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假象終結者
余夢有點懵。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弄明白自己剛才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許哆哆剛才明明還在自己身邊，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后又從洗手間出來？
他會瞬移？
「賤多，你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麼？」
帶着疑惑，余夢問起了正面無表情地走向自己的許哆哆。
賤多是他給許哆哆取的外號，表示很賤很賤的意思。
「什麼？我剛才在上廁所哎，大號！余夢，莫非你一聞到了屎的香味，就饞得不要不要的啦？」
許哆哆拍了拍屁·股，一臉壞笑地看着余夢。
一如既往的賤！
余夢傻眼了。
如果許哆哆剛才正在洗手間上大號，那出現在他面前遞藥丸的許哆哆又是怎麼回事？
真發生靈異事件了？
余夢再次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然後用右手在自己左手小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想確定剛才出現的一幕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
他立即咧了咧嘴。
很疼！
「怎麼？腦子瓦特了吧！」
見到他那呲牙咧嘴的樣子，許哆哆又幸災樂禍起來。
不僅如此，他又補上了一句：「我早就說你有病，你看，現在病情發作了吧！來，要不要哥給你看看？」
余夢再次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才有病！
余夢太清楚這傢伙的德性了。
早在上大學時，這傢伙明明學的是數學專業，可他竟然還自修了心理學專業，後來甚至還讀了心理學方面的碩士。
畢業后，這傢伙進了一家大型心理諮詢機構混了一段時間。
後來在余夢開事務調查所以後，這傢伙羨慕余夢的清閑，竟然把收入還算不錯的工作也辭了，自己也開了一家諮詢所，專門承攬心理諮詢、情感婚姻諮詢方面的業務。
當然，和余夢一樣，他的諮詢所也是光桿司令一個。
余夢就納悶了，許哆哆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竟然可以幫人諮詢情感婚姻方面的問題？
最讓余夢不解的是，從大學時代起，這傢伙見誰都說別人有病，結果弄得人人避而遠之。
明明是自己有病好吧！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諮詢所的生意可想而知。
比余夢的事務調查所還糟糕！
「你才有病！」
還在為剛才的靈異事件犯嘀咕的余夢很不爽地回了一句，又開始琢磨起之前的幻覺事件來。
是幻覺？
還是靈異事件？
「別瞎琢磨了，不是幻覺，也不是靈異事件，是真實。」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在他意識里冒了出來。
「你是誰？」
余夢下意識地問了起來。
當然，因為聲音是出現在他的意識中，他也不由自主地用意識在問，並沒有真正發出聲音。
「世界意志。」
那個陌生的聲音回答很乾脆，也很簡短。
世界意志！
一個帶有哲學思想，又非常科幻、玄乎的概念進入了余夢的意識中。
受許哆哆的影響，余夢曾經看當著名哲學家叔本華的那本《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在那本書的論述里，叔本華認為，世界的本質就是意志，而我們所看到的客觀世界，只不過是世界意志所展現出來的一種表象。
而在《黑客帝國》這部電影里，所闡述的觀點也與叔本華的思想一脈相承：不管我們看到的是什麼，它都有可能是虛幻的，並不一定是真實。
真是這樣嗎？
還有，這個自稱世界意志的傢伙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它豈不是很牛？
這個自稱是世界意志的聲音一出現，之前還沉浸在電影世界裏的余夢忍不住聯想起來。
這是一個誰都想弄明白，但誰也無法想明白的問題。
既然弄不明白，那就先弄明白一些簡單的。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比較簡單，也是余夢現在最為關心的問題。
他又掐了自己一下，想要確定自己現在正處於虛幻之中，還是位於現實。
痛感再次傳來。
「紅色小藥丸。」
自稱世界意志的傢伙立即就回答了他的問題。
「有什麼作用？」
「讓你具備認清虛幻與真實的能力，當然，這種能力是有限制的，需要你花時間和精力去發掘、提升。」
還是一個讓余夢無法理解的回答。
認清虛幻與真實的能力！
余夢不知這種能力有什麼用，也不知道這種能力怎麼用，更不知道世界意志為什麼要賦予他這種能力。
「為什麼？」
他再次問了起來。
「電影里所描述的並非是假的！儘管它只能勉強算得上是一種預言，可這一切在未來很有可能真實發生。」
一個恐怖的概念從世界意志嘴裏冒了出來。
電影里所描述在未來有可能真實發生！
余夢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一方面，人類現在正熱衷於人工智能的研究與開發，並且進展相當迅猛，正在向電影里所描述的未來飛速靠攏。」
「另一方面，越來越多的人類沉浸在虛幻的享受之中不願意清醒，不願意回歸和面對殘酷的真實。」
「長此以往，你覺得電影里所描述的未來世界變成真實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嗎？」
世界意志的解釋愈發恐怖。
但余夢卻不得不承認，它所說的還並非沒有可能。
確實，在近些年來，隨着科技的飛速發展，人類在人工智能領域取得了越來越多的突破，很多原來只能在科幻電影里看到的設想，如今都變成現實出現在了人們的日常生活中。
至於另一方面，就像許哆哆一直掛在嘴邊的，許多人一直沉迷在自欺欺人的虛幻里自我安慰，不願意清醒，就像吃了藍色小藥丸似的。
如此一想，他不得不承認，這世界意志所說的真有可能在不久的未來變成現實。
「你現在是不是有這種感覺，就是你現在已吃不準自己是醒著還是在做夢？」
世界意志的聲音又一次在余夢的意識里出現。
這是電影里的一句經典台詞。
余夢又掐了自己一下。
若不是疼感再次明顯傳來，他一定懷疑自己真的是在做夢。
「你想讓我·幹什麼？」
「恭喜，你現在可以稱自己為假象終結者，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去揭破各種虛假，以防止人類沉淪於虛幻，避免未來為機械人所霸佔。」
余夢：「……」
假象終結者？
竟然還有任務？
這任務聽起來似乎很高大上，但又很艱巨？
我只是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屌絲，人類的未來跟我有毛關係？
「我可以不幹嗎？」
「不可以，是你自己做的選擇。」
余夢：「……」
我以為那是許哆哆在跟我開玩笑好吧！
「我要是執意不肯呢？」
「你還有得選嗎？剛才就是你自己選的，既然選了，就沒有回頭路。」
「如果我消極應對呢？」
「後果很嚴重！」
余夢：「……」
我這是一不小心上了一條賊船嗎？
「怎麼個嚴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