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5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賈詡拜辭華文軒和何晏后,星夜趕往宛城去說張綉。華文軒與何晏各自回房歇息了一晚,華文軒驟然卸下了重擔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夢中回想白日裏那裝腔作勢連哄帶騙的模樣,將真有幾分心目中說客大才的影子。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華文軒這才收拾齊備出了驛館,卻見何晏早已等在馬車裏,眼神卻不自覺地歪到一旁,華文軒暗暗稱奇:今日怎麼不催我起床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駛在林間小道上,華文軒數次欲與何晏眼神交流,卻總是被他一閃躲過,兩人也不搭話,華文軒想起昨日按他手上的感覺,心中仍是泛起一陣莫名其妙的感受,也不好主動說些什麼,便也沉默不語。

只聽得馬車吱吱吖吖地在這土路上晃蕩著,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半日,曹丕的侍衛來報說遠遠地已經能看到宛城模樣了,何晏便命暫歇一下,待他梳洗一番。

華文軒跳下馬車登高遠眺,果然遠遠的已經能看到城牆的模樣了,林道旁一條千餘丈的湍流大河從路邊一直流向宛城,穿城而過,一向車夫打聽,原來竟是漢江支流:白河。現如今的南陽市也有一條白河,卻遠不及眼前這般白浪百尺大河奔流,遠遠看去臨宛城邊上還有巨帆大船停靠,果然是東漢第一大郡,物產豐饒商賈遍地,水陸樞紐來往川流,聯想到自己所在的南陽市現如今竟只是個三四線城市,華文軒不禁唏噓不已。

正眺望着,河邊忽然傳來幾聲何晏的申斥和幾個粗獷的嘲笑,華文軒一皺眉頭帶着曹丕的侍衛趕下河邊。

只見何晏正持劍遙指河中一葉扁舟,扁舟上幾個彪形大漢正放聲大笑,為首一人約莫三十歲上下,裸著上身,僅披了幾段五綵綢緞,頭髮鬆散的盤在腦後,卻系了一條綠色緞帶,打扮的好似花花太歲一般,手持一把單刀,腰懸一對鑌鐵手戟,邊笑邊用單刀潑水淋向何晏,神態甚是不恭。

想不到調戲良家婦女…啊呸!良家少男的事還真讓我碰上了!華文軒嘿嘿一笑衝到何晏身旁,一把將他護到身後,

「莫怕!有我在此!」

話沒說完,何晏將華文軒推到一旁,破口大罵道:

「無名鼠輩!竟敢欺辱到我頭上了!有種上岸一決勝負!」

華文軒被推的一個趔趄,吆喝!十五六歲年紀氣性不小啊!且看你如何應對!

船上那個錦衣男子嘿嘿一笑,便命小船向岸邊靠來,不待靠岸,錦衣男子一躍而下,立於淺灘上,右手持刀向著何晏晃了晃。

「來!讓本大爺教教你這孺子亂世生存之道!」

何晏更是惱羞,不顧河水絆腳,拔出佩劍就竄了上去,嚓嚓幾劍直攻上去,劍劍都似要取人性命,錦衣男子手持單刀隔開了攻勢,臉上卻再無笑意,掛上了一絲冷酷。

「你這白凈娃兒出手如此歹毒?劍劍取我要害,難不成是要在下的性命么?」

何晏更不答話,一柄寒光罩住那人周身,抓住機會左手擒住對方來刀的刀背,右手一劍戳入錦衣男子脅間,可惜只是戳中他身上披的綢緞,何晏一個回拉,劍鋒從錦衣男子持刀之手腕下劃過,若不棄刀怕是手腕不保,錦衣男子瞬時脫刀一個鷂子翻身躲開了這一劍,何晏眼見他棄刀自保,笑容剛爬上嘴角,只見那人翻身順勢抽出腰間手戟,橫拍一戟正中何晏側肩,將他打翻在淺水中。

