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扎紙人

第14章:扎紙人

?我心裡,確實是有個輪廓了。

他的等級,我壓根不敢想象。

「你總不會是…鬼將吧?」我咬著下唇,想了很久才敢說出這個想法。

能隨意的使喚小鬼,級別最少是鬼將了。

可是鬼將這玩意兒,不可能怕桃木劍的。

我越想,越覺得腦袋轉不過彎。

殷憫拉著我從公共廁所走出去了,一雙好看的眼睛十分認真的盯著我,「瞎想什麼呢?我只是個普通的鬼魂兒,只是與陰間那些小鬼交情比較好罷了。」

他雖然這麼說了,可我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可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我乾脆也就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順勢指著他的胳膊問道:「我記得上次,你的胳膊被陸懷蕭給卸掉了,現在怎麼又有一條胳膊了?」

「我們鬼的恢復能力很強的,一條胳膊而已,沒了可以再長。」殷憫饒有興趣的說:「小娘子,你是不是對我這條胳膊感興趣?要是喜歡,我送你個十條八條啊。」

說著,就打算把自己那條胳膊給卸了。

他要是當著我的面干出這種事兒,我還不得幾天幾夜做噩夢?

我連忙把他給攔住了,說:「我對你的胳膊不感興趣,只是覺得好奇。」

畢竟,不是哪個鬼魂都可以像壁虎的尾巴一樣,斷了再長的。

殷憫扭扭捏捏的收回了手,目光看向我的小腹,突然話鋒一轉:「那你還想不想除掉那個鬼胎?要是想的話,我可以再幫你一次,免費的哦。」

語畢,還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沖他搖了搖頭,趕緊把小腹給護住了。

我可沒忘記那天陸懷蕭警告我的話,要是有人碰了他的孩子,不僅是殷憫,連我都要跟著遭殃。

他還以為我喜歡上這鬼娃娃了,悻悻的嘟嚷著:「小娘子,才一個月不見,你變化居然這麼大。」

「別貧了,我要去公司了。」我白了他一眼,眼見著也差不多快要到上班的時間了。

殷憫硬是要送我去我們公司,說是怕路上再遇上什麼壞人。

到了公司樓下,就看到林楓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見我來了,又驚又喜的迎上來,「錫錫,你沒事兒吧?昨天晚上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差點就急得報警了。」

我轉眼瞧見他眼底的一抹烏青,和地下零零散散的煙頭,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

以前我在道門裡頭,上山裡頭去玩,結果迷了路,一晚上沒回去。第二天被師兄找到的時候,才知道他一晚上都沒休息,一直在找我。

「我怎麼可能在你性命攸關的時候選擇睡覺?」林楓雙手穩穩的扶住我的兩肩,說:「要是換了我碰上危險,你也一定會徹夜不睡的找我。所以不用自責。」

我鼻尖一酸,差點就當著他的面哭出聲來了。

殷憫乾咳了兩聲,聽上去是為了緩解現在尷尬的氣氛,「小娘子,既然把你送到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他轉頭剛準備走,就被林楓給攔下來了。

林楓眉頭微鄒,臉色有些難看,「你不是活人?為什麼要接近錫錫?」

「小娘子跟我有交易,現在是僱主關係。」殷憫稍稍頷首,有些弔兒郎當的樣子。

我只覺得兩個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善,再這麼說下去估計得打起來。

剛想拉著林楓進公司,就聽到身後殷憫淡淡的一聲:「小娘子,下次見。」

到了公司以後,已經是上午九點鐘了。

我沖林楓詳細的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又順口提起了上個月那起黃皮子的事件。

按理說,那時候學校那麼大的戾氣,陣仗鬧得那麼大,林楓沒理由不知道啊。

如果當時林楓能出面的話,或許也不用死那麼多人了。

當然,也不會遇到那個叫崇清的道士了。

他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陣,說:「那幾天我都在外邊辦事兒,城東那邊有些不幹凈的東西。我估計是有人不想讓我摻和進來,才故意在那段時間把我支開了。」

