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可怕又不正常的數字
美美的睡了個回籠覺，品嘗了石石為我精心準備的午餐，我終於和珠珠一起來到了分公司的門口。
很氣派的一幢高樓，目測應該有40多層吧。
許是我們是生面孔，門口的保安很快攔下了我們。
「你好，請問二位找誰？」流程化的詢問，和總公司一模一樣。
忽的就湧上了一層親切感。
我也回以禮貌的一笑：「你好，我是總公司派來的特別助理，想上去找袁總，不知袁總的辦公室在幾層呢？」
保安收起標準化的笑容，冷眼打量我們一番，懷疑的問道：「你們和袁總有提前預約嗎？」
「沒有。」我又不是來這裡辦事的外單位人員，進門還需要預約？
保安的臉色從懷疑變為了鄙夷：「頭兒說最近騙子多，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一來還來倆。看你們打扮的還像那麼回事，沒想到居然是兩個騙子。」
他揮了揮手，作出一副趕人送客的樣子道：「快走快走吧，袁總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
我：「……」
這麼輕易就給我定性為「騙子」了？
我不放棄的追問一句：「保安大哥，我哪裡像騙子了？我剛剛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是總公司派過來的特別助理，今天第一天來報到，我……」
保安可沒什麼耐心，粗魯的打斷我道：「行了行了，哪個騙子會承認自己是騙子啊。現在啊，人不可貌相，那些越是打扮的人模狗樣的越是可能是騙子。」
站在一旁的珠珠插話道：「那請問我們怎麼證明我們的身份？怎樣才可以進公司的大門？」
保安更加不屑：「哎喲，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見我好脾氣就和我耗上了？」
他不再搭理我們，回頭喊了一嗓子：「頭兒，又有兩個不怕死的。」
隨著他的一聲高喝，從後面門衛室里走出來另兩個保安，其中一個的制服的面料明顯好於剩下的兩個，應該就是他們的「頭兒」了吧。
先前那個保安很快將事情的經過繪聲繪色的和「頭兒」說了，末了還不忘吐槽我們一句：「勸你們不聽，剛剛走了不就得了，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個保安「頭兒」用一種審視的眼光將我和珠珠看了一遍，頗有威嚴的問道：「你們想怎麼證明你們的身份呢？」
我不假思索的道：「你讓我和袁總打一通電話不就真相大白了。」
雖然袁總也不認識我，可只要我表明身份，他總不能不承認吧。
可惜，保安「頭兒」卻搖頭道：「你們想的還真美，若是每一個人都要和袁總通話來證明身份，那袁總就不用工作了，每天就接你們這些詐騙電話都忙不過來了。」
他轉頭又想了想，似乎是想通了什麼，笑道：「喲，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們倆，你們從一開始就是想從我這裡套出袁總的電話號碼，以後長期騷擾袁總吧？」
我和珠珠：「……」
保安大哥，你的想象力，會不會太豐富了一點？
……
說著，保安「頭兒」就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咦，不是說不能給袁總打電話嗎，那他現在是要給誰打？
我好奇道：「你是要和誰彙報嗎？曾書記？」
要是和曾書記聯繫也行啊，一樣能證明我們的身份吧。
保安「頭兒」輕蔑冷笑道：「功課做的不錯，不過你們這些事還不用驚動曾書記。等會兒吳警官來了，自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吳警官，是誰？
等等，這人不會是報警要抓我們吧！
「慢著。」珠珠的一聲厲喝成功阻止了保安「頭兒」的動作，她自己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袁總嗎，您好您好，我是總公司那邊來的小方。對對對，今天特意來向您報到……」
哎，本想突然到訪殺老狐狸們一個措手不及，順便看看分公司員工的真實工作狀態。
沒想到，不聯繫老狐狸，我們居然還真進不去這扇大門。
珠珠繼續道：「袁總，我們已經到公司樓下了……您說是派魯秘書來接我們是嗎？好的好的，那我們一會兒見！」
「頭兒，她們不會真的是總公司那邊來的吧？」最先招呼我們的保安有點動搖了。
「哼，戲演的還挺全，居然還知道魯秘書。」保安「頭兒」底氣十足的道：「不過你的消息過時了，魯秘書現在早就失寵，袁總又怎麼可能派魯秘書來接你們？」