華文軒見勢不妙慌忙上前將何晏從手中撈起,曹丕的護衛拔劍將錦衣男子隔在一旁。華文軒將何晏撈起抱到岸邊,那一擊勢大力沉雖然錦衣男子已手下留情只用了戟背而非月刃,卻也將何晏拍懵在水中喝了不少水。

華文軒將何晏平放在岸邊草地,拍了拍臉卻並無反應,心中一急,一把將何晏外袍撕開,隔着內襯依照書上教過的心肺按壓術用力地按在了何晏的胸口,沒按幾下華文軒便覺得不對,為何掌中卻是軟綿綿的,正驚訝間,何晏嗆出幾口河水已是睜開雙眼,正看見華文軒跪在一旁,雙掌直按胸脯,一時惱怒一掌結結實實地扇在了華文軒的臉上。

華文軒半跪着像個陀螺似的被抽了一個圈,一臉茫然地瞅著何晏。

「你!你………」

華文軒長大了嘴巴,支吾著說不出話來,何晏早提起手中利劍直抵咽喉,

「再敢多言一句你便死在這!」

何晏的臉上泛著紅潮,竟不知是惱怒還是害羞又或是被河水嗆到了。

錦衣男子和曹丕的侍衛也是一愣,饒是離得遠,並聽不到兩人說些什麼。

何晏恨恨地瞪着華文軒,將已扯開大半的外袍緊緊裹住,舉劍遙指錦衣男子,怒斥着:「是條漢子便再來過!」

錦衣男子訕笑着,表情甚是輕蔑,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娃兒,老子不過順路到宛城探探虛實,沒時間跟你幾個打旋兒,今日便這樣吧!」

說完,錦衣男子便要反身回船,臨到船邊,何晏猛地擲出手中寶劍,直擦著那男子耳邊插入了小船的桅杆上,引得穿上圍觀的大漢一陣破罵,一個個跳將下來,湧向何晏等人,曹丕的侍衛眼見對方人多,護著華文軒和何晏便向岸邊退去,遠處馬車旁的車夫早不知道躲在哪裏了。

錦衣男子將桅杆上的劍拔出來拿在手中,轉過身來眼神中已是泛起了殺意。

華文軒眼看是跑不掉了,反倒冷靜了起來,一個人拖在了後面,先讓曹丕的侍衛將何晏護到岸上,自己引這群大漢站在淺灘上,轉眼已是被包圍了。

錦衣男子冷笑着走上前來,「不殺人很久了,都忘了殺人是什麼感覺的了!」他將劍拋還給遠處的何晏,舞了舞手中的單刀,眼神從刀刃上移向眼前的華文軒。

華文軒的心噗通噗通得厲害,一邊在心中暗罵何晏何必招惹這群煞星,一邊腦中還在回味手上那柔軟的感覺,這番心境甚是矛盾。他挺了挺身子,裝作臨危不懼的樣子,

「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有膽子讓我們也叫人來?」

「笑話!」錦衣男子噗嗤一笑,「咱家乾的就是殺人越貨,橫江劫道的買賣,哪裏還有你說的這種道理!」

錦衣男子舞了個花架式,站定了身子便要上前,嘴中叮囑著:「死在我錦帆賊手上,也不枉你來這人間一世,下輩子再來找老子報仇吧!」說罷便沖了上來。

華文軒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已是涼了半截,剛要揮手制止,那人已沖了過來。

華文軒明知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更沒得招架的本事,要想脫困只能指望此番穿越的意外收穫了,想到這裏,他心中一橫,要死便死吧!