他這麼一說,我也就理解了。

崇清是刻意支開林楓,來同我見面的。

「師兄,那你認識一個叫崇清的道士么?」我問他。

林楓的身體明顯僵硬了片刻,然後沖我搖了搖頭,「世界上道士那麼多,我怎麼可能全都認識。」

他似乎是不願意與我多談,吩咐了兩句就去接活了。

我感覺林楓是一定認識崇清的。

只是礙於什麼關係,沒有告訴我。

我也懶得管那麼多,反正以後可能都不會見到崇清了。

今天天氣不錯,一大早就來了好幾個客人,做的都是一些小活兒。

那些個道門裡的前輩,知道我資質尚淺,就給我派了個比較輕鬆的活兒。

我接的單子,是個扎紙人的事兒,對方口味也挺大,一單就要十隻紙人。

平常要我們幫忙扎紙人的人,一般都是給扎兩個的,畢竟活人辦喪事兒,兩隻就夠了。

這一下子要十隻,我還覺得有些措手不及。

對方來的是個個頭挺高的男人,少說有一米八了,留著乾淨利落的寸頭。

他在我桌子上放了張銀行卡,面無表情的說:「扎十個童男童女的紙人,完事以後送到我給你地址,這卡里的錢是報酬。」

一般來說,童男童女的紙人是最好扎的,因為沒有什麼五官上的難度,隨便畫畫就可以了。

可是這個人,突然一下要十隻,按照行里的規矩,必須得問清楚,不然我要是惹上了什麼事兒,就全都得不償失了。

「我叫胡斌,有事打我電話。」他把電話號碼和地址全都給留下來了。

我也沒收那張銀行卡,正色的問道:「胡先生,按照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普通人要定製兩隻以上的紙人,是不能接單的。所以我有必要問問,你要十隻紙人做什麼?」

胡斌為人也乾脆,不會婆婆媽媽的,直接就跟我挑明了說:「我們家先生碰上不幹凈的東西了,需要十隻紙人救命。」

他這麼一說,我反倒更不理解了。

「你家先生既然碰上了不幹凈的東西,那應該請我們去幫他擺平啊,為什麼偏偏只要了十隻紙人?」我問。

胡斌看上去訓練有素的,身上穿著名牌的服飾,估計他們家先生也不會缺這點錢。

他有些不耐的看著我,「我們家先生有隱情,我知道行里的規矩,不會讓你攤上事兒的,放心吧。」

我也不敢擅自做主,跑去問了好幾個前輩,都說這活兒可以接,我才接下來了。

胡斌背後那位主,應該不簡單。

他離開以後,我立馬就開始在公司裡頭折騰那些個紙人了。

稚嫩的臉蛋,濃濃的腮紅,一般都是紙人裡頭童男童女的標配。

我趕了一天,才勉強做完了十隻紙人。雖然模樣看著沒有林楓他們扎的好,但好在結實實用,也能湊合著。

胡斌留的那個地址,是我們市比較偏僻的一處地方。

我拎著幾個紙人,開著從公司借的車就往那地方趕去了。

通常我們外出幹活兒的時候,是不會坐計程車的。

畢竟你拿著一堆紙人,或者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載你?

我到了地方以後,才發現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建了一座別墅,孤零零的立在這。

別墅裡頭的人就像是算準了我這時候會來,那大門忽然就從裡面打開了。

胡斌穿著一身西裝,朝我這邊走過來,幫我拿著紙人往裡面走。

按理說,我的東西送到了,我也可以走了。

可是他壓根沒有讓我走的意思,放完了紙人又出來把我給拉進去了。

「你這是做什麼?」我有些惱火他的行為,禁不住拉下了臉。

胡斌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轉身將大門關上了,說:「張錫小姐,我們先生要見你。」

「你們先生是誰?」我依舊是沒有好語氣。

要是他能好聲好氣的把我給叫進來,我還能接受。

可是這樣連拖帶拽的算怎麼回事?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價值不菲的手錶,「先生這個時候還在服藥,馬上就會下來了。」

話音剛落,我才發覺這一屋子都是很濃的藥味兒。

甚至不遠處還能看到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私人醫生,在別墅里走來走去的。

胡斌口中的先生,該不會是個病秧子吧?

我眼見著出不去,乾脆就在他們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開始玩手機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樓上終於有了些動靜,幾個保鏢輪番把一架輪椅給抬下來了。

輪椅上坐著的男人,五官十分陰柔,骨架子看上去也不大,整個就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張小姐,不好意思,用這種方式把你請過來了。」輪椅上的男人,沖我開口了:「不過我確實是有急事要找你。」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男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所謂的先生。

我見他的態度比胡斌好上許多,也就不那麼計較了。

「你找我什麼事兒?」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紙人我都給你紮好了,按規矩,你不該把我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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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別凶,給你生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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