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凄慘大鵝花
?喧鬧的廣場上，篝火遠沒有夜晚那樣絢爛。
被人們擁簇在廣場中心的大鵝，異常亢奮地表演它的特技，口吐烈焰。
可以說在它的眼中，這裡成為最美好的樂園。
眾人的喝彩，崇拜的眼神和遞來的食物，都讓它沉醉其中，身心愉悅。
衣著鮮艷，模樣又甚是可愛的錢心怡，也被一群女性團團圍住，東問一句西問一句。
隨著老族長和墨甄的到來，眾人的音浪才稍稍有所減退。
可緊接著，在老族長的一句吃肉喝酒後，直接引爆了全場。
然而墨甄卻注意到，老爺子興緻不高，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喧鬧的宴會，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中途瞌睡的倆小，早就離場，而大鵝，則樂不知彼的一直折騰。
在眾人的擁簇中，還喝了不少烈酒。
清晨的時候，飲酒過量大鵝，帶著一身的酒氣，一頭撞塌了墨甄的房門。
大門倒塌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兩小。
看著爛醉如泥的大鵝，錢心怡一臉迷惑。
「小哥哥，大鵝怎麼看起來這麼不正經呀？」
「沒事。」
大鵝現在的模樣，墨甄心裡清楚的很，定是自己那群無良的長輩，干出來的好事。
幾乎部落里所有的孩子，都被這群人坑過。
嘴角有些抽動，起身走出了房門。
本想去抱怨幾句，但走到廣場，看到歪七扭八躺了一地的慘狀，只得翻了翻白眼，不了了之。
你總不能把醉鬼叫醒，然後講道理吧？
先不說叫醒他們有多難，就算是你叫醒了，你能讓他們聽懂嗎？沒準還會讓你拿酒水。
無事可做的他，再次走到了族長家。
昨夜老爺子的異常，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來啦，坐。」
此時，老族長正坐在房間里，見到墨甄進門，指了指床沿。
「你長大了。」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語，讓墨甄楞了一下，可接下來的話，卻吊起了他的全部的心神。
「讓我來給你個故事吧。」
墨甄始終沒有開口，而老族長也似乎沒有打算讓墨甄開口，一老一小，一位無言，一位自述，場面倒也算和諧。
「就是這個地方，以前有一座古城，古城名為樓蘭，在那城中商鋪林立，百姓安居樂業，富庶的生活，讓整座城市透著祥和……」
聽著老者故事，墨甄了解到了很多事情，這裡就是曾經的樓蘭城，部落中的鄉親，都是那座城市的倖存者。
當年突然出現了一波獸潮，入侵了這座城市，大批的百姓，變成了魔獸的口糧，存活下來的人們，逃出了城池。
但在瘋狂追殺的魔獸面前，一批又一批的勇士倒了下去。
面對身後緊追不捨的死亡，成千上萬的人開始崩潰，變得瘋狂，有人放棄了希望，以命相搏，也有人脫離團隊，獨自逃亡，短短十幾天，就只剩下不足千人。
可更令人恐懼的事情，並不是這緊追身後的魔獸。
而是眼看著生機盎然的大地，變成了荒蕪戈壁，未知的恐懼遠遠比死亡更為駭人。
失去水源，無疑壓倒了人們心中的最後一根稻草，更多的人失去了生命，在只剩下百餘口人的時候，遇到了一片綠洲，在那裡，他們不僅得到了水源，也迎來了希望。
在講到這裡時，老族長顫抖的伸出了右手，輕撫著墨甄的頭，面容十分複雜，其中感恩的神色最為濃重。
「你的父母，從天而降，他們將你託付到了我的孩子手上，一言未發，便發沖向了我們身後的獸潮，」
「他們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修行者，很快便把那群魔獸消滅殆盡，但他們卻沒有將你帶走，而是留在了這裡，囑託我們將你撫養成人……」
「後來，我們尋回了原址，在腳下這片土地上立起了圍牆，搭建了這座樓蘭部落，為了紀念曾經的故鄉，也為了等待你的父母……」
「可這一去就是六年，沒有等來她們，卻等來了你口中的姑媽，你父母的名諱，也是從她口中得知……」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老爺子說的事情，聽在墨甄耳中，除了感嘆下父母的強大，就只剩下心疼鄉親們悲慘的經歷，到是老爺子的兒子，讓他頗為上心，心直口快的問了一句。
「您的兒子……誰呀？」
「死了。」
或許是族長年紀大了，看透了生死，說出這兩個字時，看不出任何情緒，異常的淡然。
可墨甄卻無法淡定，小臉兒上掛滿了愧疚。
「傻孩子，我沒事，早點回到你姑媽那裡去吧。」
見老爺子下了逐客令，覺得自己說錯話的墨甄，乖巧的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間的墨甄，沒有理會趴在門板上熟睡的大鵝，自行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族長的故事，基本上解決了一直空白的記憶，整理了下思緒，默默的下了一個決定。
回天樞。
墨甄就是一個急性子的孩子，決定了就要去做，沒有多想，起身跑出了房門。
此時錢心怡正在廣場上瞎逛，沒有大鵝的陪伴，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二萌，我們回家。」
對部落熟絡的墨甄，自然很輕鬆的便尋到了她。
「哦……」
一向乖巧的錢心怡，自然是爽快答應，雖然在這裡玩的很開心，但她更想和自己的媽媽在一起。
兩小一起回到了房間，可面對熟睡的大鵝，兩小喊到喉嚨發乾，也沒能叫醒這隻憨貨，只得坐到床上，研究對策。
門外，一名大嬸，正在準備清理一頭類似巨蜥一樣生物，只見她抓著生物的尾巴，劃開了那雪白的肚皮。
如此血腥的一幕，卻讓錢心怡雙目放光。
「小哥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二萌的突然咋呼，讓墨甄身子一顫。
「麻嘛說過，如果大鵝不起床不乖的話應當怎麼做~」
說完揚起了自己的小下巴，一副天上天下她最聰明的模樣。
「你等著！」
還沒等墨甄發問，牛氣哄哄的她，就一路小跑出了房門。
而墨甄，因為二萌的這一連串舉動，直接楞在了床上。
沒多一會，跑出門的錢心怡，就拿著一根燒烤用的金屬棍兒，跑了回來。
對著一臉懵叉的墨甄，揮了揮手中一頭尖的小棍子，一臉壞笑的看向了熟睡的大鵝……
在這一刻，墨甄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