魯秘書失寵？
那派他來接我們就對了呀！
我在心裡為這位沒搞清狀況的保安「頭兒」默哀。
……
十分鐘后。
一個高高瘦瘦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我們面前。
「魯秘書，您怎麼下來了？」剛剛氣場十足的保安「頭兒」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對他笑道：「原來這兩位是您的客人呀，哎呀，真是誤會，問她們身份她們一直不肯說，要早知道是您的貴客，我就直接送她們到您辦公室了，哪裡還要您親自跑一趟。」
我：「……」
這顛倒黑白的本事會不會太高了！
我們分明一開始就表明了身份，是你們不相信，還冤枉我們是騙子來著。
結果一轉眼，倒成了我們的不是了。
魯秘書卻並未理會保安「頭兒」，徑自走到我和珠珠面前，露出略顯生疏的微笑道：「讓二位就等了，我這就帶二位去見袁總。」
「有勞。」我和珠珠連忙道謝，跟著他踏進了分公司的大門。
電梯的速度很快，我們直接升到了大樓的最高層——52樓。
原來這棟大樓有52層，竟比我預想的還要高。
「魯秘書，這麼大的一棟樓，都是我們的嗎？」我有些好奇，分公司的規模這麼龐大嗎？
「不是。」魯秘書的語氣充滿著疏離：「大樓的確屬於我們公司，但我們用不了這麼大的地方，所以40層以下全部出租給其他公司了。」
「原來如此。」我在心裡簡單的盤算一遍，分公司一共13層樓，按平均一層樓有30人辦公，那分公司在機關大樓中工作的人員竟然多達390人！
這是多麼可怕又不正常的數字啊！
……
建築公司不同於其他的公司，公司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長期坐在辦公室中，他們的主戰場在一個又一個項目部。
所以，同一個公司里，許多工作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兩個人，彼此之間卻互相不認識，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既然大部分人都駐紮在項目部，那麼自然就只有少部分人會留在公司機關。
這些人除了運籌帷幄的領導們，還有統籌規劃各個項目部中各自部門的機關部門。
比如每個項目部都離不開物資部，負責該項目的一切材料供應。而相應的，機關也會設立一個物資部，負責項目之間的材料調配。
所以真正留守機關的工作人員並不需要太多。
390人，這是一個多麼龐大的數字啊！
叮，電梯停在了52層。
準確說，電梯停在了袁總的辦公室門口。
碩大的52層，竟是袁總一個人辦公的場所！
辦公室，會議室，休息室，娛樂室，健身室……應有盡有！最誇張的是，居然還有一間室內游泳池和桑拿房！
這確定是辦公大樓，而不是私人會所？
我和珠珠在魯秘書的帶領下，正好「途經」這一系列的特殊功能房間后，終於在走廊深處找到了袁總的會客室。
會客室很大，一整面落地窗被淺杏色的沙質窗帘半遮掩著，顯得氣派又溫馨。
房中坐著唯一的一個男人，一身時尚的休閑運動衣，一雙減齡的白球鞋，正隨意的翻著一本類似畫冊一樣的書，旁邊放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
這行頭，若非是看見那幾近地中海的頭頂，我差點兒就要產生我們找錯人的錯覺。
一把年紀的人了，竟然打扮的比我還時尚！
「袁總，人已經帶到了。」魯秘書公式化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室的寧靜，說完他就隨手帶上門走了。
這就走了？
難道不是應該為雙方介紹一番，再給我們也泡一杯袁總桌上那種香噴噴的咖啡嗎？
袁總猛的抬起頭，保養的還算不錯的臉上儘是和藹可親的笑容，他起身非常紳士的伸手問好：「兩位就是總公司派來的特別助理吧，我還以為是和我一樣的糟老頭子，沒想到竟然是兩位年輕貌美的小姑娘。」
說著伸手指向一旁的沙發，邀請道：「兩位美女隨意坐，是想喝咖啡、茶還是果汁呢？」
「不用那麼麻煩。」我禮貌的回以一笑道：「兩杯白開水就好。」
袁總微微一愣，瞬間又恢復如常道：「現在年輕人又開始流行喝白開水了嗎？看來我的確是老了，已經跟不上你們的步伐了。」
他轉身用專線電話向秘書吩咐下去，又對我們說道：「二位特別助理有沒有參觀參觀我的辦公大樓呢？有什麼建議隨意提，雖然肯定是比不上總公司，但好歹去年也被評選為b市最具特色的十座地標建築之一，總算是沒給公司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