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徹底的失敗
「你出來吧。」一個幽幽的聲音從空蕩蕩的走廊里飄進千子的耳朵。
「你到底是誰！」千子謹慎地回應道。
「難道你不想用你的雙眼親自看看么。」聲音似乎比剛才近了很多。
「別上當，他的槍法非常准。」阿拉克攔住了準備起身的千子。
千子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仍然選擇站了出去。當她站到走廊的中央線，和這個拿着*的神射手面對面時，男人的臉龐隨着白色的頂燈忽明忽滅，恍惚間千子以為自己真的產生了錯覺。
「艾——」當看到男人臉上的傷疤和剛毅的五官時，千子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是艾利克，你是誰？」
「你覺得我是誰？」德瑞克輕鬆地笑道。
「先生，現在不是猜謎的時候，你應該清楚你現在的處境。」千子威脅道。
「什麼處境？被士兵的屍體淹死么？」德瑞克打趣道。
「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神射手，但是無論的的準星有多麼精準，你的子彈一定有一個即將到達的上限，而我的人和子彈遠比你多。」千子攤開自己的底牌。
「特工小姐，在現在這個世上，數量並不能說明什麼。我想你應該遇到過凱拉斯了，在他面前，人多，槍多，子彈多，結果能代表什麼？」德瑞克嘲笑地繼續提示道，「在告訴你一件事，凱拉斯左肩上有一個彈孔，剛好是我留給他的。」
聽到德瑞克的提示，千子的心弦不由地繃緊到了極致，她曾親眼目睹過凱拉斯的殺人身手，如果不是哈德遜夫人，城堡里的人沒有幾個能活下來。但眼前這個和艾利克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竟然能傷到凱拉斯，那麼他的身手至少和凱拉斯不相上下。
「其實我並不想殺你。」德瑞克忽然說出這麼奇怪的一句。
「什麼意思？」千子捉摸不透這其中的意思，「你是說，你想和我成為朋友？」
「不，不，你別誤會我的意思。」德瑞克聳了聳肩膀，「我只是覺得父女倆都死在我的手裏，會不會太過殘忍。」
聽到德瑞克突如其來地坦白，千子只覺得腦海一下子變得空白，緊接着那段「艾利克商量謀害傑斐遜」的視頻在腦海里循環播放。
「是你！不是艾利克！」千子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話說，我可比艾利克更真。」德瑞克笑了笑，「順便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菲弗爾·索羅斯·德瑞克，也就是你們一直想找出的菲弗爾·德瑞克，更確切的說，我是艾利克的原版。」
「那段視頻是你發出的。」千子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沒有錯，也只有發給湯普森，才能讓他和你變得失去理智。因為相比哈德遜夫人，你們更像是被感情所左右的提線木偶，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有機會將艾利克逼向絕境，這樣他就更容易接受我的方案。」德瑞克滿意地看着千子懊悔的表情。
「什麼方案！」千子咬牙切齒地問道。
「改變世界的方案。」德瑞克輕描淡寫地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菲弗爾家族有什麼聯繫，但是你和那個梅勒一樣，是個痴心妄想，白日做夢的瘋子。」千子握緊配槍，暗暗地尋找著機會。
「哦——放輕鬆點。」德瑞克一眼就看出了千子的意圖，「天才和瘋子本來就是一回事，人類科技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多半是因為瘋子，只不過是世俗眼光將個別十分突出的瘋子捧成了所謂的天才而已。」
「你的解釋真是別緻。」千子仍然沒有放棄尋找機會，「但是你現在自己公佈了那段視頻的真相，就是自找沒趣，你真的以為你能將這個真相一直埋藏下去么。」
「我知道，我想那位躲在牆角的隊長正仔細地記錄着你我的對話，這將成為洗脫艾利克罪名的最佳證據。」德瑞克無所謂地說道。
「看來你很清楚。」千子冷冷地說道，但不得不為德瑞克敏銳的觀察力感到膽寒，這種能力幾乎和艾利克不相上下。
「當然，因為我和費利克斯那個自大狂非常不同，我是有理由的自信。」德瑞克笑道，「我想你還不知道，艾利克已經同意和我合作。」
「這不可能。」千子立刻脫口否認。
「為什麼不可能，因為他是偵探，我是殺手？」德瑞克顯得有些洋洋自得。
「我了解他，他不會和一個罪犯合作。」千子堅持着自己的觀點。
「首先，如果你真的堅定地相信他，就不會懷疑他參與了刺殺你父親的行動。」德瑞克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其次，或許你不知道，艾利克和我一樣，對這個世界懷有強烈的恨意，我們都因為急切地想要改變世界而走向兩條不同的道路，但是殊途同歸，因為通向完美世界道路只有一條，我和他終將走到一起。」
「我——」千子忽然覺得自己的辯駁將變得十分蒼白，「那麼，這個路上只有艾利克一個人就足夠了。」
說着，千子迅速地扣下扳機。但是就在扳機被按到連肉眼都看不到的力度時，德瑞克的手中的*已經迅雷不及掩耳般地瞄準了千子。千子一咬牙，不顧生命地準備全力扣下扳機，但是德瑞克裝着*的槍口已經射出一顆子彈。
在這一瞬間，千子明白了自己和德瑞克的差距——她正在用生命驗證他的戰績——他曾射穿凱拉斯的肩膀，而現在這顆子彈的位置卻是他的心房。這時，千子忽然覺得有一股力量將自己向一旁推去。只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千子就被撲倒在地。
千子定神一看，救下他性命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在牆角待命的阿拉克隊長。千子剛想扶起阿拉克，只覺得肩膀一陣劇痛，痛得她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原來雖然阿拉克幫千子擋下了致命的一槍，但*巨大的穿透力仍然射穿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