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5 b 夭折的初戀
我和譚昊坐在後座，蘇玉在前頭四平八穩地開着車，光瞧着她開車那架勢完全看不出來她才剛剛從醫院裏頭出來，咳咳，可不是我和譚昊虐待蘇玉啊，開車這活可是蘇玉搶過來的，其實我也想在譚昊面前表現那麼一小下的，可是誰讓咱不會開車呢，於是我只能鬱悶地跟着譚昊坐在後座享受領導級別的待遇。
不知譚昊是生性寡言還是一瞧見我就開始禁言，再加上蘇玉開車也不方便說話，於是，我們仨就一路沉默前行，我的耳朵里充斥着油門發動的聲音，也多虧這似金的沉默，我一直用餘光大方地打量著譚昊的側臉。
好傢夥，這廝真是越看越好看吶，雖然眼神里有掩飾不住的疲憊，雖然臉色有那麼一丁點的蒼白，可這也絲毫不減他的無匹魅力。
我就一直那麼看着，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戀戀不捨地將目光移到了車窗外。
是啊，譚昊多好啊，多好的譚昊，我夏天就要和這樣的人同居了，不是夢吧？
蘇玉把我和譚昊送到公寓之後就自個打車走了，我看見她在打開車門的那一剎那臉色極為難看，我想，她是在為離婚的事情發愁吧，哎，誰碰上這事能開心得起來？
就在我為蘇玉而擔憂的時候，譚昊嘆了口氣慢悠悠地說：「蘇玉的老公叫夏澤，他們是我一手促成的，沒想到卻落了如此下場！」
我扭過頭一臉莫名，譚昊這廝還有這愛好？當別人的媒人？
譚昊繼續補充說：「夏澤很喜歡蘇玉，很喜歡很喜歡。」
聽到譚昊說夏澤很喜歡蘇玉我立刻就混亂了：「既然喜歡為什麼還要離婚？」
譚昊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用在我眼中比鑽石還要閃爍的目光看着我說：「如果我喜歡一個人的話，死也不會放手。」
我承認，我被譚昊給噎住了，他又再一次讓我在心底深處狠狠地羨慕了那個不知名的女孩一把。
為了不讓自己的臉色太過難看，我鼓起勇氣仰起頭微笑：「師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女朋友監督你的，保證不給你精神上出軌的機會！」
這聲師哥我是發自內心喊的，就從我叫譚昊師哥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決定將心裏的悸動給抹殺於無形之中了，是的，不就是那句老生長談么，人要有自知之明，就我這睡眼惺忪逮誰惹誰的傻模樣跟譚昊站到一塊，這畫面任人怎麼看怎麼不和諧，為了不荼毒大家的雙眼，也為了替太平洋蓄點水，我再一次覺得我的想法是絕對絕對正確的，我的選擇是絕對絕對明智的，我估計要是我有朝一日逮著一倒霉蛋跟她深刻剖析了我的內心獨白之後，她會舉雙腳贊成我的英明決策，咱是誰啊，咱是夏天啊.............咱已經受了二十多年的現代化教育，咱不是一般人吶...........
咱的初戀只持續了幾個小時不到，咱很明顯就比一般人超脫。
譚昊沖着我笑了笑，揉了揉我的頭髮就轉身往公寓的方向走去，我沒有去理會那被譚昊舞弄得亂糟糟的頭髮，苦笑着咽了口口水就撒丫子跟了上去：「師哥，你和我住一塊不怕你女朋友吃醋么？」
譚昊不語，繼續惜字如金。
我又接着問：「師哥，你女朋友長什麼樣啊，有沒有照片？」
譚昊依然不語。
我鍥而不捨：「師哥，你女朋友多大？什麼星座什麼血型啊？」
譚昊八成是被我問煩了，扭過頭意味深長地看着我，雖然他還是一言不發，可我卻十分沒出息地被他的氣場給搞得沒了底氣，無奈，只好撅著嘴小聲嘀咕：「不說就不說嘛，小氣死了。」
譚昊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別問了，你以後會知道的。」
我鬱悶，譚昊這廝為毛又揉我的頭髮？難道我的頭髮就如此不招人待見？於是乎我慷慨激昂地陳述出了我的不滿：「師哥，不要揉我的頭髮，我要留長頭髮呢。」
譚昊聽了我的抗議，不但沒有做出一副深刻反省痛改前非的表情，還加大力度蹂躪了我的頭髮幾下。
我恨得牙痒痒的，可又不敢說什麼，人家是病人，病人，我要鎮靜，鎮靜再鎮靜！
再次回到公寓的時候，我跟在譚昊的身後，表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即鬱悶又無語，哎，你說這人咋這麼我行我素呢，不但是總經理還是設計總監，這兩個高帽子都不能夠讓譚昊這廝明白聽取下屬的意見是一種多麼高尚的行為，很明顯的，譚昊的這種行為屬於蔑視範疇，再往深了的說，八成是把我給當成空氣一樣給直接無視了。
我不知道譚昊為啥不願意在我面前提及他放在心裏頭四年的那位心肝寶貝，可是他越不說我就越好奇，因為人總是有一種不見黃河心不死的想法。
至少，至少讓我知道我是咋死的吧，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死得有多難看..........
這樣，這樣的話我才能斷了，我才能徹底斷了念想............
譚昊忽然止住了笑意，轉過身眯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你為什麼要留長頭髮？」
我挑了挑眉毛笑得特奸詐：「這是我喜歡上李准基之後的決定，當我知道他喜歡長頭髮的女孩子之後我就立下了如此壯志。」
一點也不意外，真的一點也不意外，當我表達完我的意思之後，譚昊的臉果真就變得一如既往的冰冷，我趕忙剎住笑臉，乾咳著後退了幾步。
那啥，我發誓，我剛才忘了他和李准基勢不兩立來着。
譚昊按了按太陽穴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夏天，我還是覺得女孩子留短頭髮好看。」
那啥，這個，這個，這可咋辦呢？李准基喜歡長頭髮，譚昊喜歡短頭髮，我該站向哪一邊？
猶豫了十幾秒之後，我拍了拍譚昊的肩膀做了個明了的表情：「師哥，放心，為了和大嫂有區別，我一定會堅決落實您的指示，您放心，我一定會留長頭髮的。」
譚昊聽完我這句話的表情比剛才還奇怪，我也懶得破解了，哎，師哥喲，你的心我不懂吶。