」杜子陵一臉鬱悶，走到書桌前，打開筆記本，發現自己那篇帖子不僅沒有被刪，而且還真被置頂到了首頁。
「版主按語」是這樣說的：我們即使一萬個理由刪掉這篇帖子，但還是有一個理由保留下它，因為它再一次警醒我們，中國籃球事業的發展，籃球文化的營造，籃球知識的普及，是多麼的任重道遠，看到這樣的帖子，我們的心裡除了悲哀和憤怒，更應該反省和深思。
回復已經排到了一百多頁，好幾個帖子都達到了「萬亮」。
「子陵！」趙強又說，「你不是火箭隊的鐵杆球迷嗎，寫上一篇文章，好好批駁一下這個傻貨，我們都是給你點贊。」
「沒興趣！」杜子陵黑著臉站了起來，穿好外套，向門口走去。
「你去幹嘛？」
「吃飯。」
趙強對羅浩然說：「這篇帖子果然夠歡樂，他剛才還氣得吃不下飯，現在已經知道餓了。」
「嗯。」
羅浩然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