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生病

?高家此時正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而對比起來，李家這個時候就有點愁雲慘淡了。

李富貴自從在供銷社遇到了項月娥之後，更是心心念念想要娶她當媳婦。可因為屈彩芝說的要告訴李書記，他就不敢去找項月娥了。

因為見不到項月娥，李富貴心裡埋怨屈彩芝從中作梗，於是從供銷社回來的當天晚上，就把屈彩芝折磨得下不了床。

屈彩芝一心想要嫁進李家，又因為李書記說了要安排她去公社當老師，所以面對李富貴變態的癖好和折磨，她都忍了下來。

她不敢回宿舍，因此只能借口到山上的凈月庵燒香，借住在了李富貴給她安排的房子里。

許是這天晚上折騰得太過，李富貴回去之後就開始發燒。

前頭幾天，除了精神狀態差一點之外，人倒是清醒的，因此李書記和王桂花也只是以為李富貴是著了涼，在高叔那裡拿了點葯就沒有太在意了。

哪知除夕這天，王桂花從供銷社買了東西回來，已經臨近中午了，發現李富貴還沒有起來，王桂花擔心他餓著，就去叫他起床。

「富貴兒，起來吃午飯了……」

王桂花等了許久，也沒有聽見李富貴屋裡的動靜，她走進去發現李富貴還在睡，又喊道：「富貴兒，起來了……」

可李富貴卻沒有理她，嘴裡一直念叨著什麼，人看起來也有些不對勁。

王桂花察覺出不對來，走近后便聽見：「阿月，阿月，你嫁給我好不好……」

「富貴兒，富貴兒？你說什麼呢？」王桂花又喊到，見李富貴還是不理他，而且臉色潮紅，她這才伸手去探李富貴的額頭，發現他已經燙得嚇人。

「李先河，李先河……」王桂花嚇得大叫起來。

正在堂屋裡坐著聽廣播的李書記不耐煩地問道：「幹嘛？」

「李先河，你兒子發高燒了，你快去那邊叫人過來幫他看病啊？」久等不到答覆的王桂花從屋裡跑了出來，對李書記說道。

「葯不是一直吃著的呢嗎？怎麼又燒起來了？」李書記調著收音機的天線，說道：「我正忙著呢，你過去給高大哥說一聲吧。」

「憑什麼要我去？我不去！」王桂花拒絕道。

「你沒看見我在忙嗎？去那邊又會怎麼樣，要少你一塊肉還是咋的？」李書記放下手裡的收音機，對著王桂花吼道。

「李先河，你明明知道我為啥不去那邊的！」王桂花走過來搶了李書記的收音機，說道：「你去不去？」

「你說你，何必計較那麼多！」李書記批評起王桂花來：「這麼多年，你都沒去那邊走動一下，大哥他們都不計較了……你把收音機給我！」

「怪我不計較嗎？不都是那邊做事太過分了！」王桂花想起來就心裡不平衡，她直接把李書記的收音機摔到地上，吼道：「一天到晚就拿著個破收音機耍，你兒子都生病了也沒見你這麼上心……」

「臭婆娘，你發什麼瘋！」李書記見她把自己心愛的收音機摔得四分五裂，眼都氣紅了，上前來就給了王桂花一巴掌，吼道：「老子好不容易搞來的東西，就被你這個臭婆娘摔爛了，等下要是修不好，看老子不收拾你！」

王桂花也意識到自己恐怕闖了禍，可大過年的被打，她也來了脾氣，罵得：「李先河，你個龜孫子，大過年居然動手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說著就要撲過去抓李書記的臉。

李書記撿起收音機的殘骸，一把推開了王桂花，罵她：「死女人，一年到頭就沒見你有消停的時候，給老子滾遠點！」

說完，就拿著收音機出門了。

王桂花氣得坐在堂屋裡哭，可哭了一會兒也沒見人來安慰她，她這才想起兒子正在發高燒。

王桂花也顧不上傷心了，她抹了把眼淚，起身去給李富貴找葯。

高家她是不會去的，想起之前李書記拎回來的那一袋子葯，王桂花從李富貴房間里翻出來看了很久，才選出幾種她覺得可能有效的給李富貴吃了下去。

等把葯喂下去，王桂花又擰著濕毛巾給李富貴退熱。

忙活了半天，李富貴燒是退了下去，可人還是沒有醒過來，李書記也沒有回來。

王桂花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想到李書記的態度，不由得又傷心起來。

「哭哭哭，大過年的，哭喪啊！」李書記走進了，見王桂花正在嗚嗚哭著，直接罵道。

「你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大過年的說的是人話嗎？」王桂花被罵，懟了一句。

「你曉得是過年了，那還哭什麼哭？」李書記板著臉說了句，然後把手裡的葯遞給她，說道：「諾，拿去餵給他，大哥說了如果吃了葯不退燒，就要輸液了。」

王桂花這才知道李書記是去那邊抓藥去了，也就不再吱聲，默默地把葯餵給李富貴吃下。

等喂下去之後，才想起來剛剛已經喂他吃了葯的，不免就擔心起來：「那個，我剛才喂他吃了前幾天開的葯，這又喂他吃了剛才你拿回來的葯，不會有事吧？」

「你傻呀！不知道過幾個小時再給他吃嗎？」李書記聞言嚇了一跳，說道：「我再去問一下！」

他也顧不上繼續罵王桂花，忙往高家跑去。

王桂花也被嚇到，她生怕李富貴吃了不該吃的葯，會出什麼意外。因此在李書記離開后，就一直守在了李富貴的床邊。

富貴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他嘴裡一直念著「阿月，好阿月……」，恁憑王桂花怎麼喊都沒有醒。

見李富貴一直不醒，王桂花就湊近他說道：「富貴兒，你快醒過來，醒過來媽媽就幫你把阿月娶回來要得不？」

「阿月，阿月……」李富貴嘴裡一直念叨著這句話。

等到李書記把高叔叫過來，他都沒有聽過。

高叔進屋后聽到李富貴嘴裡念叨的話，瞬間就變了臉。他走近來仔細觀察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發燒燒糊塗了，你們弄點酒給他擦一下身子，過兩個小時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