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卿絮兒白天上課，放學后和申軒昂約好排練，轉眼就到了跨年晚會。

——跨年晚會

晚會在學校操場舉行，搭建的露天舞台，晚上6點正式開始，卿絮兒下午兩點就到現場換服裝，化妝，綵排，等到所有同學進場后，表演節目的人才統一坐在最後面，方便進出。

打完球的賀鋮特意去校外買了一杯熱熱的奶茶，毫無違和感的提著來到操場，在人群中去尋找卿絮兒的身影。

遠遠的，在人群中發現了那個嬌小身影，半靠椅背坐著，頭歪向一旁，身披一件白色羽絨服。

賀鋮走到她旁邊的空位上坐下，將她歪著的頭扶著靠在自己肩膀上，埋頭盯著她的臉，由於演出舞台效果卿絮兒今天特意畫了一個淡妝，本就濃密卷翹的睫毛顯得更長，額前的短髮簡單編了起來，整張臉顯得更加精緻，他開口問:「累嗎？」

卿絮兒本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是疲憊的身體讓她反應慢了一拍，當聽見賀鋮的聲音后，才瞬間心安下來，踏實的靠著他，累的已經不想動彈，「嗯，又冷又累。」

賀鋮將插好吸管的奶茶遞到她面前，「下次不參加這些活動。」

卿絮兒接過奶茶，沒有說話，喝了一口，感覺甜甜的。

蜀城的十二月已經進入寒冬，露天操場上寒風刮的人臉疼，卿絮兒裡面穿了一件白色露肩紗群，外面雖披了一件白色羽絨服，本來就體弱的卿絮兒，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還是早就手腳冰冷了。

卿絮兒靠在賀鋮肩上，迷迷糊糊快睡著了，申軒昂過來示意賀鋮叫醒她，提醒下一個節目就到他們表演了，卿絮兒將外套脫下，一陣寒意襲來，不禁打了個冷顫，雪白的小香肩暴露在寒風中，纖瘦的頸，迷人的鎖骨，一條白色的紗質禮服配上亮閃閃的水晶鞋。

賀鋮咽了咽口水，愣了半秒，「把外套穿上去表演吧。」

卿絮兒白了他一眼，將外套遞到賀鋮手中，隨著申軒昂往後台方向走去。

上一個節目所有評委打完分，主持人念完台詞，在舞檯燈光的指引下，卿絮兒和申軒昂便出場，申軒昂紳士的牽著卿絮兒的右手指尖，兩人就如童話故事裡面的王子和公主。台下的鼓掌聲，口哨聲，呼喊聲此起彼伏，有些後面的人為了看清卿絮兒，站在了凳子上。

卿絮兒坐在鋼琴前，申軒昂則站在舞台中央，第一個音符在卿絮兒指尖響起的時候，表演正式拉開。

卿絮兒嫻熟的鋼琴技能，加上藝體生申軒昂專業的唱功，兩人的表演渾然天成，引起台下一片片尖叫，畢竟長得好家世好學習好才藝又好的人，在哪裡都是被人崇拜的對象。

表演結束，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卿絮兒站起身打算朝舞台中央走去，一起謝場。突然雙肩一陣暖意，一件衣服披在了肩上。

卿絮兒側頭驚訝的發現賀鋮站在自己身旁，「你怎麼上來了？」

賀鋮嘴角上揚，搭在她肩上的雙手稍用力，卿絮兒就又重新坐回了琴凳上。

賀鋮朝申軒昂走去，拿過他手中的麥克風，站在舞台中央，開口道:「我是高一(12)賀鋮~」

賀鋮剛說完自己的名字，台下一陣尖叫，畢竟賀鋮的名氣和顏值可以讓所以女生為之瘋狂。

「接下來是高一年級下半場表演。」賀鋮重新走回鋼琴旁，從校服褲兜里摸出兩張紙遞給卿絮兒，卿絮兒滿臉疑惑的盯著賀鋮，看不懂唱的哪齣戲。賀鋮見她不接，直接將手中的紙張展開放在鋼琴台架上。

白紙上密密麻麻的音符，是一首自己重來沒有聽過的樂譜。

「接下來給大家帶來一首《無賴》，麻煩我們美麗的卿絮兒同學幫忙伴奏，謝謝。」

台下伴著尖叫聲，開始騷動，「學霸」和「惡霸」同台，這才是他們所期待的。12班樂恩和韓澤宇一行人，下巴已經快掉到地上，賀鋮這個痞子當著全校師生面衝上台又是送衣服又是調情，燃爆全場，他們事前竟然毫不知情。

「韓澤宇，這事你知道嗎？」樂恩問。

「誰知道誰是孫子！」

「握.草，賀鋮這王八蛋從哪裡學的這些撩妹手段？」樂恩心裡狐疑著。

卿絮兒臉紅到脖子根，狠狠瞪了賀鋮一眼。收回視線盯著琴譜，以她專八的鋼琴水準，彈這種曲子信手拈來，她簡單看了一下五線譜和下面的歌詞。

鋼琴想起的那一刻，沸騰的操場突然安靜。

賀鋮站在鋼琴邊，跟著節奏緩緩開口。這是一首粵語歌，他開口的瞬間，卿絮兒就被磁性的聲音迷住了，她邊彈邊看歌詞，很好奇這首歌唱的什麼。

賀鋮唱歌的時候眼睛不曾離開過卿絮兒的臉，當他唱到:

?曾話過要戒煙但講了就算

夢與想丟低很遠但對返工厭倦

自小不會打算

但是仍唯獨你愛我這廢人

出錯你都肯去忍

然而誰亦早知不會合襯

偏偏你願意等

為何還喜歡我我這種無賴

是話你蠢還是很偉大

在座每位都將我踩口碑有多壞

但你亦永遠不見怪

何必跟我我這種無賴

活大半生還是很失敗

但是你死都不變心跟我笑著挨

就算壞我也不忍心偷偷作怪

沒有根的野草飄忽的命途

誰像你當我寶什麼也做到

舊愛數足一匹布在這刻寫句號

只想跟你終老~

唱完這一段，卿絮兒感覺賀鋮眼裡有淚光一閃而過，可是晃眼又感覺是燈光。

整首歌唱完，賀鋮都沒有看過台下一眼，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卿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