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只如初見

第四十章,只如初見

嘉年華內,顏汐握著話筒唱著歌。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固執的唱著苦澀的歌,聽他在喧囂里被淹沒,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喚醒我的嚮往,溫柔了寒窗,於是可以不回頭的逆風飛翔,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雖然從不相信所謂山高水長,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寬恕我的平凡,驅散了迷惘,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清醒的人最荒唐。」

「你家小姐姐今天情況不對呀!這八杯酒唱的,一杯比一杯濃烈,一杯比一杯苦澀啊!我都快哭了。」林清峰勾起嘴角,舉起杯碰了碰凌星宇的杯。

凌星宇端起酒杯微微仰頭飲盡,放下杯子慢悠悠說道:「一會兒讓她聽見,她要打你,我可攔不住。」

「那是自然,這個我懂,你沒幫忙按住我,我就該謝謝你了。」林清峰笑道。

「從小就是你最懂事。」凌星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

「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不是我追逐的自我,

不是我夢裡的湖泊,

不是我手中的船舵,

不是我犯下的錯,

不是我短暫的執著,

不是我過於軟弱,

不是我不相信自我,

我想飛在自由天空,

只有音樂帶我解脫,

我也試過放手一搏,但現實只將我吞沒,啦~~啦啦~~~」

「唱不上去,憋死我了。」顏汐放下話筒。

「趕緊的喝杯酒潤潤喉,」林清峰調笑道:「多喝幾杯,打開了任督二脈再唱,保准多高的音都能上去。」

「來,一起喝。」顏汐端起酒杯邀他倆一起喝。

顏汐喝完放下杯子,對林清峰挑了挑眉,調侃道:「你那個前凸后翹晚上不叫過來?」

「俗話說女人如衣服,」林清峰彈了彈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一件衣服最多最多穿一個月。」

「渣渣……」顏汐瞟了他一眼,「那俗話還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呢!你做到了嗎?」

「沒有,哈哈……」林清峰坦率的笑出聲來。

「寶寶我們不管他。」凌星宇微微勾起唇角,「像他們這種渣男禽.獸那是一抓一大把,像我這樣的好男人如今可是稀世珍寶可遇不可求的,寶寶你中大獎了。」

「小夥子,願你不驕不躁,繼續保持。」顏汐眉眼微挑嫣然一笑。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林清峰思索了一番笑道,「在遇到小姐姐之前,凌少的衣服向來只穿一星期,對,不能再多了,就一個星期。」

凌星宇面不改色,腳下毫不留情狠狠地踩在林清峰的腳面上。

林清峰笑容僵在臉上,「不好意思,我記錯了,凌少從來不換衣服。」

凌星宇腳下又重了幾分。

「不好意思,我說錯了,凌少從來不穿衣服,」林清峰眉頭又多出了幾道皺紋,「噢不,對凌少來說女人不是衣服,凌少視女人如無物,視小姐姐如心肝寶貝。」

凌星宇緩緩收回了腳,林清峰倒吸了一口氣。

「一丘之貉,哼~~」顏汐看著他倆的小舉動,翻了個小白眼。

「別聽他胡說,過來。」凌星宇帥氣地勾起嘴角,張開雙手,一副快到我懷裡來的模樣。

顏汐抿了抿嘴,向他靠近,凌星宇將她摟進懷裡,顏汐軟綿綿的趴在他懷裡,耳朵緊貼著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需要他溫暖的懷抱來緩解自己煩躁不堪的心。

「喂!注意點影響好不好,這還有一隻純正的單身狗呢!你們不應該顧慮一下我的感受嗎?汪汪~~」林清峰不滿地抗議著。

『叩~叩~』服務員敲了敲門,推開包廂的門。

林軒走了進來笑道,「來晚了來晚了,我自罰一杯。」

「你終於來了,這狗糧,我一個人著實吃撐了。」林清峰站起來剛要抬腿上前迎接林軒便看到他身後跟著的女人,他一下跌坐回沙發上,打了個飽嗝,「嗝~~我太飽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林軒帶著女人往沙發上坐下,顏汐抬眸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他也又換了一個女票。

「我先自罰一杯。」林軒開了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自罰,喝完又斟了一杯敬林清峰。