華文軒將雙手直插入手中,雖然並不知該如何發力,仍催動全身力氣向兩掌運去。

只見淺灘上激起明晃晃的電花,沒能走脫的魚蝦蟹鯰從水中撲騰撲騰地躍出水面,各個如同被電僵了一般打着顫。再看圍着華文軒的這群人,一個個更是腿腳麻木癱軟入水,饒是錦衣男子身強體壯,也被電到酥麻了雙腿,依靠着插入淺灘沙土中的單刀,勉強沒有癱倒當下,眼中已是被激出點點血絲,嘴唇止不住的哆嗦。

岸上的兩人也看得目瞪口呆的,卻不知發生了何事。只看見華文軒周身水面在那一瞬間泛出一片金光,似有似無中驚現無數湛藍絲線般的空氣褶皺從水中爬上眾人腿腳,剎那間便將周身一圈人麻翻了。

華文軒大口喘著粗氣,心想:這招竟然管用了!多虧小時候在鄉下看人背個電瓶電魚,現學現賣竟也是成了。

錦衣男子撐著身子,雙目死死盯住華文軒,嘴上有話卻控制不住雙唇了。

華文軒自然知道他們一時半刻也是動彈不得的,慢慢淌著河水走到那男子跟前,「錦帆賊?你可是甘寧甘興霸?」

華文軒一看那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便知定是猜對了。

天哪!甘興霸啊!日後百騎截營與張遼齊名的東吳第一猛男啊!怎麼會在這宛城邊上讓我碰見了?

正在驚訝間,遠處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華文軒轉身一看,卻是賈詡帶着一隊精騎趕來接應。

賈詡那廂正是得到了城門衛傳來的消息,說是一馬夫趕來求救,備言大漢使臣車駕被匪徒劫道了,賈詡也是心裏暗暗叫苦,這邊剛勸了張綉,那邊使者再死在宛城境內,到時候才真是進退兩難呢!賈詡來不及稟報張綉,便帶了一隊人馬趕來接應,誰知遠遠地正好看見華文軒方才展露的那一手,賈詡心中也是大駭。

賈詡勒住軍馬,指揮軍士下水將甘寧及從人綁了,這邊下馬連忙查看何晏傷勢,看見華文軒從水中過來,慌忙躬了下身子,

「嚇壞文和了,兩位無礙吧?」

華文軒擺了擺手,故作輕鬆地答著:「區區河匪不足為懼,不費事,不費事!」何晏冷哼了一聲,徑直走向馬車。

賈詡呵斥着軍士,「綁緊點!竟敢劫掠大漢使臣,押回城去一律處斬!」

華文軒一激靈,慌忙擺手,「先押回去,我還有話要問!」

賈詡忙點頭稱是。

華文軒心中打着小算盤,這甘興霸可是個人才,我得想法子籠絡過來,斷不能如此輕鬆就了卻這名將的性命。

華文軒也不回馬車,要了匹馬與賈詡一路同騎往宛城行去,省得與何晏四目相對提及那軟綿綿之事愈發尷尬。

不多時,一行人進了宛城內,眼前豁然開朗,繁鬧的集市上人來人往,駝隊與各色服飾的商人走街串巷,四處可見的鐵匠鋪中傳出叮叮噹噹的砸擊聲,各色兵器和鎧甲堆放在板車上正要拉入軍營。

賈詡熱情地介紹著宛城的情況,華文軒心中卻是有點不屑一顧,別說東漢末年宛城什麼樣了,我還知道1000多年以後這地方啥模樣呢!

就這麼愛答不理地行進了許久,一行人才來到城東府衙外的校場上,一隊近衛分列兩行,一個身披鎖子甲頭戴紫金冠的將軍正立在空場上,手中一把玄鐵長槍,血紅的長纓繞了半個槍桿,看起來甚是威武。

賈詡側身叮囑著華文軒,「我家將軍本欲降丞相,不料丞相暴斃,於子桓公子之脾性並不了解,所以雖是允了此事,心中仍是忐忑,文軒莫要激怒於他!」

華文軒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張綉民間傳說「北地槍王」啊!今日得見真容心中還有點小激動啊!

正想着,一柄黝黑的長槍自遠處直戳過來,在賈詡和華文軒之間的縫隙中穿過直插入地,驚得兩人的坐騎揚蹄長嘶一聲,竟將華文軒掀落馬下。

這張綉要幹嘛?華文軒心中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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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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