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菲弗爾的傑作

「後來怎麼了？」艾利克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

「後來？」蒙面男人稍稍停頓了一下，「後來那個男孩，也就是艾利克，成了菲弗爾家族最成功的試驗品——或者準確地說，是一件最棒的傑作。」

「什麼意思？」艾利克精神一下子綳到了頂點。

「你們不是一直在尋找亞伯拉罕之書的奧義嗎？」蒙面男人問道。

「沒有錯，小鎮上的複製人不就是嗎？」艾利克有些疑惑。

「那些都是失敗品，包括這座基地的居民，就像你推測的，他們的身上都有一種致命的基因缺陷——離不開低溫之地，必須依靠人工增加特殊添加劑的蔬菜才能勉強活到60歲左右。」蒙面男人的語氣里顯得不屑一顧。

「但你們是怎麼做到的，讓他們覺得活得那麼真實，而不是作為一個試驗品地活着。」艾利克對這個問題一直非常介意。

「告訴你也沒有關係。在這些人的三代以前，菲弗爾家族已經解開了梅勒留下的奧義，雖然不全面，但是值得一試。因此作為菲弗爾家族最忠實的僕人，索羅斯家族成為了奧義的第一代接受者。經過嘗試，我們成功地控制了生育基因，讓每個人都懷上了雙胞胎。」蒙面男人說得非常平靜，但如果他的話被現在的科學界知道，估計將是一場不亞於愛因斯坦相對論的大討論。

「據我所知，薩多小鎮的生育率一直在下降，而且後代也沒有出現雙胞胎的現象。」艾利克質疑道。

「沒有錯，在第一代接受奧義不久后，我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雙胞胎中的一個體質總是弱於另一個，而這種現象體現在後代的生育問題上，所以薩多小鎮的人口會越來越少。但是我們卻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收穫。」說到這裏，蒙面男人的語氣里多了一分得意。

「基因複製，兩對相同雙胞胎結合的後代也一模一樣。」艾利克已經猜到了結果。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沒有錯，從表面上來看，我們像是掌握了生雙胞胎的秘方，但實際上這就是基因的延伸控制。」蒙面男人驕傲地說道。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是最成功地。」艾利克問道。

「很簡單，老菲弗爾需要像你這樣完美的智商來打破尼古拉斯學派的封鎖。」蒙面男人的聲音又變得非常平靜。

「什麼意思！」艾利克已經感受到自己似乎成了菲弗爾家族的一個小白鼠。

「難道你還沒聽明白嗎？那個有着你筆跡的族徽——也就是說，我們複製了你，艾利克·李，也就是說這世上其實有兩個艾利克，只不過兩個人命運截然不同，只不過如果你是福爾摩斯的門徒，而另一個則成了莫里亞蒂的信使。」說着，蒙面男人發出肆意的笑聲。

「另一個我？那麼，到底誰是複製品？」聽到蒙面男人口中的故事，艾利克的手心開始滲出冷汗，「是我？還是他？」

「這很重要嗎？無論是你，還是他，都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存在。」蒙面男人接着說道，「更何況答案已經在你心裏了，對於熟悉的族徽，對於完全沒有印象的滅門謀殺，你不會不明白。」

「但是記憶——」艾利克仍然不願意承認。

「記憶？你還相信記憶嗎？你已經被篡改過一次記憶，而且事實證明，這並不難。」蒙面男人似乎也知道艾利克在巴克斯地下墓穴里被注射了朵拉試劑的事。

「但如果我是複製品，為什麼我會毫無印象，而且你們也會放我離開這裏，最後我還站到了尼古拉斯學派這邊。」艾利克質疑道。

「就像這兩個小鎮的居民一樣，雖然你在生理上完美無缺，但是基因只能控制生理，而無法控制性格、想法。在你記事後，我們發現你擁有超乎常人的獨立性格和獨立想法，你總在想方設法地質疑着『我是誰』『我到底來自哪裏』，再加上你與生俱來的推理能力，我們編織的任何背景故事都最終被你拆穿，所有最後你還是知道了你是複製品的事。」蒙面男人解釋道。

「這不可能！」艾利克大聲反駁道。

「這完全可能，艾利克。後來你成功的逃出了這裏，年僅十二歲的你在冰原上和我們展開了激烈的追逐，最終從冰原上墜入了大海。」蒙面男人毫無感情地說道，「但極為幸運的是，一艘k國潛艇發現了你。」

「你是說k國？」艾利克吃驚地問道。

「沒有錯，傑斐遜早就懷疑這裏是菲弗爾家族的據點，所以k國中情局的的一艘潛艇常年遊盪在這片海域。簡單地來說，不是你發現可傑斐遜，而是傑斐遜早就發現了你。」蒙面男人繼續說道，「之後，老菲弗爾派出了很多精銳來尋找你這個完美的試驗品，但是都沒有這個結果，是因為傑斐遜動用了尼古拉斯學派和政界所有關係，為你編織了一個非常完善的背景故事。」

「但是為什麼在我的認知里，我確實是這麼回事。在萊昂納多沒有去巴克斯地下墓穴前，你們沒有朵拉試劑，你們也無法完美的篡改記憶。」艾利克喪氣地問道。

「很簡單。催眠和洗腦。」蒙面男人像是憐憫一個可憐蟲一樣說道，「對於一個獨立意識非常強的你而言，自己只是一個複製品的真相讓你幾度有了輕生和自殘的念頭，於是傑斐遜的特使利用催眠術和反覆地洗腦，讓你的潛意識徹底地重塑——我是一個真正的人，一個真正的獨立個體。對於你這個極度自我否定的潛意識而言，效果非常顯著。」

「而證據就是我剛才問的四個問題。」蒙面男人又補充道。

「這四個問題？」艾利克疑惑不解，他並沒有看出這四個問題有這樣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