林清峰仰頭喝完放下杯子,拿起手機邊按邊說:「我不能受你們倆雙面夾擊,我也得叫個貨過來。」

「叫啊!誰不讓你叫了。」林軒又斟滿了一杯酒,舉起對著凌星宇挑了挑眉。

凌星宇伸手端起自己的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小姐姐,」林軒端著酒杯。

顏汐坐了起來跟他碰了一杯,又軟綿綿的縮回凌星宇懷裡,提不起精神。

「哥倆好啊!六六六啊!五魁首啊!八匹馬啊!」

「三星照啊!四喜財啊!九連環啊!滿堂紅啊!」

林軒這次帶的女票豪邁啊!划起拳來一整間都是她的聲音,氣氛都被她搞起來了,無精打採的顏汐也被她帶的活躍了起來。

「今夜特別漫長,有個號碼一直被存放,源自某種倔強,不舍刪去又不敢想,明明對你念念不忘,思前想後越發緊張,無法深藏,愛沒愛過想聽你講。

講真的,會不會是我被鬼迷心竅了,敷衍了太多,我怎麼不難過,要你親口說,別只剩沉默,或許你早就回答了我。

講真的,想得不可得,是最難割捨的,各自好好過,也好過一直拖,自作多情了,好吧我認了,至少能換來釋懷洒脫,沒丟失掉自我。」

顏汐站在落地式支架麥克風前唱著歌。

「扣~扣~」服務員推開了門,有人走了進來。

「講真的,會不會是我被鬼迷…………」顏汐瞥見走進包廂的人歌聲戛然而止。

江漓站在離她十步開外的地方,她竟然也將長發剪短,那一頭短髮與她髮型如出一轍,顏汐心尖一顫。

「一代……」

笑容在江漓臉上綻放開來,如墨般的黑眸閃著晶瑩的光。

顏汐知道那裡面裝著淚,滾燙滾燙的淚,她急忙向凌星宇投去詢問的目光。

凌星宇與她對視一笑,對林清峰和林軒使了個眼神,他倆知趣的帶著自己女人出了包廂。

顏汐用力握著麥克風的支架不去看江漓,她已經沒有了衝上去責備她不信任自己的衝勁,更是做好了與她分道揚鑣的打算。

她在心裡不斷念叨著:晚了,此時,見與不見都是徒勞,我是不會動搖的。

「一代……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江漓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晶瑩的淚水簌簌滑落,「我知道錯了,我不能沒有你。」

顏汐原以為自己能夠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但是發酸的鼻腔和瞬間濕潤的眼眶立馬就出賣了她。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日子過的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感情甜如蜜…」江漓聲淚俱下的唱著,「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誼,如果有那麼一天,你說即將要離去,我會迷失我自己…………」

顏汐低著頭早已泣不成聲。

凌星宇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緊緊的抱住了她。

「一代,原諒我,好不好…」江漓乞求著。

顏汐掙脫凌星宇,徑直向江漓走去,積壓的怨氣滾滾上涌,她憤怒地指著江漓,「你早幹嘛去了?我也送你一句話,別叫我一代,我他.媽也是有名字的,我對你掏心掏肺時你隨意的踐踏摧殘,不好意思,我現在沒心沒肺了,不懂得何為原諒。」

顏汐與她擦肩而過往門口走去,江漓急忙轉身從背後抱住了她,「我把我的心給你,我把我的肺給你。」

顏汐能感受到身後的江漓在微微的顫抖著,她在心底建築起的堅固堡壘瞬間崩塌。

「你不叫一代,我也不叫二代,你剪了短髮,我也陪你剪短,翻過去好嗎?」江漓哽咽著,「我們翻篇過去,好不好?長發的一代和長發的二代決裂了,她們都死了,她們是過去式了。我們是短髮的顏汐,短髮的江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對不起顏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眼淚流到乾涸,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顏汐和江漓就那樣定格在原地。

離開是想要被挽留,既然我捨不得你,恰巧你也捨不得我,那便退一步,給彼此一次重生的機會,人生若只如初見。

半響,顏汐掙開江漓緊緊環繞在她腰間的手,轉過身,對她伸出了右手,不咸不淡地開口,「你好,初次相見,我叫顏汐。」

「你好,我叫江漓,」江漓激動的握住了她的手,「很高興認識你。」

「你手上的傷,好了?」江漓輕輕拉起她的手細心的端詳著。

「小傷,早就好了。」顏汐扯出一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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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與酒餘生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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